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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3      字数:2482
  ,听到那一声“小叔”,不由得嘀咕了几句。

  郁容没太在意,安抚地在小红漂亮的毛羽上摸了一把,便将其放到地上,待得这只威武雄壮大公鸡“逃出生天”了,注意力转向不请自来之人身上。

  “那个,”聂旦期期艾艾问,“勺子他走了?”

  郁容点了点头。

  这时,本等在堂屋的匡英,约莫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便过来探望了一下。

  人刚到半厅外的檐廊,聂旦就瞪了过去:“所以你就将奸夫带回家了?”

  郁容:“……”

  真想让神经病有多远就圆润地走多远。

  匡英的笑容略显僵硬。

  聂旦振振有词,控诉道:“别以为我没看到,某某你特别情意绵绵地摸了那家伙的腿。”

  头又开始发疼了,郁容忍无可忍,道:“还请小叔自重。”

  面无表情,配上不冷不淡的口吻,有几分聂昕之的风范,看着相当唬人。

  反正聂旦像是被“吓”到了,鹌鹑一样耷拉下脑袋。

  匡英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商人,在两人互动时,面上恢复了从容之色。

  郁容决定先招待外客,暂且不搭理聂旦了,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兼病人道:“药已配好了,匡大东家稍待。”

  这位匡大东家当真有眼色,拿到了药,果断告辞:“原还想谈论些许俗务,不想身患……”话语未尽,冲年轻大夫拱了拱手,“却是无心多留,容匡某来日再拜访。”

  郁容边客套着,边将人送出院门。

  “早知是某某的奸夫,就不该用毒,直接下蛊。”

  陡然听到聂旦这一声咕哝,郁容倏然将目光投向对方。

  聂旦笑得妖里妖气:“某某干甚么这样看着我?”

  “匡大东家的毒是小叔你下的?”

  聂旦漫不经心地回:“谁知道。”

  郁容不自觉地皱起眉。

  聂旦笑嘻嘻道:“某某可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愁眉苦脸了,咱们说正事。”

  郁容只问:“小叔为何要下毒?”

  聂旦“哎呀”了一声:“作甚这样一本正经的,”遂是话锋一转,“看不顺眼就下毒呗,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郁容不知该不该信,心知再问估计也是废话,果断放弃与对方瞎掰扯了。

  聂旦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副“智障少年欢乐多”的样子,笑道:“我要回南疆了,某某跟我走罢。”

  尽管觉得这个问题不具任何讨论价值,考虑到对方“长辈”的身份,郁容嘴上多少还会应付着:“多谢小叔邀请,南地山高路远,晚辈暂且没有游历的打算。”

  “有什么要紧,”聂旦劝着,“是远是近,反正乘坐车马不是一样吗!”

  郁容微微摇头,正待再开口,余光瞥见神经病那张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心里警钟大鸣……

  然而迟了。

  眼前一黑,瞬间便不省人事。

  微微颠簸着,身下一摇一晃,伴着复又节律的马蹄声,郁容的意识一点点地恢复了。

  思维有片刻的迟钝,待听到耳边嘻嘻笑声,昏迷前的种种霎时间回归了脑海。

  撑坐起来,郁容看到相距只有一尺多远那张白森森的脸庞,默默地往后挪移,拉开距离。

  聂旦见到了,笑颜中多了一丝郁闷:“某某就这么讨厌我吗?”

  这人突然来这么一出,郁容有些拿不准该以什么态度相待,表面仍是心平气和:“小叔为什么非要我去南疆?”

  聂旦闻言,复见欢喜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某某啦!”

  一个字也不信,郁容盯着他,默默不语。

  聂旦遂与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忽而泄了气似的:“某某不跟我走,还待在那里干甚么?”

  郁容不懂他是几个意思。

  聂旦敛起笑容,不笑时的样子看着特别冷厉:“勺子要成婚了,你继续留下不觉得多余麽?”

  第115章

  听着很犀利的一个问题,郁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或者伤心欲绝什么的,神态平和如常,默默地盯着说话之人。

  大眼瞪小眼。

  半天没等到回应,聂旦正了正脸色,继续问:“你怎的一点儿不难受?”

  静默了少刻,郁容总算出声,语气从容,反问道:“小叔之戏言,为何要难受?”

  聂旦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哪里是戏言了?我亲耳偷……咳,听到的。”语气忽地一转,似若谆谆教导,“不如跟我回南疆,省得见景生情,到时候伤心欲绝想不开。”

  郁容定定地打量着这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半晌,发现对方看着挺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戏耍他,遂垂下双目。

  又听那人劝解:“某某怕是不知,我老哥有多凶残,为了勺子能安定成婚,说不准觉得你不顺眼,下个甚么黑手……”

  话语未尽,却是意味深长。

  回想数次与官家面对面交谈的经历,郁容默不吭声地在心底又给某个神经病贴上了“被害妄想症”的标签。

  聂旦不知年轻大夫在想什么,一副居功得意的神态:“得亏我察觉到端倪,这才能及时带走某某,切切不必太感激我。”

  郁容终究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轻问:“不知小叔可否告知我,兄长意欲成亲的对象是哪家闺秀?”

  聂旦思索了好半天,语气十分不确定:“这……容我细细回忆。”

  郁容微颔首,话锋一转,又问:“再问一声,既是兄长将要成亲,婚期定在哪日?”

  聂旦脸上的笑意凝滞,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我倒是不知了。”

  郁容轻扯起嘴角,三问:“听小叔之意,是官家要求兄长成亲?斗胆询问一下,官家原话是如何说的?”

  “这个,”聂旦心虚地转开眼,目光飘忽,“我没听全……”

  尽管心里有几分推测,郁容听了对方的说法,仍是控制不住地了。

  不知是该感动于这一位出自好心,待自己确实有几分善意,可惜办了“坏事”;

  或者觉得无语,无辜在即将过年的时候,被人打昏“绑架”了,现如今也不知跑得距离雁洲多远的地方了。

  算了。

  郁容轻叹,面色无奈:“兄长为人,小叔当比晚辈知之更甚,”不想在莫须有的问题上继续纠结,便是换了语气,透着些许感激,“让小叔操心了,不过大年节的,还是……”顿了顿,道,“放我下车罢。”

  大概是自知理亏,聂旦也不发神经病了,小声嘀咕:“真的不跟我去南疆啊?万一老哥真的逼迫勺子娶妻怎么办?”

  简直掰扯不清,遂懒得再搭理对方,郁容干脆挪移到车门边,揭开了厚实的挂帘,看向外面。

  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