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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7      字数:2476
  得一个样!”

  郁容哑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尽管对方是口说无凭,但感觉,不像在撒谎……也说不准,许是他耳根子有些软。

  于是……

  就是这么一桩极偶然的巧合,恰恰被他撞上了麽?

  与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人,不但长得相似,连姓氏都一样。

  郁容不由得纠结。

  仍是聂昕之开口,听不出喜怒的口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

  一句话决定了那对父子的结局。

  “押下质审,如再有攀诬,刑以截舌。”

  郁容瞬时回了神:“兄长稍待。”

  一言不合就割人舌头……

  未太凶残了吧?

  第143章

  脑子有些乱,郁容嘴上劝着男人:“事情未明,还请兄长手下留情。”

  作为一名现代人,出生、成长在和平年代,对“古代”的刑罚着实有些不适应。

  就比如截舌,将人舌头截割,想象一下便觉血淋淋的,可怕之极。

  故而……

  他就“圣父”这一回罢。在没弄查明事实前,还是莫要急急地“定罪”。

  郁容不蠢。

  在他明明没有亲人的情况下,这对父子找上门认亲,肯定有猫腻。

  但,撇开阴谋论不提,观这说话的长者,觉得对方也不似说谎。

  所以不得不作了个还算合理的猜测:

  这父子二人所言非虚,只是,“幕后黑手”蒙蔽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其侄子或堂兄弟。

  且不提“幕后黑手”的目的,如果他的想法是对的,这对父子不过是被人利用,不当受截舌之酷刑。

  当然了,郁容也清楚自己的一点“毛病”,就是想法略天真,有时候将人或事想得太简单。

  兴许这对父子就是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想占他的便宜。

  若是这样……

  自有律法处置,他还不至于心疼意欲伤害自己的恶徒。

  怀着如是心思,郁容劝起自家兄长。

  聂昕之闻声,不再发话。

  郁容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差点被拖下去的父子二人身上,斟酌了一番,寻了几个问题,一一询问着。

  还好,长者看着情绪激动,倒也有问必答。

  郁容先问,他如何知晓自己是他的“侄子”。

  名叫刘根生的长者回:

  说一个年轻人,拿着郁容的画像,告知其有一侄子的消息。

  对方不仅说了“侄子”的姓名年岁,家庭职业等,还跟他说,“侄子”圣宠在身,如果认了亲,就能了他们一大家子的刑罚,极可能恢复良籍。

  可以说,刘根生认亲,确实存着别的心思。

  但在主观上,他绝对没有要害“侄子”的想法。

  他是真的认为“侄子”是亲侄子。

  “侄子”当了官,一家人为此摆脱罪奴身份;根本没想过,“侄子”可能会反受他们牵连。

  郁容又问那年轻人的身份。

  刘根生说,年轻人是老熟人的后代。

  这时就不得不提,为什么刘根生跟他的弟弟郁大宝,并不是一个姓。

  据说,其实连郁大宝本人都不知,其亲生父亲是谁。

  刘根生的老父当年干的不是正经事,在妻子难产而亡,为了让幼子不至于没奶水饿死,同时也考虑到其安全问题,就将才出生的孩子,送给隔乡的人家当儿子了。

  久而久之,除了刘根生的老父,以及老父的生死交情,就只有刘根生知道郁大宝的真实身份。

  他们与郁大宝没任何往来,私底下一直有悄悄关注。

  没想,郁大宝尚未成家就遭到了意外。

  刘根生的老父含恨而终。

  再然后,官府查出了老父生前犯的事,刘根生一家子被剥了良籍。

  在官窑做苦力,罪奴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这一回通知刘根生他“侄子”下落的年轻人,正是其老父当年生死交情的孙辈。

  他原不认识那年轻人,对他的说法也是怀疑得很。

  结果对方将当年的种种,说得头头是道,其极伶俐的口舌将刘根生说服了。

  乃至对其深信不疑。

  刘根生迫不及待想认回“侄子”,另有一个原因,是他小孙儿打小长在官窑,环境恶劣,导致小小年龄,身体就不好了。

  作为罪奴,有些本事的医者,没几个愿意给他们看病。

  小病往往只能忍了;大病看运气,运气说不准找到个靠谱的、不坑钱的草泽之医;若是重病,就不治了,等死。

  年轻人告诉刘根生,他“侄子”是神医,专于儿科。

  刘根生就想,哪怕“侄子”不愿认他,看在血缘份上,说不准会怜悯发作,医治好他的小孙儿。

  年轻人好像来历不凡,就帮他和其子说了情,得了个为期三个月的超长假期。

  刘根生便在年轻人的指点下,带着儿子孙子,找到了青帘。

  头两回甚者没敢进郁容家的门,在村口客栈暗中探听消息,知道了郁容果真如年轻人说的医术不凡,原本的一点怀疑彻底烟消云散。

  可惜“侄子”没在家。

  跑第三趟,刘根生实在忍耐不住……规定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遂怀着忐忑,敲开了郁容的家门。

  正巧遇到了聂暄,然后被“骗”到了城。

  便出现了眼下这一遭“认亲”的场景。

  郁容听罢,沉默半晌,倏地轻叹:“刘老伯,你真的认错了人,我并非是令侄。”

  尽管刘根生认亲的动机略不纯,但也是人之常情。

  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个被称“杜小哥”的年轻人。

  这一番你问我答,让刘根生的情绪渐渐冷静了。

  大概认为“侄子”不愿意认这门亲,其面色灰白,听了对方的温声温语,没再坚持喊“大侄子”,默不吭声了。

  郁容想了想,道:“我的……父亲虽是人,却是在海外出生、长大的。”不知对方有没有真的相信,却能感觉到其绝望的心情,便是话锋一转,“虽非令侄,我为医者,理当救死扶伤。若是不嫌,我或许可以为令孙辩治一番。”

  刘根生闻言惊喜,瞬时老泪纵横,伏地磕了个头。

  郁容见之,心有戚戚。

  忽然意识到,这对父子想认亲,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家里生病的小儿罢?

  暗自叹了口气,郁容稍稍走神。

  罪奴可以拥有后代,却是世代为奴。

  就算现在治好那个小儿,待其回到官窑,那样的环境,医疗条件跟不上,很难保证养好身子。

  所以,想不通,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

  倒非他认为罪奴没生育权,就是……无法选择出生的小孩儿,真的太可怜了。

  刘根生与其子被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