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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拆迁      更新:2021-03-31 03:24      字数:2474
  事要和老四老马聊。

  刚上床未遂,这会儿就抛下商汤一个人,夏柯摸一把他脸:“一个人回去,回去又一个人,孤不孤单?”大有只要商大小姐一开口说孤单,他就放弃宿舍兄弟卧谈会回去陪心上人二人世界的意味。

  商汤面无表情:“我乐得清静。”夏柯就笑,明知商汤有意表态让他过得自由点,不是谈恋爱就要做连体婴。

  最后商汤一个人下楼,大步往外走。走到楼下回头,就看见那谁高高大大靠在四楼等他,手上提着个从隔壁宿舍顺来的手电筒,一下亮一下暗笑嘻嘻对他打“晚安”,打完还挥挥手。

  商公子沉着脸看他,努力不要扬嘴角。却实在忍不住鼻子发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第41章

  商公子次日果然感冒。

  要是被那谁知道,才离开他一晚就害相思病,疫力下降到感冒,一定得意。

  夏柯得意自己就牙痒。

  商汤浑身骨头都在痛,鼻子塞了,想要多睡一会儿再给夏柯发消息,却一觉睡过头。

  醒来时身边有人坐着,夏柯在看论文,伸手往商汤额头上摸,用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说:“没事,有点低烧。”起身去给商汤冲了杯东西,递给他:“感冒冲剂。先喝完我送你去医院。”

  商汤想开口说话,发不出声。夏柯就又摸了把他的脸,深情款款:“不用说了,媳妇,我都知道。万一你不幸了我会找下家的。”

  商汤恨不得掐死他,坐不起来只能捶床。

  他们学校校医,那属于青春痘进去,皮肤癌出来的地界,曾经发生过学生拔牙,坏牙没拔掉,好牙拔错了的惨剧。事后还十分官僚主义的推诿责任。

  于是学生但凡有点时间金钱,都选择往外面的医院跑。

  夏柯开商汤的车送他去医院,病怏怏的商公子有气无力,眼里水光闪动,面色苍白又透出点红晕,还倔强咬唇,靠在夏柯怀里被他架进医院,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小鸟依人娇弱可怜。

  夏柯不舍得商汤折腾,厚脸皮找了上次认识他舅舅那医生。诊断出来咽喉有炎症,先吊两天水看看。

  商汤昏昏沉沉一天,到晚上醒来,夏柯居然还陪在他身边。

  他坐在椅子上把书举高了用小灯看,椅子四只腿只有两只挨着地,天晓得怎么保持平衡,却偏偏摇摇欲坠又稳如泰山。

  见商汤醒来就把保温杯推出去:“快吃,菜肉粥,吃了再睡。”

  那个保温杯还是商汤在医院顺手买的,风水轮流转。商汤去摸汤匙,却被夏柯抢先一步抓起,笑嘻嘻把保温杯扭开:“张嘴。”一勺粥被送到商汤嘴边。

  商汤从他的手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心头一种难言的悸动散开,竟不由自主低头张嘴让他喂。

  温粥落到胃里,他才觉出饥肠辘辘。

  可他的视线始终移不开夏柯的脸。

  商汤想起上一次夏柯住院,自己留八宝粥给他。

  大概是感冒得意识模糊人就特别脆弱,要是他喂完自己就走,像自己当时对他一样,自己独自一人在病床上一定会失落。

  商汤说:“对不起。”

  夏柯同情:“烧傻了?”

  商汤不好意思说我回过头爱你太迟。

  商公子有钱从不花在没必要的地方,病房只是个普通双人病房,中间挂着帘,另一床的老人家已经睡着。夏柯关了小灯,要打地铺,却被商汤拉住。

  他向病床一侧靠,空出位置,让夏柯靠上来。

  两个人夜里靠在一张病床上,夏柯忽然笑:“据说抽烟的人和不抽烟的人接吻,不抽烟的人是甜的,抽烟的人是苦的。”他就凑到商汤耳边,两个影子挨在一起,病房另一边的老人家哪怕醒着也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夏柯亲他发热的耳垂,说:“宝贝,你确实是甜的。”

  这两天夏柯有空就来医院陪床,其余时间在学校里。

  现在的风声是刘教授这事还是有人要整他。本来把外面视频撤下来,睁一眼闭一眼过去的事,有人整他,就能弄到院党委约谈,暂时停课。

  夏柯本来打算去探望师母,老马端着茶缸手肘撞他,递个眼色,夏柯顺着他眼神看,徐栋梁在楼下踌躇。

  夏柯就晃下去:“小同学,那么巧?”

  徐同学僵了一下:“夏学长。”又有些生硬地笑:“有件事我想跟夏学长说。”

  他说的事是,周要搞学生联名为老师请命,反对这个约谈停课的流程。哪怕刘教授没教过他,任何一位教授都不应该因为对一个敏感事件不慎说了几句就被处置。

  徐栋梁知道这不会是好事,学生联名请愿在上面看来就不可能是件好事。他们学校不搞扣人毕业证威胁那一套,但是这种事一开始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谁知道最后结果影响可能有多坏。

  徐栋梁说:“联名上我签了名,我希望夏学长能拦住。”

  夏柯笑:“你既然根本不想签名,又何必签名?”

  徐栋梁咬得嘴唇发白,强笑说:“夏学长,背靠大树好乘凉,我那么难才交上这个朋友,他以为我和他是一种人,我怎么能不签。”

  和周做朋友,他能拿到大牛的推荐信介绍信,有太多他自己够不到好机会。周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为了继续和周做朋友,也要做个理想主义者。宁愿参加联名,事后泄露给夏柯,都要在周面前把戏演到底。

  夏柯拿着那名单,心里想骂人,脸上却只笑了下,拍一把徐栋梁肩膀说:“感谢你来告诉我啊。”

  徐栋梁转身,夏柯立马给商汤打了个电话。商汤简明扼要:“我过来。这事要压下去。”

  夏柯听他挣扎爬起来的动静就哄他:“乖,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是看在你是学生会长和我男朋友份上。你安心待着,这事有我。”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他还在学生会混的时候,隔三差五天上掉下一堆烂事。

  学生,学生会干部,团委,党委,夹七夹八千丝万缕。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对付勾心斗角还好,就像他之前那任学生会杨粹的名言:“与天斗与地斗不如与人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欢迎你加入学生会。”

  但这回惨就惨在要搞个大新闻的都是热血上脑的年轻人。周保密工作做得好,只等突然发作星星之火猛然燎原,院系老师还不知道,自己先挨个找人聊天,夏柯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皇军特务之类的,背叛革命了。

  他扫了眼名单,迈开腿干活。

  这天下午一个个逮人,累得要死,辩得口干舌燥。

  半夜咬牙切齿,你们都热血青年,你们都理想主义,行啊,坏人我做。

  软硬一起上,把参与联名的骨干全弄蔫了,名单上只剩最后两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