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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放鸽子      更新:2021-03-30 16:14      字数:2495
  心神来,把玩着手里一把深红羽扇。

  待诸葛亮和陆逊他们再长大些,积累足够经验,吕布需做皇帝就别想了,他自己却可以考虑退居二线,提早享受晚年生活。

  燕清想得认真,错过了侍卫变幻莫测的脸色。

  吕布则有意吓他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到身后来,忽然出手,一把夺过那把扇子。

  燕清果真被吓了一跳:“什么人!”

  他猛然坐起,一回过头来,就看到笑得很是得意的主公,不由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主公耍什么把戏?”

  吕布心情好极,屏退左右后,咧嘴笑道:“如何?”

  他这才有心思打量从燕清手里抽走的羽扇。他从未在燕清身边见过它,却第一眼就被它那根根饱满的翎羽上所带的烈焰般的流光所吸引,不禁感叹了句:“倒是漂亮。可是那县令所献?”

  燕清否认:“不是。”

  一通疾跑加翻墙的举动下来,吕布正觉得热,恰持着这好看的扇子,他一下顺手,就用力往身上扇了一扇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眼前倏然一花,听得耳边轰的一声风响,紧接着一串绚丽火光就从那羽尖上诡异窜出,直朝他那身战袍掠去。

  火舌舐上衣物的那一刻,燕清反应不可谓不快,赶紧丢出一张“过河拆桥”,才将那着火的衣甲给弃了。

  吕布瞠目结舌,连燕清急匆匆地将扇子夺回也无知无觉,半晌才回神追问:“这是什么个玩意儿?重光的法器?”

  燕清无奈道:“可以这么说罢。”

  这是他刚才无意中刷出的卡牌“朱雀羽扇”所化,却不只是他在拿到钱所以为的那般,只能将出手的“杀”牌转成火焰伤,而是扇风时力道越大,驱动的火焰就越多。

  不过那火在给目标造成一定伤害后,就会无风自熄,而且每十五息的时间里,才能催动一次,限制颇多,但拿去唬人却是足够了。

  只没想到首个验证这点,把自个儿给小烧了一下的是吕布。

  燕清的动作再迅速,那道火焰还是给吕布造成了一道小灼伤,这会儿红肿起来。他赶紧取干净的凉水来泼上去,再做处理。

  吕布却根本不在意那点小疼痛,只继续盯着那厉害扇子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等吕布多研究研究,筵席已然备好,县令派来使者请他们赴宴,他唯有将那熊熊燃烧的好奇心放至一边,麻利换了身衣服,携燕清出席。

  燕清四周看着,发现灯火通明,唯有驿站处一片漆黑,不由心生疑窦,问吕布:“其他将士宿在何地?”

  吕布浑不在意道:“城西。”

  燕清微微皱起眉来,追问:“怎会离得那么远?驿站不是空着么。”

  不过是个只逗留短暂一夜的地方,吕布并未细究过其中缘由,见燕清要问个明白,便遣人打探。

  原来那驿站正在修葺,暂无人居。

  燕清听后,略作沉吟,压低了声音冲吕布道:“不如排查下周围可有伏兵。”

  吕布虽不解,还是依言照做了。

  见他们驻足不前,那负责领路的使者不由露出畏惧之色,又不敢催促,只有惶惶等着,手足无措。

  排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并无异样。

  吕布低声问道:“要不不去了?”

  燕清摇了摇头。

  要真有问题,避了这一时,也没有用。

  若没有问题,那就变成只因他一人疑神疑鬼,害吕布落个胆小惜命,竟已至草木皆兵的传闻流出去,就将惹人笑柄。

  待进到厅内,县里重要官员已全到齐,纷纷停下歌舞,起身行礼。

  燕清微微笑着,一概做了回应。

  只在婢从恭敬上前,欲为在主座上坐着的吕布解下战甲,以及取走画戟与弓箭、好暂放在堂下木架上时,燕清笑着制止了。

  婢从怔然,却不敢同燕清说话,只立刻看向县令。

  县令立马察觉,起身请罪,燕清便三言两语,给他打了圆场方罢。

  吕布将沉重的方天画戟搁在手边,全程并不作声,只板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全由燕清做主的模样。

  心里则略有所觉,面上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手却借着案桌与衣袍的掩护,擒住燕清的,在柔嫩手心上轻轻写下“可是有诈”四字。

  燕清回写道“不一定,食水莫碰”。

  吕布趁机捏了捏他的手,表示明白。

  自那赵云险些丧命的前车之鉴后,燕清在这方面的警戒就大有提升。

  尽管在宴席上,要将那极沉且长大的兵器放得稍微远一些,并不奇怪,可联系到驿站的修缮,和被安排至距他们所休憩的馆舍最远的地方上,燕清就不可能去除疑心了。

  只不过县令的胆子真有这么大么?

  燕清端起酒盏来,假意饮下,却一滴不漏,全数倾倒入袍袖当中。

  如果县令真有不轨之心,要是一些世家大族有心庇护,助他逃过审查,虽有难度,也却不是难以达成。

  毕竟燕清只在一些较为机要的位置给换上了亲信,却不可能将整具筋骨都脱换一回。

  而随他们自馆舍过来,正围绕在外的五百亲兵,皆是挑细选出的、也是跟随吕布多年的锐,各个久经沙场,堪称以一当百,更别提还有吕布这万夫莫敌的大杀神。

  外头已暗中排查过,没有问题。

  真要藏人,就只可能藏在这所宅邸里了。

  宅邸不大,宴厅又占了大半,那也藏不动多少人。

  就算临时起意,也不会蠢到以卵击石,定还需出些手段,叫他们失去抵抗能力的。

  燕清一面礼貌地笑着应酬,一面以目光在宴厅里梭巡,不着痕迹地寻找着伏兵可能藏住的地方。

  也不排除是自己过于敏感的可能,但事关吕布的安危,燕清从来都秉持宁可多心、也不可疏漏的态度。

  酒过三巡,可不光燕清,吕布亦是滴酒未沾,只刻意憋出一脸醉酒般的通红来。

  看着笑容满面,一派谄谀讨好之色的县令,燕清唯有在心里感叹,他要是有荀攸那年纪轻轻就能一眼窥破张权的反常神色、且道破其曾做过奸猾事的功力,就不用这么劲地猜来猜去了。

  这感慨刚冒出来,燕清的双眼就不禁微微睁大。

  这么说来……他明明有办法啊!

  指尖却半点也不迟疑,轻轻一弹,将那张继火扇子之后刷新出来的“乐不思蜀”,掷在了胖得流油的县令身上。

  却见县令面上笑容一滞,浑身抖动,面庞也扭曲起来,起身怒指吕布,将酒液半满的杯盏狠狠一摔,大吼下令道:“无耻国贼,身受皇恩,然不尊王室,甚妄图窃之!我誓杀汝!尔等还不速速出来,将他按下斩了!”

  吕布猝不及防地就被他发了难,懵然片刻,却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