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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7      字数:2477
  生下了聂昕之。

  早产本身不算什么。

  但……

  先太子妃一直在心里将聂昕之当成了她和苏枢密使的孩子。

  过了一些年,她发觉他又不是,冲动之下,想杀了“错爱”了七年的儿子。

  郁容: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聂家这边。

  彼时昭贤太子身体已经大不好了。

  不管那位余日不多的太子,或者今上,坚信聂昕之是聂家的种。

  问题是,当时的帝王,也即现在所称的先皇,起了疑心。

  于是给聂昕之做了滴血认亲。

  郁容:“……”

  没想到,聂昕之与昭贤太子的血没溶合到一块儿去。

  尽管昭贤太子与今上依旧认定聂昕之是聂家子弟,但先皇无法认同,气怒攻心,一下子病倒了。

  病倒在床的先皇险些在冲动之下,将聂昕之的名字从聂家家谱里抹去了。

  正是因此,在昭贤太子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先皇即将驾崩时,将皇位交给嫡幼子,而不是聂昕之这个皇太孙……当然了,或许,也是考虑到,今上年龄大上好几岁的缘故吧。

  再说先太子妃,对聂昕之下杀手,被今上及时发现,总算挽回了一场悲剧。

  按律法宫规,其原该受到处罚,却因有孕在身,不得不赦。被圈禁在院子里,有人把守,随意不能进出。

  之后……

  按照郁容的说法,这位像是失了智的先太子妃,简直是各种“作”,甚至服毒想自杀,导致二胎聂暄也早产了。

  先太子妃难产而亡。

  聂暄差点跟着一命呜呼,最后勉强救回来了,却落下了个先天不足的病症,一辈子都要与药为伍。

  七八岁正是敏感的年龄,聂昕之就遭遇了这乌泱懊糟的一堆腌事。

  同一年里,父亲、祖父先后离世,母亲在次年正月也亡故……

  现实几番变故,聂昕之在那几年就变成神经病了郁容总结之语,咳。

  直到他十四岁跑到军营。

  那时,今上的皇位坐得不太稳,北戎趁机南犯,聂昕之就随军出征,在边疆厮杀了好几年。

  立下汗马功劳,其在十八岁生辰时凯旋,遂受封嗣信王,执掌逆卫。

  其后,今上与他商议婚事,聂昕之直接以喜好男人回拒了。

  真实原因是,因受母亲的影响,他对女人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尽管聂昕之本人与官家没对外宣扬性向,但由于他一直不成婚,于是私下里,很多人有些猜测。

  有一段时间,如那位杜公子一般,想自荐枕席的人挺多。

  才从战场归来的聂昕之,比现如今的聂旦更喜怒无常,对待无论什么人皆不假辞色,甚至有些过激的手段,直把人家吓傻了。

  门神王最初的恶名就是他当初的爱慕者们传出的。

  旋即,聂昕之的行情一落千丈。

  猫嫌狗不理。

  唯一不“嫌弃”的就是那位杜公子,然而其种种作为,只给聂昕之留下“人丑多作怪”的印象。

  郁容:“……”

  怪不得这家伙有时候说话特别毒舌,原来是当年练习出来的吗?

  他想,早个五六年遇到兄长,估计他俩兴许就搞不到一块儿去了。

  哪怕聂昕之只是简单地描述了当时的状态,都觉得兄长太讨人嫌了。

  熊得让人想打一顿。

  可惜,今上是个“宠儿子”的好叔叔,由着自家侄儿熊。

  随着年龄增长,聂昕之的性子彻底沉淀了下来。

  遂遇到了郁容。

  第一眼看到笑得特别好看的小大夫,他就怀疑对方在勾引自己。

  郁容黑线。

  之前还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手好痒,想揍人。

  聂昕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容儿一直盯着我看。”

  郁容死命地回想。

  第二次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想不起来了。

  “你太小了。”聂昕之说道,“我怕拒绝了你会哭。”

  郁容:“……”

  兄长的脑内剧场比他的还丰富。

  聂昕之道:“故而便决定应了你。”

  郁容眯起眼,回想了一遍这几年的种种。

  难道真是自己主动追求的兄长?

  等等,当年是谁把他关到荷蛰小院好几天的!

  兄长这是颠倒黑白,混淆事实啊!

  诶,不对……

  郁容忽而凑近男人的脸……一股好闻的酒味。

  梨花白?好像还混合着竹叶香。

  二者皆是国鼎鼎有名的美酒,一清香、一淡雅,清新味淡,度数却堪比最烈的烧酒了。

  关键是,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喝了特别容易醉。

  怪不得兄长的脑子好像突然坏掉了。

  感情是醉酒了。

  问题在于,他啥时候喝的酒?

  郁容想起什么,偏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壶。哪个家伙干的,把两种酒倒在了一个壶里?

  一时没空追究了,郁容看向还在低语着的男人,轻叹了声:“兄长别叨咕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聂昕之正容亢色道:“青天白日,何以纵情佚乐。”

  郁容失笑:“兄长你想多了。”

  聂昕之睁着黑黝黝的双眼,盯着年轻大夫的笑容,静静看了半晌,忽是伸手摸了摸其眉尾的一点痣:“尽皆遂容儿之愿。”

  郁容有些懵。

  他有什么“愿”?

  下一刻,天旋地转,被人扛起来了。

  郁容:“……”

  走过檐廊,进了卧房,倒在床榻之上。

  郁容无语。

  想挣扎吧,顾虑到男人醉酒的状态,到底忍着了。

  遂是一通胡乱地啃。

  年少火旺,郁容情不自禁地想回应。

  聂昕之的动作倏然停下了,怀中人成了他的抱枕……睡着了。

  郁容:“……”

  唯有一个“心火如焚”,特别直观形象地描述了此时的感觉。

  好想,揍人。

  第145章

  火烧火燎的,还被人当成抱枕,肉身相贴,郁容觉得口干舌燥的,根本无法与以往那样,陪着兄长一起补个眠。

  再者,大夏天的,潮热焖蒸,身旁男人的体温偏高,真的让他受不住。

  遂悄悄的,翼翼小心地拉开束缚着身体、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幸好,许是酒醉的缘故,酣睡中的聂昕之倒是“乖巧”得很,禁锢郁容的双手,没用特别大的力气。

  使上些许技巧,郁容缓缓从男人的怀抱间“钻”了出来。

  了这一番心力,好容易下了床,累得浑身汗涔涔的,难受极了。

  最难受的,不是肉身的热,而是心火一时半刻不得消。

  郁容注视着聂昕之熟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