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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21      字数:2468
  起了。

  吓得郁容赶紧闭嘴。

  聂昕之倒没真的脱手,眼看某人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连忙又将他紧紧抱稳了。

  郁容深深、深深呼吸了一口,平复着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半晌,他呼噜了一把男人的头“大毛,你真的太会捣蛋了,小心我进宫,给小爹告状去。”

  “不用特地跑一趟啦,”属于第三人的嗓音突然插入,“我在这呢。”

  郁容:“……”

  缓缓地转动着脖子,转到了一半,视野之间出现了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对方正兴趣盎然地盯着他俩看,面上笑意盈盈。

  郁容……

  好想穿回到一分钟前,将那个智障的自己一巴掌拍到地缝里去。

  好歹,一声小爹不是白叫的,心里再怎么抓狂,郁容表面上对着官家,没了之前的拘束感。

  拍了拍大毛啊,不对,是聂昕之紧紧箍在腰间的双臂,提醒这家伙看场合敛一点。

  聂昕之配合地将人放下。

  郁容赶紧几步向前,给圣人见礼。

  圣人摆摆手,了年轻大夫的礼,嘴上没再废话:“匙儿啊!

  “你给我把个脉吧,我觉着自个儿身体不是太对劲。”

  郁容十分意外,尽管他勉强算给官家看过诊,但从没触碰到过对方的肢体……

  也不多嘴,思及对方的说辞,心里不由微微担心,便象征性地告了一声罪,为其脉诊起来。

  第169章

  脉诊的结果不怎么好,但也没太坏。

  好吧,这是废话。

  “不怎么好”在于肺脾肾三脏并损,由于久咳劳肺,阴伤及阳,以至阴阳皆虚;

  “没太坏”的原因是其病情尚能控制,平常调养得当,但,许是朝事繁杂,难劳倦过头,气仍见不足……整体情况不算太坏。

  概言之,从脉象上辨别,圣人的身体状态处在其本人的“正常状态”,先天的体质在根本上没得改善,同时病情未见明显恶化。

  脉诊不出个所以然,郁容也没为此困惑。

  要全面掌握病患的情况,须经由视听嗅触多方面、多层次的诊断。

  他边观察圣人的面部情况,边出声询问:“陛下能否说说,是如何的不对劲?”

  单看面相,其实也没看出与往日有甚明显的区别。

  硬说什么不同,大概是病容之上更显些许神不济。

  圣人回答:“周防御年事已高,我不忍再劳他烦累,近半年另请人给我看病。”

  郁容闻言了然。

  防御大人年纪大了,确是体力不支。

  若非紧急情况,比如忽逢大疫,或者类似前次,盘子突发急症,轻忽不得,其现今基本是“养老退休”状态了。

  官家怜其辛苦,转而向别的御医寻医,是为情理之中。

  不过……

  除却防御大人,其他有能者可担得御医之重任的,医术同样卓越不凡。

  哪怕略逊于周防御,反正也比他这个行医没几年的毛头小子,经验丰富得多。

  圣人继续说:“季春时因感风寒,我的咳证越见厉害了,魏卿便献了一种新药,是由风波客带回的夷人之药,所制而成的治咳之药堪称神效……”

  本在静听的郁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倏而就想起了,杜析送予的所谓逍遥神丹,据说其中君药用药,也是取自风波客自海外带回的、一种朝没有的新品药材。

  因杜析提及什么舒心宁神的,其没说得太仔细,只道每日必服用数丸,当时听了虽觉不妥,但想到这个时代高门子弟素来喜欢拿药当茶饭,一时没联想得太远。

  这时听官家之言,只觉太巧合,不由心生不好的预感。

  圣人还在讲述:“前有数名久咳者验方,皆道神药止咳果真神效,我便放心用了。尝用白术,效力虽久长,但也只可缓减咳嗽;待我服食了神药,咳证竟好全了……”

  才说着,他忽而又咳了好几声。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不由得轻问:“陛下可是服食过量,既见……”语气微顿,“欢欣快慰,一旦停用,则觉神不振,乃至心浮气躁,喜怒难控。”

  圣人听罢,乍见喜色:“不愧是朕的保宜郎,真乃神机妙算。”

  要是往常听他这般的说法,郁容早便一心二用,暗暗地吐槽了,这回却是没那个心情了。

  尽管尚未见识到所谓神药的庐山真面目,但从官家的说法可判断,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阿片类药物。

  阿片在止咳、镇痛等方面确实堪称是特效。

  因而,在现代其常用于止咳镇痛类药物,然而这种止咳或镇痛药,内含可待因、麻黄碱等成分,滥用易成瘾。

  也为此,止咳水上瘾的新闻可谓屡见不鲜。

  圣人这时话锋一转,叹道:“我也算是久病成医了,神药用得多了,只觉对其依赖日渐深重,便心有戒慎,停止了服食。不想,心神越发颓靡,惶恐不耐,常常忍不住想着再用上几丸神药。”

  郁容心里一惊:“陛下还在继续用……神药?”

  圣人摇头:“服食神药虽觉心旷神驰,到底不过是一场黄粱。瘾发难自持,即为恶癖,如何放任自恣,徒然消泯人之神气。”

  郁容暗暗松了口气,面上不自觉地带出一丝微笑。

  真不愧是兄长的亲叔,官家之意志堪称非同凡人,愣是凭靠自觉戒了药瘾。

  当然,也可能是“神药”的成瘾性远不如经由提炼的真正的毒品。

  圣人说:“这些时日,我已觉好转。”

  郁容点点头,终归官家服药时间不长,药物依赖性不算严重,只要耐得住“心瘾”,戒断不无可能。

  圣人轻声再叹,说了句与“神药”之话题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魏家一片丹心,目知眼见,魏卿其人则慎事谨行,不当疑其心也。”

  郁容意会到了其言下之意。

  官家认为“神药”有问题事实也不能说其错了难对进献了有问题之药的魏国医,生出芥蒂之心,但在理智上又不愿随意怀疑其用心不良。

  于是,所谓请他看诊,不过是借托询病之名,行问药之实。

  毕竟他是从海外归来的嘛。许是在官家看来,他对舶来药品的了解胜于本土医者。

  种种念头一转而过。

  郁容沉吟了少刻,也没多少纠结,顺着圣人的心意,给出了他的说法:“魏大人在方剂治法上素来独出心裁,用药也是别有机杼。”

  魏国医是防御大人的弟子兼侄子,在两次疫病中他们不乏接触,敢说他对其人有四五分的了解。

  含蓄地替人圆了个场子,他将重点放回“神药”上:“神药未得亲眼所见,臣侄只敢略作推断,如是没猜错的话,神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