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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20      字数:2491
  在所难,只要有心,皆是有惊无险,正是谓日中则昃、月亏转盈……”

  头头是道,洋洋洒洒,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把自个儿给说服了。

  聂昕之回了句:“承容儿吉言。”

  郁容瞪眼:“兄长不信我说的?”

  聂昕之当即表态:“信。”

  郁容狐疑地端详着这男人的面瘫脸,半晌,觉得其所言非虚,遂满意地点头。

  一场无伤大雅的风波至此揭过去。

  聂昕之继续忙着没完没了的公务,郁容则在王府提前过着养老的生活。

  毕竟人在王府,一般没哪个寻医求药的敢堵门。

  当然,郁容也不是真的闲。

  除了例行给匡万春堂制备中成药外,他借用这一段清静时光,好好地沉淀自己。

  经由这些年的临床实践,及在虚拟空间丰富的实习经验,他的医术堪称是突飞猛进,早超过了系统的职业等级。

  想到系统奖励的珍贵道具,郁容有计划在今年参加“升级考核”。

  在此前,自要好好地巩固“复习”,也好一举得个优秀分,拿最好的奖励。

  自是摩拳擦掌。

  偶尔,郁容不经意地会想起给兄长添堵的易道人。

  想到那日对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纳闷,琢磨又琢磨,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将人吓跑了?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嘀咕了几回,想不明白,便渐渐将人遗忘在脑后了。

  丝丝微风,带着清凉,轻缓地穿过清暑亭。

  躺在玉簟上的青年,眼睫微动,少刻,慢慢睁开了眼。

  夏乏。

  睡在这朝版的“空调间”,恨不得长眠不起。

  郁容懒洋洋地翻滚着身,这时一簇俗粉艳红跃入眼帘,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艳色妖娆的紫薇花,一大……捆插在清暑亭一侧入口。

  莫名有些。

  郁容起了床,走近这捆花枝前,手指轻弹着红粉小花,微眯了眯眼。

  不用问人,他就知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郁容不由得吐槽:

  兄长这又是在玩什么?接连四五天吧,每每醒来,双目甫一睁开,就被成捆成捆的艳红洗眼醒神。

  “勺子送的?”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惊得郁容回过神。

  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了王府,真真的神出鬼没。

  不等郁容回话,他欣赏着那一大捆的紫薇花,语气赞美:“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岂不美哉?”

  瞅着那拥簇的粉红,郁容默默无言。

  圣人赞完了,话锋陡然一转:“勺子木头呆脑,千万拜托匙儿多多担待,别与他计较。”

  郁容眨了眨眼:诶?啥意思?

  圣人见他这副反应,摇头叹息:“果然我没想错。”

  郁容黑线。

  官家到底想说啥,搞不懂。

  圣人下一句话便是解惑:“勺子他呀,前些天找我哭诉,说做错了事,怕是让你伤心了,便询我出个主意,好求得匙儿你的谅解。”

  郁容:“……”

  兄长,哭诉?

  官家说话可真是……嘴上跑马,找不着边际。

  圣人道:“我绞尽脑汁想到了以花示情这一妙计,还好勺子没笨到家。”

  郁容恍然大悟,合着每天一醒来,眼睛就遭“荼毒”,却是兄长在……道歉?

  招是好招,虽老套了,但就算在现代,送花表意也是永不过时的招数。

  然而……

  有谁送花直接砍上一堆花枝,捆得像柴禾一样啊?这就不说了。

  选的花不是俗烂的粉,就是糜艳的红,郁容表示……他又不是满怀少女心的小姑娘!

  哪怕他其实不排斥粉啊红的,这般扎成捆,挤成一团的,也忒刺眼了。

  圣人再度出声:“贤婿啊!”

  郁容瞬时被雷得回了神,宁愿被叫匙儿……反正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圣人道:“勺子是个四肢发达的蛮夫,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得罪人不自知,你……”

  欲言又止。

  郁容心情有些诡异,官家口中的勺子,跟自个儿认识的兄长,根本就是两个人吧?

  想着,他终于开口回应了:“陛……让小爹担心了,臣侄与勺……咳,兄长没事,言辞之间的一点儿误解,说清楚了就好。”

  腹诽归腹诽,他是不觉得兄长需要道啥子的歉,对方原也没做错什么。

  再者伴侣之间互相体谅、相互包容,不是理所当然吗!

  圣人闻言,面露欣慰之色:“甚好甚好,如此心胸,不愧是朕亲封的保宜郎。”

  头一回听到官家自称“朕”,郁容不自觉地愣了愣,遂是微妙。

  跟心胸有什么关系,再则与保宜郎这个头衔,有因果吗?

  慨叹完了,圣人转回拉家常的模式:“相与为命,相依相靠,两口居家不易……”

  郁容有神,听着官家滔滔不绝说起,类似婚姻不易、过日子艰难的问题。

  一套一套的,讲得似模似样。

  让人大不敬地,联想到了调节家庭纷争的,居委会大妈。

  “咳咳……”叨叨多了,圣人的嗓子怕是受不住,“既然你二人和好了,我便也放心啦,”不由咳嗽了好几声,却坚持要把话说完,“虽说让匙儿多担待些,勺子万一要是过了分,匙儿你也不必忌讳,找小爹告状。”

  郁容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轻声应:“臣侄省得。”

  尽管得不行,到底是官家好意。

  不管怎么说,能遇到这样开明的长辈,确是他和兄长的幸事。

  否则照着聂昕之的身份,他俩想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就只有私奔啦!

  官家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郁容有些懵。

  感情官家跑这一趟,真的是为兼职一回居委会大妈麽?

  摇头,搞不懂这思维清奇的聂家人。

  想着,郁容又盯着那一捆紫薇花看,忽而失笑。

  以花示情……

  无论如何,兄长的心意,他受领了。

  诶,等等!

  郁容无意识地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忽是大步流星地走出清暑亭,穿越栈桥,走过九曲回廊,来到东院的花园。

  种满了一片紫薇。

  郁容观察了一圈,遂见有那么挨在一块儿的几棵花树……被剪得秃了头。

  果然吗……

  郁容啼笑皆非。

  看着那几棵光秃秃的,好不可怜的紫薇,他脑子突兀地响起赵大叔极具特色的声音

  你别老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兄长就不能多挑几株不同的树砍花枝吗!

  回头一定得批评教育。

  这些花虽不是他亲手移栽的,但整个王府的花草布置,可是借用系统查阅了不少园林景观布局的资料,一一与匠工们吩咐,才有现如今这万紫千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