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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11      字数:2469
  求帮忙也是可以的。

  谈妥了刻书一事,周祯没急着离开,坐在旁边捂着嘴,一副沉思之态。

  郁容拾完了手上的活,偏头就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不由好笑,问:“周兄还有疑虑?”

  周祯回过神,语气犹豫:“既是私人刻书,是否得用别号?”

  郁容一下子被提醒了,发表文章的话,用自己的名字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感觉,用“别号”就跟在现代网络上披马甲一样,写得不好也没那么羞耻感。

  周祯继续道:“我本名为红,外族家复姓东方,原想别号取二者……”

  刚觉得渴了的郁容,拿起茶盏喝了口清茶,水还没咽下去,猛地被呛到了。

  周祯关切地问:“小郁大夫可是身体不适?乍见秋凉,易外感寒邪……”

  咳了好几声,郁容总算平复了过来,忙道:“只是不小心呛了水,”遂是面色复杂,“周兄打算取号……”难以启齿,“东方红?”

  周祯当即转移了注意力,叹息了一声:“怕是不宜。”

  确实不适合,太“出戏”了有没有。郁容暗道,口中不解:“如何不宜?”

  周祯含蓄说明:“红见东方,”自顾自摇头,“不妥不妥。”

  郁容稍作思索。

  红见东方……指代太阳?或者,破晓?

  想到聂家子弟取名从日字,好像确实有点不妥当。

  其实在国民间,取名或用词,不像前朝那样动辄犯忌讳什么的,不过个别用词,还是得注意。

  譬如东方红,意义非同寻常,确实不宜做别号。

  郁容撇开脸,忍不住偷笑。

  “……便告辞了。”

  诶?

  周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他还想知道对方到底准备取什么别号呢?

  郁容压下嘴角,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天赋技能为神出鬼没的男人,不知何时进屋了。

  周祯和谢东官有一个极为相像的特质,便是对聂昕之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郁容心知这一点,也不为难他,起身相送:“周兄慢走。”

  周祯拱手:“还请小郁大夫留步。”

  “此人如何又寻你?”聂昕之语气十分平常。

  这男人小心眼又犯了。郁容腹诽,也不刻意隐瞒:“他在筹划刻书一事,征询我的建议罢了。”

  聂昕之颔首,没再追问。

  郁容便又想起别号一事,忍不住笑开。

  “笑甚?”

  郁容一五一十说道:“周兄原想取别号为东方红。”

  聂昕之直言:“不妥。”

  郁容对这人的反应略感意外:“嗯?”

  聂昕之说明:“犯了官家名讳。”

  官家名讳……诶,等等。

  郁容试探:“日出东方?”

  咳,忍不住想接下一句“唯我不败”。

  聂昕之委婉道:“毕昴相躔,东方既白。”

  那就是破晓……破晓之明。

  官家果真叫晓明啊!

  郁容倏然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担心被好奇心憋死了话锋遂是一转,奇怪道:“不是有许多人名字含……明吗?”

  聂昕之耐心解释:“单是一字,无妨。”顿了顿,“姓名为父母之赐,便有重合,官家亦不会追究。自取别号,需得顾忌。”

  郁容了然,决定不再探究这个问题,转移话题:“你说,我要是取别号,该取什么?”

  聂昕之几乎不假思索道:“晏儿。”

  原不过是随口一说的郁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他惊疑地看向自家兄长,语气不确定:“兄长你说什么?”

  聂昕之理所当然道:“容姿晏晏,晏亦从日,极适宜容儿之别称。”

  郁容默了,感情取名废会传染啊?

  燕儿,我还猫儿呢!

  “如何?”

  郁容瞪着男人,这家伙一点儿没觉得这名字古怪吗?

  “不如何,勺子、兄长!”

  聂昕之沉默了。

  郁容决心放弃思考什么别号,清理完了自己的工作台,便盘算起下一步制备的成药。

  一刻钟后。

  男人的嗓音响起:“匙儿?”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别号。”聂昕之提醒。

  郁容黑线,这家伙,感觉这半天还在想这个问题啊?

  不过……

  这男人到底对“x儿”这种称呼有多执着?太雷了!

  “什么意思?”还是憋不住好奇,郁容问了声。

  聂昕之道:“盛汤之匙。”

  “……”

  无语了一小会儿,郁容猛地笑出声:“你是勺子我是匙?”

  也不知有没有明白郁容言外之意,聂昕之神色淡淡,点了下头。

  郁容乐不可支,念念有词:“勺子?匙儿?”

  扑哧

  勺子(傻子),匙儿(痴儿),餐具(惨具)成双,还真是……

  挺配的。

  第95章

  勺子匙儿什么的不过是玩笑。

  至少郁容是当他家冷面兄长在说冷笑话,哪怕随便选个药材,比如刘寄奴、徐长卿什么的当别号,也不要叫燕儿匙儿的。

  “兄长怎地这时过来了?”

  警戒尚未撤除的疫区,说起来范围挺广的,别看他们每晚睡在一张床上,白天各有各的事,经常忙得碰不到头。

  聂昕之说:“此次大疫,容儿厥功甚伟,因得敕封正八品‘保宜郎’。”

  郁容惊讶极了:“不会吧?”

  聂昕之语气肯定:“官告正待下发,不日将抵至。”

  郁容对官职这一块不甚通:“这个保宜郎也是医散官?”

  聂昕之轻抚着青年大夫的眉头:“无需多虑,受了即是。”

  郁容纠结:“但是我没有做什么……”他整理的有关霍乱防治的资料这一回起到不小的作用,却是自家人晓得自己事,不敢居功,便语气一转,“防御大人他们才是劳苦又功高吧?”

  “此次大疫事关重大,一应郎卫、医官及医户,皆计功行赏。”聂昕之说,“容儿应得,不必妄自菲薄。”

  听他这样说,郁容也不多想了,转而问:“那这个保宜郎跟成安郎一样是荣誉称号是吧?除了领月俸,如果没有朝廷调令,平常就不需要做什么的?”

  这里没什么“荣誉称号”的说法,不过字面之意却是明白得很,聂昕之自然听懂了,沉吟了片刻,提醒道:“数遭大疫,官家对医事或别有思量。”

  “你的意思是,”郁容推测,“我这个成安……不对,保宜郎日后得承担什么职责?”

  聂昕之应了一声,见他斟酌的样子,安抚道:“官家重实务,容儿且勿忧虑酌酬奥援之事。”

  郁容语气释然:“反正我有兄长嘛,何需参与什么党援。”

  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