分卷阅读62
作者:羞涩的药      更新:2021-04-01 12:46      字数:2436
  要激动,小心,不要伤到你自己。”

  女子开始哭起来,哭声凄切:“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有其他女人……你在秦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发过誓的……”

  重耳一震,这才想到狐偃上午问自己那些话的用意,忙道:“是,我答应过你的,我没有。狐偃没有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他说了。”怀嬴道。

  “他这个人心直口快,不会骗人的。”重耳继续温言安抚,“你相信他吗?”

  怀嬴沉默良久:“我想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重耳道:“我不会的。”他轻声细语,只想将怀嬴安然带走,“你慢慢走出来,我们回去说,好不好?”

  房中虽然静谧,却还有另外一个他无法面对的人。

  那天早上,他逃走得匆忙,现在……更没有任何脸面去相见。

  却听怀嬴深深地呼吸:“好,那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只有一个:战胜楚国回来的当晚,重耳,你在哪里?”

  像是一把利刃,突然将所有的温情都捅破。

  重耳怔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就有亲留言,心疼哥哥又心疼怀嬴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第47章诀别

  重耳一迟疑,怀嬴便敏感地捕捉到了:“你为什么不回答?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在一起?”

  而重耳无法回答。

  那些禁ji的画面纷纷涌上心头,教他无处可逃。

  而更让他呼吸困难的是,申生就在怀嬴身边,亲耳听着她的质问。

  这沉默已能说明什么,怀嬴又变得激动起来:“所以……你果然在骗我!好,那就你来告诉我!”

  重耳一震,这后一个“你”指的就是申生。

  “给你笔,给你墨!你写给我!”怀嬴带着哭腔在嘶吼,在撕扯,“那天晚上,他究竟和谁翻云覆雨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bao开,让重耳脱口而出:“怀嬴!你不要再闹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喜欢你!”

  话出口的一刹那,他自己都怔住了,可是已无法场:“那个时候,晋国空虚,公室危在旦夕,我只能借助你大哥的力量,你是知道的……”

  “你不喜欢我?”他听到了怀嬴发颤的声音,“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

  “不,不是的,我一直视你为妻子,晋国的夫人,我重视你,也会照顾你……”重耳恳切道,“我们原来不是很好么?”

  “可是,你不喜欢我……”怀嬴道,“你一直不喜欢我……”

  她终于爆发,痛哭失声:“那我都是在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都是自作多情!是吗!重耳,我恨你!我恨你!”

  “不是的,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孩子的娘亲……”重耳还要安抚,却听到一阵脚步散乱和家具撞击的声音。

  “怀嬴?怀嬴?”他紧张起来,却窗棂上敲击的声音,“笃笃笃”三声,十分克制,十分冷静。

  这是……申生。

  重耳骤然明白过来,冲到门口进去,只见昏倒的怀嬴被放在座榻上。

  隔着那扇屏风,他看到了退去的人影。

  他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将人打横抱起,急急地出去了。

  怀嬴脸色惨白,身体臃肿,一绺湿发垂在脸旁,分不清是沾了汗水还是泪水。

  经过窗户时,重耳回了下头,那里依旧垂着帘子。他知道,帘子背后的人也还在。

  对怀嬴,他是满满的愧疚。他想说许许多多的“对不起”,想用自己余生的陪伴作为补偿,但是对这间屋子的主人,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更为复杂更为难解的感情。

  他将怀嬴抱回自己寝宫安顿下了,又派遣宫人急去找御医。

  幸而御医来看了,都说是一时情绪激动,导致了晕厥,孩子无事,但大人需要好好调养安抚。

  重耳这才松了一口气。

  入夜时分,一个人静静地来到他的门前,却是寺人披。他带来了申生的书信。

  重耳略一犹豫,但还是打开了。

  只见上面写着十六个字:“妥善对待,母子二人。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前八个字一如既往,是为了旁人着想,温柔体贴。就连送信的时机,也是放在了重耳这边忙乱过后,周到细致。

  而后八个字却是写给重耳本人的,诀别之语。

  十日之后,怀嬴生产。

  对她而言,虽然以前都曾习武与打猎,也受过伤,但生产这种痛楚却是那些皮肉伤无法比拟的。这种剧痛她从未经过,就像是从身体内部,将整个人活活地撕开了。

  怀嬴只觉得自己神志不清,连自尊也被剥夺,终于在身边乱糟糟的脚步声、催促声、呼喊声中爆发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醒来时,房中的血腥气仍未散去,许多声音嗡嗡地在耳旁回荡:“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夫人一举得男,福气不小啊!”

  怀嬴瘫软在床,浑身无力,她侧过脸,看到宫人将小婴儿放到了她的枕边,红通通、皱巴巴的,裹在襁褓中,已经睡着了,张着小小的嘴。

  她看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这便是她的孩子,她和重耳的孩子。

  这种美好曾让她心存幻想,此刻却化作了狰狞的恨意。

  她想要和和美美的一个家,为疼爱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实际上却只是一场空。

  这个男人自己许给她承诺,又自己背弃了承诺。

  她无法忘记,也无法原谅。

  重耳在这过程中,一直守在外面,心急如焚,徘徊来去,直到孩子顺利生下,平平安安才松了口气。

  宫人们将孩子也抱给他,纷纷恭维,这孩子长得像他,他便笑着一一打赏。

  怀嬴望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笔直的剑眉,也有一时的恍惚。又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此时此刻,自己依旧觉得这个人好看,依旧移不开目光。

  小婴儿被抱了一会,饿了,就哭了起来,被乳母抱下去了。

  重耳站了一会,想要过来看看怀嬴,见她翻身向里,把脸埋在了被子里,他站了会,便转身离开了。

  于是怀嬴就继续躺着,不吃也不喝。

  如此数天过去,整个人越发地枯萎了下去。孩子虽有奶娘照料,但母子连心,感觉到母亲的病弱和疏离,于是天天哭闹不止。

  御医与宫人们束手无策,纷纷劝告,而怀嬴只当作听不见。

  她心里已有了想法,若真的如长嫂那般,独自在这陌生的深宫中熬过一生,还不如立时有个了断。

  这一日,又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