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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8      字数:2474
  经常是有毒的,怎的直接用手去抓?”

  也忒不讲卫生了。

  聂昕之没辩解,也未直接丢开掌中的小虫,只问:“可是容儿所需?”

  郁容黑线,兄长还真能物尽其用啊……诶,等等。

  他稍稍凑近,仔细观察着在掌纹之上,爬来爬去却爬不出男人掌心的蜘蛛,神色微喜:“是壁钱,我怎么忘了,制药线得用它。”

  壁钱是家里常见的一种小蜘蛛,太普通了反而容易被忽视,药房的储备里正缺着这一味药。

  郁容遂是童心大起:“兄长,我们逮蜘蛛吧?”

  只要与他家容儿在一起,聂昕之从不会拒绝做任何事……

  哪怕是捉蜘蛛。

  于是,两人就真的逮了半天的蜘蛛。

  捉到的壁钱,浇上开水烫死,晒干、鲜用皆可。

  虽然挺残忍的,不过确是用药所需……其有清热解毒之能,可治诸多疮疡出血,尤其适合制备药线。

  这个时代的环境,可不像现代那样受污染严重,小虫想活下来都各种不容易。

  留心寻找,屋里屋外的,壁钱十分之多。

  郁容也没造太多杀孽,等蜘蛛的数量差不多够这一回制备的药线所需,就没再继续捉逮了。

  将这些壁钱炮制了一番,当即取芫花根等药材,加入制备药线所用的生丝,一起放入锅中慢慢熬煮。

  直待药汁被丝线尽数吸,药线初步即制成。

  再去药材浸泡烈酒,药线入其中封闭静置,留待备用。

  “公子……”

  唤人的是一名侍药者,观其神态,明显有几分古怪。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其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

  侍药者有几分踌躇,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郁容见了,不由温声道:“有话直说罢。”

  侍药者终是下定决心,语气隐带着几分不忿:“有个媒公登门要给您说亲。”

  郁容愣了愣,极是意外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上聂昕之的别苑,给他说媒?不怕被兄长打死嘛!

  等等。

  郁容犹疑地问:“媒公?”

  媒公是什么说法?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只听过媒婆……

  侍药者低下头,小声道:“老头给人说亲,不就是媒公?”

  郁容闻言失笑,侍药者也就十三四岁,到底有些孩子气。

  转而,他吩咐:“劳烦看一下炉子,我若没及时回来,待烧开了就封火。”

  侍药者连忙应诺。

  郁容遂朝着前厅行去。

  兄长不在家,当家做主的只能是自个儿。有客人登门,理当去招待一下……绝不是好奇,不知哪来的媒公给他说亲什么的,咳。

  然后……

  猝不及防的,郁容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容,太过意外害得他险些没忘了礼节

  “官、官家?”

  该不会,这就是侍药者说的,给他说亲的“老头”,亦即媒公咯?

  第154章

  好些时日不见,圣人看起来无甚变化,笑意盈盈的,一副面软和气的“好人”样。

  意外之余,郁容好歹没真忘了规矩,赶紧揖首:“郁容见过陛下……”

  礼尚没施完,圣人虚扶着阻止:“都是自家人,私底下不必多礼。”

  被天子称为“自家人”,郁容不由得压力山大。

  恍若没觉察到年轻大夫的窘迫,圣人紧接着便喊

  “贤婿啊!”

  猛然听到这一声称唤,雷得郁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销魂了。

  圣人表示:“你和勺子这一路走得也太久了,我在禁中等了足是半年。”

  郁容有些汗。事实没得辩解,自他看到“赐婚”的密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因着聂昕之说不着急,他就真的磨磨蹭蹭到了今日。

  听得官家这一说,心里遂有小小的紧张……咳,有些怂。

  郁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恕罪……”

  “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圣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依旧好言好语,“就是有些等不及,便眼瞅着这会儿有了空,我只好亲自寻上门。”

  等不及什么?

  郁容暗觉疑惑,却不好开口询问,看官家显然言语未尽的样子,便安静地等待其接下来的说法。

  圣人没拐弯抹角:“贤婿且看可有甚么不足,回头我再着人增添些物什。”

  努力忽视某“雷人”的称呼,郁容将目光投向搁置在案上的小木匣,迟疑了一下下,到底将其打开看了,是……礼书?

  正儿八经的,在双姓结亲之时,用以记录着女方的嫁妆之用。

  兄长的“嫁妆”清单吗?

  郁容瞬间了,甚者一时无心细看礼书的明细,满腹一言难尽的心情。

  和着官家当真是来当“媒公”的?

  尽管对朝繁琐的昏仪,其间具体的流程,郁容有些搞不清楚,但至少知道,官家的做法没按照规矩来。

  别提自己这一方连个媒人都没,聘礼什么的也根本没准备。

  居然早早就到了聂昕之的“嫁妆“……

  莫名有种自己“渣”了兄长的感觉,。

  “贤婿以为如何?”

  圣人的问题,让郁容当即敛回神……不知道怎么应答。

  却不得不回话。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让陛下心了,郁容愧不敢受。”

  “世俗之礼皆如此,有甚么不能受的。”圣人言语含笑,“合昏以后,贤婿与勺子既是一体,这一点东西就当补贴家用,居家过日子不容易啊。”

  说完这般接地气的话,这位天子转而叹息了声:“可怜勺子双亲俱不在,只好由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他操持大事了。”

  郁容听着,感觉特别微妙……官家这家长的角色,代入得够彻底。

  圣人充分发扬着话痨的风格,叨叨了好半天,忽问:“我听说,贤婿唤阿旦‘小叔’?”

  郁容愣了愣,遂小心应:“是郁容冒昧……”

  “哪里冒昧了。”圣人摇头,直言,“也是时候改口了,贤婿不如就叫我‘小爹’罢!”

  小爹……

  郁容觉得难以启齿。

  他确实在风俗志上看到有说,京中人唤亲叔叔为“二爹”“小爹”什么的,莫名让人联想到后爹什么的,咳。

  再则,喊天子“小爹”,真的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力。

  见年轻大夫呐呐不语,圣人笑了笑:“来,叫一声‘小爹’。”

  郁容黑线。

  官家这语气,真的特别像是在调戏人啊……不愧是聂旦那个神经病的哥哥。

  心里活动特别多的某人,只敢腹诽,嘴上像是封了胶,想要张嘴,实在太难了。

  偏偏,圣人一副兴头十足的姿态:“贤婿为何疑虑?可是勺子哪里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