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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20      字数:2481
  后续的话语:“并无。”

  顿了顿,聂昕之道:“是我想左了,容儿……莫恼。”

  郁容听了,心里不由一松。

  唉,他向来不是长于讲道理的人,说这一通真有些心累。

  心累也得跟这男人把话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问题,沟通是为交流彼此的思想与感情,也避一点芥蒂生成了嫌隙。

  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尽管常爱腹诽对方小心眼儿,但如今次这般,因着一声“老”的戏言而置气……是从没发生过的。

  事实上,也没觉得这男人是在生气,反而像是被什么给困扰住了。

  但以聂昕之的心性,如何会因蝇蚁蜗虫之人与事而觉困扰?

  便显得异常了。

  郁容不觉得,年富力强正当时的男人,真会认为自己“日迫西山”了。

  兄长可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

  不感到担心。

  想着,今日对方原是去“上班”了,这才过了晌午,早不早、晚不晚的,突然回来,确有几许奇怪。

  种种想法,充斥着大脑,郁容表面故作沉默。

  不出他所想,聂昕之见他不吱声了,张嘴说明了起来:“有异人与我言语了几句。”

  郁容好奇:“谁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那么大本事,几句话居然动摇兄长的意志?

  要知道,聂昕之的本性其实与聂旦几许相近,堪称为醒狂,除了寥寥几人,在他眼里皆可归纳为“无谓之人”。

  郁容在心里嘀咕着。

  真是……

  好气!

  想想嘴拙的自己,了好大一通的口舌,却也不知到底有无成功开解这男人……

  觉得心气不顺意难平,不是理之当然麽!

  “一道人。”聂昕之简短解释,“言我活不过卅五。”

  郁容一愣,遂是怒了,也不管啥子不顺难平了,转身就要朝外走去,急道:“那道人现在在哪,一点儿口德没有,走,抄了他的场子去!”

  咳,这么凶不过是虚张声势,装个模样,好以缓解一下气氛。

  当然,郁容对这样的言论也是真的不高兴,谁没事喜欢听别人诅咒自己或亲近的人?

  这与迷信与否无关。

  聂昕之行动上相当配合,适时地拉着了人:“容儿。”他说,“莫气。”

  郁容故意不忿:“怎么可能不生气?就因着那人胡言乱语,害得兄长都不搭理我了。”

  聂昕之否认:“没有不搭理。”

  郁容绷着脸表示他不想听。

  聂昕之浅声道:“无谓之人说无聊之言,何需理会。”

  郁容破功了:“兄长这是打自己的脸?”

  聂昕之也不知听没听懂,却是应了一声“嗯”。

  郁容失笑,张嘴正要再说,忽而瞥了眼男人的神态。

  跟得了面瘫症似的,偏偏自个儿很神异地能读出一些情绪……

  哪天回到现代,说不准能混个微表情专家当当?

  赶紧回发散的思维,郁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兄长还擅长乐器,要不教我呗?”

  想当初上了大学,陡然就发现周围的伙伴们,会唱会跳、文舞双全,好像不会个一两门乐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作为连口哨都不会吹的半音痴,简直要自惭形秽死。

  勉强只好秀一手毛笔字,装一装那啥了。

  聂昕之二话没说,直问:“容儿想学哪一样?”

  郁容扫视着一大屋子的乐器,琴瑟琵琶什么的应有尽有,笑问:“兄长会哪些?”

  聂昕之有问必答:“箜篌……”

  没等对方说完,郁容出声:“箜篌?”

  对他来说,箜篌比编钟还陌生的感觉,难觉得惊讶了。

  而且……

  潜意识里有偏见,认为这玩意儿是女性弹的。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想笑,想象一下一米九的大男人弹箜篌的画面,太喜感了。

  便是正色,他语含期待:“不知容是否有幸一饱耳福,听兄长奏一曲箜篌?”

  一方面对真正的箜篌感到好奇;

  曾无意间在电视上瞄过一眼,隐约记得说这种乐器在天朝业已失传,现代箜篌是参照竖琴和什么琴复原的。

  一方面就是出于恶趣味。

  聂昕之道:“幸甚。”

  郁容暗搓搓地等着,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忽而道:“诶,兄长,箜篌不是在哪麽?”

  兄长的眼睛没吃饭吗,那么大一个东西竖在边上,怎么会没看到……等等。

  聂昕之取出一个……仿佛古琴与筝混合体般的琴。

  郁容仔细一看,发现自己不认识。

  聂昕之道:“此为箜篌的一种,”看了眼竖箜篌,“彼是胡箜篌。”

  郁容一脸了然:“原来是这样啊。”有听没有懂。

  不由遗憾,其实他想看聂昕之弹竖箜篌的……算了,以后总有机会。

  他对见所未见的箜篌也是好奇得很。

  聂昕之席地而坐,姿态挺像某些狂书生弹古琴的样子,琴身一头触地,一头压在盘膝之间。

  遂拿竹片,轻拨琴弦。

  郁容看着倍觉新奇,便也兴致勃勃地坐在了琴边。

  俄顷清音响起。

  声有琴的清远,又如琵琶铮铮然,音色还带着丝丝筝的意味?

  郁容也不是很确定,他对各类琴音不算特熟悉。

  反正,挺好听的就是。

  不过……

  随着音乐渐至高潮,郁容总觉得有些耳熟,明明他没听过几回朝的乐曲。

  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哼

  “想和你跳超短……”

  顿时回过神。

  郁容有神地看着威仪不肃的男人,拨弹着他哼过的现代小曲。

  由于只会四句,久了他连原歌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怀着诡异的心情,郁容听完了聂昕之弹完了一整首曲子。

  完了拍起巴掌,他故作夸张的神态,喝:“安可安可。”

  聂昕之微微点头,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扑哧”笑出声。这家伙挺会装模作样的,其实根本就没懂自己的意思。

  只是,真的很厉害!

  他只会四句的歌,对方居然在没重复旋律的情况下,演绎出了起码有五分钟的长度,还特别的协调,风格一致,浑然一体。

  要是在现代,这男人说不准能去音乐圈混一口饭吃。

  这边某人浮想联翩,那头聂昕之出声问:“可要学?”

  郁容瞄了瞄琴弦,感觉这玩意儿难度太大,视线不经意地转到适才编钟的位置,双目一亮:“先学敲钟吧?”

  敲钟感觉比拨弦简单些……吧?

  聂昕之皆随其意。

  其后,郁容发现自个儿太想当然了。

  一整个下午,他也只做到,将编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