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1
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6      字数:2472
  几步,身体像是缓过劲儿,没再出现趔趄。

  他舒了口气,回:“还好,腿脚略有虚浮之感,想是睡蒙了。”

  郁容看向他的兄长:“先去祠堂看看?”

  聂昕之微微点头。

  周祯在一旁不解地问:“为何先去祠堂?”

  郁容指了指聂昕之拿在手里的紫花:“这花粘在你的衣服上,兄长说祠堂那儿有。”

  周祯恍悟,亦步亦趋地跟上二人的脚步,忽而又小声道:“祠堂在何处?”

  “在……”郁容默默阖上嘴,第一次来,他哪里知道,语气一换,问,“周兄竟也不知?”

  周祯说明:“我自小生长在邹良。”

  郁容也没觉得奇怪,换了个问题:“这情花,周兄此前可有见到过?”

  周祯摇着头,动作忽是一顿,思索了好半天,语气不确定:“好似于仙境之中看过?记不清了。”

  郁容瞬时来了神,感觉真相即将揭晓。

  便这时,他们顺着乱草杂生的小道,寻到了距离主院极远的祠堂。

  第一眼就是一左一右,高大几米的花木。

  荫绿点缀着紫英,煞是好看。

  郁容职业病发作,绕着花木转了一圈,犯着嘀咕。

  乍一看以为是木本曼陀罗,近观却是四不像。

  花没什么味儿,大叶散着一股浓郁的近似石楠花的气味……怪不得叫情花。

  在他跑题地研究这情花,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想着要不再拿系统鉴个定时,早一步进了祠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郁容回过神,赶忙跟上前,尚未进屋,就被满祠堂的欢喜天画像给吓了一把。

  太,太,太污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下一刻被捂着了。

  敛起一丝不明所以的小小遗憾,郁容义正言辞道:“兄长松手,周兄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头,周祯极为配合,道:“这佛像转开后有个小门。”

  满心好奇的郁容,当即拉下聂昕之的手,无心观察那些画像,疾步走到周祯指示的墙角那尊佛像前。

  经年累月无人打点的佛像,破损厉害,原是木头制的,许多部位散落了,几乎只余木板主体。

  有个翘起,正好充当一回把手,无需太多的力气,借之便打开了“门”。

  略感惊奇。

  郁容弯着腰,从门洞传出去,眼前是好一片郁郁葱葱。

  树林,应该与后院墙外的那一片竹林连在一起的。

  没有明显的路,地上茂草交错……嗯?

  郁容俯身就要伸手,聂昕之抢先一步替他扒开了斜倒的、有半人高的野蓼。

  是一条小路,尽管挺隐蔽的,但能看得出来,常年有人经过。

  抬头,郁容看着比他还迷惑的周祯……好罢,就知道没的问了,不如问他兄长。

  “兄长?”

  聂昕之依旧没什么表情,淡声道:“可往树林深处。”

  这是自然。

  大宅里看不出蹊跷,偏偏这里有条隐蔽的小道,事实很明显了。

  一行三人,顺着小路往前。

  行至了四五丈,乱蓼就明显少了,践踏形成的小道更加显眼,穿行在密林间,少有阻道,便愈发自如。

  走着,走着,树木稀疏了。

  在祠堂前看到的情花,渐渐多了,强烈的石楠花香味直钻入鼻腔,惹得郁容险些没打喷嚏。

  过了成片的情花树,杂树渐渐又密集了。

  郁容倏而止步,他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要进去看看吗?”

  聂昕之二话没说,上前三两下,打开了木屋上锁的门。

  郁容好奇地探头张望

  一张床。

  除此什么都没有。

  感觉白欢喜了一场。

  “仙、仙子!”这是周祯的一声惊呼。

  惊得郁容回了神,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周兄傻愣愣地站在被他忽视的纸画前。

  纸画挂在墙上,画中美人,香肩半露,神态迷离……便是不懂欣赏这个时代画作的现代人,也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美。

  然,再美,这也只是一幅画。

  难不成,周兄的云梦仙子还能是画中美人麽?

  第140章

  除非画中美人能跑到现实中来,否则……

  郁容微微眯了下眼,适才给周兄望诊了一把,可以确定这家伙昨晚行过房,还是特别激烈的,恨不得将其人“榨干”的那种。

  绝不可能单单是幻觉,或者做春梦,就让其一下子变“虚”了。

  暗自琢磨,郁容没管对着美人图愣愣失神的友人,踱着步子,在小木屋里转悠了两圈,对现场进行一番观察,不错过一沙一尘……夸张了。

  事实上,无需怎么细致,他就觉察出这儿的猫腻。

  最直观的感觉是,太干净了。

  看似空无一物的床铺,其上铺着一层竹簟,凑近细看,竟没有一点儿的灰尘,或者什么特殊的气味,好似……

  起码就在这一二天,有人在这睡过。

  再看地面,轧得平整的土地,郁容判断这里不久前,才被人打扫过。

  “兄长你以为如何?”

  听着年轻大夫的分析,聂昕之没作评述,只是三两步走到木屋唯一的小窗前,推开当做窗扇的木板,伸手探到了外面。

  郁容好奇地跟过去:“可是有什么东西?”

  少刻,男人摸到一样物件,直接递给了他,道:“看看。”

  油灯啊。

  郁容拿在手里,盯着半晌,翻来覆去,怎么看都普通得很……诶?

  尽管观察与分析能力不如兄长,但作为医者,他却是有一双好用到几近敏感的鼻子。

  极浅淡的香味儿,闻着有三分像麝香。

  郁容陡地提起了神,抽出一块布帕,翼翼小心地将沾着灯油的木塞子取出,拿近细嗅着,小木塞自带一股奇妙的气味。

  沉吟了一刻钟。

  郁容倏而将油灯与木塞子放在窗口,一脸恍悟的表情,嘴里叨咕:“真蠢……我早该想到的。”看向聂昕之,道,“这木塞子就是情花木吧?”

  男人回:“可能。”

  郁容嘴角扬起:“去外面折根情花木枝子,就能确定。”

  想到昨晚,自己跟吃了那啥药似的亢奋,十之七八跟油灯的木塞子脱不开干系。

  有些植物的毒性不强,但经火燃烧冒出的烟,人若同时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药气顺着鼻口入了体内,药效缓缓积聚,常常会着道着得神不知鬼不觉。

  也是不巧,他们借宿的客房久未住人,烟尘与霉味浓烈,若非存心,不太可能留意灯火燃烧所散发出的清香。

  要知道,寻常用油灯,燃烧之间也是不了有些气味的。

  年轻大夫当即行动,出了小木屋,随意寻了棵情花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