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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4      字数:2476
  暴,“壕气”得不要不要的……也不想想这么大的一棵树,长在深山里,要移栽到几百里外的青帘,抑或是更远的沧平,这不纯粹工力,没事找事做吗!

  山茶在自家附近虽是不太多,但其作为广泛运用的药材,自身又是一种实用的油作物,在市面上十分常见,需要用时买卖什么的方便得很。

  摇头,他说了声:“没必要。”

  遂松开手里的山茶枝,不再研究花苞了,郁容微微低下腰,目光自山茶树底下被人践踏过的杂草上游移而过。

  “这儿有条小路,走这边不知能不能上山?”

  聂昕之回:“顺溪涧而上,或有通道。”

  郁容轻颔首,含笑开口:“就走这看看,说不准就走对了路。”

  忽是一道灵光,他迈出的脚步复又顿下了。

  聂昕之疑惑:“怎了?”

  郁容不自觉地蹙眉:“万一再遇胡蜂阻道……”

  总不能又要“逃命”吧?

  聂昕之淡定道:“适才不过事出突然,未有及防。”

  “也是。”郁容想了想,就没了多少顾虑,“避开蜂巢就是,只要不是大片的蜂群,就算遇到三五只胡蜂,也没什么好怕的。”

  胡蜂之毒针虽是厉害,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不乱招惹它们,也不会遭到突然的攻击。

  “兄长随身带了燧石吧?”毕竟胡蜂最怕火与烟了。

  聂昕之肯定地表示有燧石。

  如此,更不必畏惧了。

  “兄长稍待。”郁容环顾了四周,道,“要不就地采些草药?”以防意外,备着急用。

  聂昕之没头没尾地说了个名字:“七叶一枝花?”

  郁容听了笑道:“差点忘了,兄长野外生存经验很丰富。”遂是点头,“蚤休确实对痈肿毒伤非常有效,除此,现在山上蒲公英和血见愁挺多的,伍用外敷蜂蛰伤最好。”

  蒲公英不必说,清热祛毒,消肿散结,对疔疖痈疮具有不错的疗效。

  血见愁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明觉厉,其实就是地锦草,跟蚤休一般,对毒虫咬伤有特效,兼具凉血散瘀,活血消肿之能。

  聂昕之自无不可:“皆随容儿之意。”

  郁容毫无顾忌便拿出了他家兄长送给他的短,俯身就挖起脚边的一株才冒头的蒲公英。

  其后,两人边闲叙着话,顺小路往山上走,边留心那几种针对蜂蛰伤的药草。

  采挖了一些,就着根枯藤扎起,看份量差不多了,便没再继续。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郁容正要走近小溪边洗手,却被聂昕之按下休息了。

  “待我为你取水。”

  郁容一怔,有些好笑:“兄长你把我当成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吗!”

  聂昕之说道:“溪边石滑。”

  边说,边拿水袋取着水……倒是准备挺充足的。

  郁容哑然,半晌,笑着摇头。

  怎么忘了,他在他家兄长眼里,就是“还小”、需要心照顾的小鬼。

  这边正洗着手,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好像有什么人在呼救。

  郁容拭着水的动作一顿:“兄长听到了没?”

  聂昕之好水袋:“待我前去一探。”

  郁容忙站起身:“一起。”

  聂昕之没有否决他的要求,大抵是不放心其一人待在这没什么人烟的山林里。

  循着声,两人相携而行,寻找呼救之人。

  郁容下意识地翕动着鼻翼:“好像有股烟味。”

  说着,绕过眼前的一棵老树,他就看到有二人互相支撑着,颓丧地靠躺在一颗大石头边。

  定睛细看……

  郁容被吓了一跳:那两个人根本没了“人”样,肿得跟个那啥似的。

  其中一人,即是呼救声的主人,还有点气力哀号着;另一个人,则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看着十分危险的样子。

  痛号的人发觉到有人靠近,抽抽噎噎地呼着:“救、救命……”

  郁容立刻专业神发作,果断对身侧男人说道:“拜托兄长替我处理下草药,我给他们看看蛰伤。”

  处理蜂蛰伤,光用药不够,首先得拔出毒蜂尾针才行。

  聂昕之二话没说,按照郁容的嘱咐,去处理之前采挖到的草药,其尽管不是医者,对药材的简单处理却是没问题的。

  郁容拿了聂昕之的燧石,就地找了干草枯枝,点起了火,遂来到伤患跟前,余光瞥到什么,下意识便看了一眼。

  熄灭的火把上隐约可见被烧焦的,巴掌大一块蜂巢。

  郁容:“……”

  害得他跟兄长一顿“逃命”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这俩家伙吗?

  既没那个本事和技术,捣劳什子马蜂窝?

  第124章

  腹诽归腹诽,救人是为紧要。快速检查完两人的蛰伤,郁容心里稍安定了些,遂侧过身,以袖子作掩饰,取出三棱针和一个药瓶。

  药瓶里装的是解毒消炎丸,通用的解毒口服成药,对包括毒虫咬伤在内,种种毒素引发的痈肿热证有一定效果。

  由于不是专治蜂蛰伤的解药,疗效有诸多限制,不过好歹能缓和毒性,暂且稳定伤情,以蛰伤继续恶化,引起并发症。

  气息业已奄奄的那一位,症状着实严峻,便先取入口即化的解毒消炎丸,强行塞入其嘴里。再倒了十粒,交给神志还清醒的那位,让其自行服食。

  郁容回了药瓶,倒掉剩余的药丸,就着水袋里盛装的纯净山泉水,清洗干净瓶子,一手拿着燃火的枯枝,烧着瓷质的药瓶口。

  握着瓶子的手仔细地感受着火温。

  遂取同样以火消毒的三棱针,在伤患蛰伤处点刺放血,完了拿烧热的药瓶作火罐这个药瓶的设计与众不同,开口有文钱大小,恰恰适合用以给蜂蛰伤拔除毒针。

  不幸中的万幸,蜂蛰伤的两人,真正被蛰到的伤处不多,便是那看起来生命垂危的,不过是其体质对蜂针毒素敏感而已,蛰伤的只有两处。

  “草药业已捣碎。”聂昕之任劳任怨地担起了小助手的职责,问,“还需我做甚么?”

  郁容全神贯注地给两人拔火罐,闻声头也没抬,直道:“那有个现成的蜂窝,兄长找找有没有竹筒,拿它烧一筒子水。”言罢,又有些不放心,“取蜂巢时看仔细些,可别被胡蜂蛰到了。”

  聂昕之应了声,自去忙了。

  眼下的条件不能更简陋,好在勉强可以就地取材,借药瓶拔火罐,以负压成功地将胡蜂毒针拔了出来。

  取山泉水清洗着蛰伤,将聂昕之捣碎的蚤休、蒲公英等草药,外敷在患处。

  这一番抢救说着简单,施行起来须得仔细小心,才能毫不出错。

  待看到伤势严重的那位气息逐渐平和了,一直绷紧神经的郁容总算能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