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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1      字数:2476
  “这是去哪?好像绕了路?”

  聂昕之语气平静:“今晚不回别院。”

  郁容目露疑惑:“为什么?”

  “郊外发现一处热汤。”

  “……热汤?”郁容旋即反应过来其指的是温泉,一时抛开了那点小胆怯,喜出望外,“所以这是要去泡温泉?远不远?”

  聂昕之表示:“骑行不过两刻钟。”

  郁容听罢,兴致高涨,亟不可待地抓着男人的手:“那还等什么,对了,有马吧?”

  “有。”

  “……”

  “老大,等等我啊!”

  呼叫声渐渐远去。

  不多时,被男人带上马背的郁容,就再也听不见赵烛隐的声音了。

  第98章

  时至深秋,堰海的气候又比新安府冷,这个时节,泡温泉是一件让人感到身心皆舒爽的乐事。

  先行在浴室里将自己清洗了一遍的郁容,散着头发,随意地披着一件保暖的外衣,趿拉着木屐,踩过地板,拉开门便看到正襟危坐的男人,不自觉地微笑:“兄长……”

  见其眉目半垂,微微低头看着什么,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对方拿在手中的物件。

  灯火昏昧。

  郁容眼力极佳,看清楚了那是一个香囊,粉粉的颜色,致的花型,一看就是女性用的。

  “……”

  视线上移,盯着男人淡漠的面容。

  心里莫名憋闷。

  察觉到属于另一个人的视线,聂昕之抬目看了过来,香囊仍拿在手上,神色冷然。

  郁容轻步走过去,勾了勾嘴角:“香囊?兄长去一趟界身巷倒是获颇丰……”

  “容儿。”男人忽地唤道。

  郁容保持着微笑。

  聂昕之说明:“此物原置放于你药箱之内。”

  慢了半拍,心气不顺的某人,陡地明白了对方言下之意。

  “微笑”保持不住了,郁容飞快地回想了一遍自己在界身巷清河坊的所作所为,忙开口:“兄长且听我解释。”

  聂昕之平静地注视着他,嗓音低沉:“我在听。”

  见到对方这样的反应,郁容张了张嘴,蓦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去清河坊原也不是玩乐,但……

  想到刚刚自己的误会,还没弄明白“真相”,心情就克制不住地不爽,以己推人,尤其这个“人”是超级护食(赵烛隐语)的家伙,倏然之间便不想“解释”了。

  心里是格外地柔软,郁容凑近男人,主动环抱了过去,真心实意地说了声:“抱歉,兄长,是我疏忽了。”

  行医没什么,不过,但凡是男人,一提起烟花柳巷,说是去做正事……谁信啊?

  郁容知道,聂昕之是相信他的,但很多时候,“相信”不代表心里就舒畅不在意。

  谁让……

  这男人,不仅非常小心眼,控制欲也极强?

  思绪纷乱,郁容面上浅笑:“下回一定提前跟你招呼声。”

  没提是赵烛隐“拐骗”他的,反正估计那家伙,好一段日子都不好受了。

  聂昕之静静地听着他在说,凝视着那一双桃花眼,目光始终不离。

  郁容转了转眼睛,遂是凑近对方的嘴,亲了一口。

  果如他所料,杀手锏一出,一切不成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亲一口,三个吻不能更多了!

  不过……

  亲一口的后果往往无法预估。

  “那个,兄长……”郁容的语气略有些弱,“能不能先去泡温泉?”

  沉默良久的男人终于出声了,嗓音略带沙哑:“过后再泡。”

  秋日,总是伤感的。

  郁容坐在窗边,手中书卷不经意地丢弃在一边,目光凝聚在飘香的丹桂上,思绪天马行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温泉近在咫尺,他却不能入池中泡。

  所谓温泉小苑,待了整整一天,但有十个时辰耗在了床上。

  然后,因为聂昕之有公事亟待处理,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的某人,就这样被打包带回了城内。

  一阵阵古怪的、闻了就想吐的臭味,争先恐后地直钻入鼻腔。

  郁容下意识地捂着鼻子。

  神色憔悴,笑容灿烂的娃娃脸青年出现在了窗外。

  “好巧,小郁大夫。”

  郁容忍着嫌弃之心,强迫自己拿下了捂鼻的手,冲来人微微笑:“可是烛隐兄又有什么吩咐?”

  赵烛隐嘿嘿一笑:“就是挺久不见你……”陡地住嘴,少刻,语气一转,“是有事想拜托你,不知……”

  郁容颔首:“直说就是。”

  赵烛隐就直说了:“还是蓝儿的事,她那个……病,真的无药可医?”

  郁容垂下眼,轻声道:“心病难医。”

  赵烛隐咕哝道:“不是说上医医心?”

  “上医医心”可不是用在这里的。郁容心里吐槽着,面上浅笑:“郁某不过是只能医病的下医。”

  赵烛隐打着哈哈:“小郁大夫太谦虚了。”遂也不强求,“蓝儿的病,我再想法子,”话锋一转,“上回你不是给开了什么养生汤吗,那个可不可以制成药丸?”

  郁容回:“可以,只是……没必要制成药丸。”

  “有必要有必要,”赵烛隐忙道,“汤药难以下咽,药丸服食方便,偶尔出门也好随身携带。”

  郁容想了想,便点头:“我试着制备个三五瓶。”

  正好这一两天不那么忙。

  赵烛隐却道:“三五瓶太少了,不如一次性制个十几二十瓶,你也省事。”

  郁容盯着这个恋爱脑不灵光的家伙,默然了少时,才道:“是药三分毒,再者,成药放久了容易变质。三五瓶足够了,待她吃完了这些,血虚之证便能好转,日后注意调养即可。”

  赵烛隐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你说得对,小弟想左了。”

  郁容暗自摇头,瞄到这家伙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由默了,忽而想到差点让他误会了自家男人的那枚香囊,心情有些复杂。

  偏偏,娃娃脸青年还在絮絮叨叨:“你说,我将蓝儿接去京城如何?”

  郁容无语,直接问:“尊夫人作如何想?”

  赵烛隐奇怪地瞅着他:“夫人如何想?”沉吟了片刻,恍然大悟,遂失笑,“小郁大夫你思虑过头了,夫人她贤惠淑雅,可不是那种爱争风吃醋,小肚鸡肠之辈。”

  郁容被梗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那蓝姑娘……她是乐户之身,你接去了京城又该如何安置?”

  赵烛隐稍作思虑:“蓝儿的身份确实麻烦,纳入府中却是不成的,”他眼睛一亮,“便安置在京郊的别苑,再交予她些许营生,无需再以卖唱为生。”

  郁容瞪大眼,不由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