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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放鸽子      更新:2021-03-30 16:14      字数:2477
  议厅说起。

  随着冬去春来,气候渐渐回暖,可那只是在气旺盛的武人眼中的光景,对于体质偏于羸弱的谋臣而言,外头还是严寒得叫人难以忍受。

  就连自诩体魄强健的燕清,都十分畏寒,得空时还能忍着专程回趟刺史宅邸,再跟吕布厮混;较为忙碌时,就直接扎根那有炭火常燃不熄的议厅之中了。

  他们置身其中久了,尚且不觉,可一旦要武将也参与议事时,那些气血方刚、又刚在兵营操练过士卒的将领,一步入这有多盆炭火燃烧的地方,就感到热得难以忍受了。

  赵云与张辽亦不例外,他们还好,不似其他同僚那般怕热,却也褪了最外头的战袍。

  不经意地,就叫燕清瞥见了他们腰间所系的、他从未见过之物。

  是个巴掌大小的木雕。

  燕清自跟吕布勾搭上后,或多或少地染上了看俩汉子走得颇近、就有些疑心他们之间存有猫腻的坏毛病,再不复往日的正直坦荡了。

  这惊鸿一瞥下,更是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虽离得远,那木雕的具体模样也看不真切,可大致是相同的,该不会是特意选的什么浪漫情侣挂饰吧……

  一旦生出这些猜测来,想法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彻底不回来了。

  燕清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主持完正事后,就以有要事相托为由,将二将留下。

  凭他一向予人的良好印象,要在不惹人生疑的情况下,额外给赵云和张辽多安排一桩事做,可谓是易如反掌。

  在与两人离得极近时,燕清也终于看清了那木雕的庐山真面目赵云与张辽所佩的,的确一模一样,皆刻的是个穿着长袍的致小人儿,怀里还捧着个怪眼熟的东西。

  燕清猛然间想不起那是什么,心里却油然生出种极不妙的预感来。

  他神色如常地送走二人,一转身拟着那木雕的大概模样,画在纸上,让许褚派人去打探打探,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打听来的结果,却让燕清欲哭无泪,宁可相信两个爱将是搞基去了。

  那抱桃小人,是军中近渐兴起的“仙桃教”的信物,敬者颇多,只是纵人多寻其庇佑,却不知教主究竟是何方神人。

  第188章与你同去

  在最初的啼笑皆非后,莫名其妙成了教主的燕清,也很快重归淡定了。

  常年在刀口饮血,沙场上朝不保夕的兵士,见分明伤重濒死的主帅在短短数日几日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本就大感神奇。后听张文远将军一次说漏嘴道是仙桃所救,便纷纷以此神寄托,望能寻求庇护……这发展进程,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燕清令张辽保密,后者倒是做到了隐去其名,可依然按捺不住被崇拜已久的神人救了一命的激动,于是暗中说动了有类似经历、彼时却还不知情的赵云,与他一同佩戴起那只敢大致依着燕清轮廓所雕的木人儿来,以悄悄感念军师祭酒的恩德。

  俨然坐实了这二位地位显赫的大将也信奉“仙桃教”、才得以死里逃生的说法。

  既然只是个被无人引导的无害巧合,而不是图谋不轨者在暗中主持、伺机兴风作浪,燕清就不甚在意了。

  倒不必刻意抑制它,以适得其反。

  顺其自然的话,过些时日,定当自行平息。

  燕清想明白后,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过着将周围人使唤得团团转、自己却只需忙个半天下达指令、就能悠闲喝茶的美好日子。

  待荆州局势大定,一晃眼,也到了初平十年秋。

  在大丰到来时,叫燕清十分想念的郭嘉,也慢慢悠悠地来了。

  与他同行的,不止是他亲儿子郭奕,还有分领八百兵马,途中除必要的对话外,连个眼神交流都无的陆逊和诸葛亮二人。

  燕清早在听得来讯的那一日起,就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期待了。翘首以盼多日,算好日子,到了那天,就一早就拖着吕布,点了千余兵马,要亲自出城迎接。

  出城十八里后,他们就候在了一处坡顶,待远处所见那由马蹄掀起的沙尘从远至近,燕清也遥遥地看到领头人的模样了。

  他对陆逊的印象,还停留在那面若冠玉、腼腆羞涩的纤细少年上,这猛一眼望去,见着威风凛凛、昂藏挺拔的青年将领后,竟一时失语,几认不出来。

  跟吕布和诸葛亮之间那威大于亲的关系不同,自别离后,一直在军中历练的陆逊,对义父的敬慕与思念却是与日俱增,这会终于见到燕清,这愈发情绪内敛、宠辱不惊的青年,也忍不住策马提速,直冲过来,扬声高唤道:“父亲大人!”

  燕清被那熟悉的声音从恍神里唤回,赶紧催马上去。

  吕布与义子交谈几句后,淡淡地扫了眼不远处那感人肺腑的父子相拥的场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驱马走向被护在两军之中的车舆。

  郭嘉慢腾腾地下了车,向他行礼。

  吕布直接了他礼,又翻身下了马,随意寒暄几句后,忽问:“拿到了?”

  郭嘉颔首。

  吕布嗯了一声,唇角微扬,不再过问。

  直到会合的一行人回了襄阳城,燕清还沉浸在儿子模样大变的恍惚里,二话不说弃了吕布,带上几坛好酒,与许久不见的挚友叙旧去了。

  屏退下人后,燕清难以置信地问:“议儿身上的变化,未也太大了些罢?”

  光是陆逊的肤色不复记忆里的白皙,而成了浅麦色这点,燕清倒不觉出奇。

  毕竟在军中生活,常经风吹日晒,和安然坐家中读书写字相比,区别极大。

  陆逊生得俊美,肤色深一些,只显健康,身材也不似从前那般单薄了,让燕清见后,是安心居多。

  叫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那窜得快过头的个子。

  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不到的功夫,习惯了在谋士当中拥有身高优势,常常仗着个高俯视同僚的燕清,居然不得不平视自己儿子了。

  说平视,还是客气的说法如今的陆逊,显然比燕清还高上一些。

  燕清不是不知道,史上的陆逊同诸葛亮一样,都生得高大颀长,身长八尺,可陆逊离及冠还有三年许,怎就高成这样了?

  燕清毫不怀疑,按这个趋势下去,自己这项偷偷引以为傲的小优势,很快就得被打击得一点不剩。

  “他这岁数,可不正是一天一变的?你快两年没见他,自然讶异。”郭嘉幸灾乐祸道:“见你也有今日,嘉心甚慰啊。”

  燕清就知从这损友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来,在分享了震惊之情后,他干脆地转移了话题,问道:“明日宣诏?”

  郭嘉笑道:“主公亦是如此作想,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待过了明日,便当称主公为燕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