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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6      字数:2485
  人一开始没想到的。

  郁容暗暗摇头,太远的人和事他顾及不了。

  反正,根据系统鉴定信息,这天仙子虽有些许致幻之效,但不至于与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而难以戒断。

  当然了,健康的人长期过量服食,对身体肯定不好……这一点所有的药物都是一样,无需太过顾虑。

  郁容定了心。

  好歹没一口喝了毒药。不过,那一杯神仙饮搁置在案桌上,到底没再端起喝第二口。

  他转而问起聂昕之适才查探的结果:“可发现了什么?”

  既然排除了神仙饮的作用,周祯的“神游”仍旧说不通,问题又回归原点,是否有人在大摆迷魂阵。

  聂昕之只道:“尚不能确定。”

  含糊不清的说法,好像有些机巧。

  郁容好奇地问:“没有可疑之处麽?”

  聂昕之答:“此间空置良久,荒草丛生,至后院墙有倾颓,以外是竹树环合,尽皆只见一人行过的新鲜痕迹。”

  周祯在这住了一个月,新鲜的痕迹约莫是他留下的。

  那真奇了怪了。

  郁容不由得纠结。

  若无第二个人的行迹,总不能真是艳鬼作祟吧……宁愿相信是周兄喝多了神仙饮,产生了幻觉。

  聂昕之像是察觉到他的纳闷,道:“此地多有断瓦残垣,草木蓼蓼,今时昏昧,不有疏忽。”

  郁容想了想,颔首:“也是,明儿待大天亮……”

  挨个房间找一遍就是。

  反正周兄一个人在这破落大院住了这么多天,除了神游艳遇,也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多了他和兄长俩,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不至就出纰漏了罢。

  想着,他看向一无所察的周祯,相询道:“我与兄长意欲在此借宿数天,会不会给周兄填什么麻烦?”

  周祯满嘴“不麻烦”,忽是面色犹豫,支支吾吾道:“小郁大夫可是觉得云梦仙子确有其人?”

  郁容扬了扬眉,这家伙还不算糊涂嘛,兴许,原就是揣着几分明白?否则,怎的有将人娶回家的想法?

  毋论是什么想法,作为朋友,他不希望周兄受到莫须有的伤害,直言道:“周兄饱读诗书,想必对鬼神自有说法。我与兄长皆觉此间或有蹊跷,关于那位云梦仙子……”微顿,“望周兄三思。”

  周祯默然了片刻,终是点头:“我明白了。”

  郁容微笑了笑,不管如何,现时人没大问题不对,这家伙现在身体虚亏的厉害兀那妖魔鬼怪,有他兄长在,不出一两日必露出原形。

  不过……

  他提醒了声:“周兄既非城久居人士,这神仙饮还是少喝为妙。”

  周祯对郁容相当信任,没问为甚么,便当即放下了喝到一半的神仙饮。

  眼见天晚了,三人就着清汤寡粥,两盘子小菜,吃作晚餐。

  其后没继续探讨神游这一没头绪的事。

  半年没见,纸谈“医学家”周祯,累计了不少医学问题,想与郁容探讨。

  涉及到专业问题,又是自己钟爱的话题,郁容欣然与之应答。

  不提什么云梦仙子,周祯又是他熟悉的那个周兄。

  “滋啦”一声,灯芯轻爆,遂是光火摇曳。

  郁容不由自主地抬手,掩嘴打个呵欠。

  一直沉默坐在其身侧的聂昕之忽是出声了:“容儿该歇憩了。”

  说是对着郁容说的,却是提醒了周祯。他忙开口应道:“如此便不打扰二位,夜深,我亦该回屋睡了。”

  郁容没跟他客气,嘴上应了声,被他家兄长拉起身,往此前清理好的房间去。

  说是夜深,约莫也就在戌亥之交前后,按理说,尚未到寻常作息时分,今日不知怎的感觉特别困乏,许是白日里赶路的缘故?尽管坐着马车,颠啊颠的也怪累人的。

  郁容模模糊糊地想着,不提睡觉倒还好,一到房间触到了竹簟,当即想躺下一睡不起。

  大夏天的,连洗漱都犯了懒。

  幸而有聂昕之这位契兄在。

  见年轻大夫泛着迷糊,眼皮都耷拉了,便任劳任怨,进进出出,取热水冷水的,将人抱到浴桶里。

  郁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脑子浑浑噩噩的,实在想不出问题所在,唯一记得的就是对他家兄长说了声“谢谢”。

  身体沐入温热水中,舒服得让人越发想睡了。

  就睡了。

  耳畔,忽远忽近的是水声。

  便渐渐听不清了,神志沉入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若隐若现,有人在唱歌,又仿佛是谁在欢笑。

  略吵。

  郁容便被吵醒了,眼皮子沉重,迷迷瞪瞪的。

  歌声,笑声……

  蓦然想起了“仙乐缥缈”一词,意识尚不清楚的年轻大夫瞬时惊醒了,猛地坐起身。

  遂是一声好听的男声,低沉带着沙哑:“容儿,怎了?”

  脑子有点木,郁容愣了愣,好歹意识到说话之人是谁,便……

  扑到男人身上,他语气急切:“兄长,有鬼!”

  有一瞬的沉默。

  聂昕之遂将人纳入怀里,浅声安抚:“有我在,容儿莫怕。”

  郁容觉得自己应该听懂了兄长在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理解其意思。

  “容儿。”

  聂昕之低低地唤了声,在其面颊上轻轻吻着。

  痒痒的,勾得心脏躁动,倏而就有种血脉偾张的感觉,不由得亢奋了。

  身体紧贴着男人,郁容有些克制不住,只觉情动不能自已……

  不能自已?

  一道灵光,如雷电劈入迷蒙的大脑。

  思维不清的郁容,居然还记得周兄遭遇艳鬼一事,遂在一刹那间,自觉察觉到了“真相”。

  手忙脚乱的,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

  下床,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想跑出去。

  当然没成功。

  聂昕之眼明手快,将一个不留神,被他“放跑”的年轻大夫捉了回来,禁锢在怀里,一向看不出情绪的双眼,透出明显的疑惑:“容儿?”

  郁容挣扎,挣不开来,只有努力压下惶恐的心情,硬着头皮,道:“在下已经婚配,还请阁下另觅良缘……”怕语气太硬,惹得对方不快,加了两个字,“如何?”

  聂昕之沉默,半晌,仿佛叹息了一声,道:“容儿,是我。”

  脑子一阵清醒,一阵迷糊,郁容只觉这艳鬼太可恶了,竟胆敢变成他家兄长。

  对了,兄长呢……去哪了?

  懵忡间,他被人压倒在床笫之间。

  当即想反抗,却反抗无能。

  被亲,被摸,被……

  男人安慰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低回。

  “容儿莫怕。”

  意识浮浮沉沉,恍惚感受着兄长的气息,郁容觉得适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