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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06      字数:2478
  郁容眨了眨眼所以?

  “若有所需,便自去取用。”

  郁容黑线。好熟悉的套路,这男人真当他是鱼吗,每回拿点“饵料”,故意吊着他,指望他主动上钩。

  “没必要。”在心里吐槽了一通,他伸手在石摆件上抚了抚,“这么多空青够用很久了。”

  除了平常作研究之用,空青相对来说不算常用药材,有这些存货以备万一便足够了。京城什么的,在心理阴影尚未彻底消散前,短期内是不想再去了。

  闻声,聂昕之微微颔首,也不强求。

  转而提到了今天的第二个目的。

  “河西?”郁容疑惑,“你让我去那做什么?”

  “学骑马。”聂昕之提醒着,补充说明,“时节正适合。”

  陡地想起自己之前随口提出的请求,郁容摸了摸鼻子,道:“又得麻烦你……”

  男人表示他不嫌麻烦:“无妨。”

  “那也没必要去河西吧,”郁容说,“几千里的路,太远了。”

  “我在河西有马场。”聂昕之说道。

  郁容继续摇头:“昕……兄长的好意,郁容心领了,可特地为骑马跑河西,一来一回就得半个月的功夫,太耽误时间了。”

  聂昕之默然。

  郁容忽地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去河西出……公务?”

  男人静了少刻,点头给出回答:“此行或逾一季之久。”

  “……”

  郁容眼神微飘,心里是……很奇妙的感觉吧,有点无语,又有些触动,遂又想到半年见不到这个男人,又仿佛略有……舍不得的样子。

  不过……

  “现在正是研究农药和除草剂的紧要关头,”郁容歉意表示,“怕是走不开。”

  当然是借口。

  一方面一想到河西那么远,风俗习惯语言肯定又不一样,眼看差不多是下半年了,北方冷得很,一时没丝毫想去的欲望;

  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大概是“名不正言不顺”?

  “兄长”什么的,口头上叫叫罢了,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就跟着对方跑那么远的地方,感觉跟私奔一样,咳!

  便是两人如何如何,也没必要黏在一起吧!

  想定了,郁容微微笑:“兄长便且安心去罢,公务要紧,不过是一季,过年时便可再相见了,到时候再教我骑马也不迟。”

  聂昕之凝视着他的眉眼,忽道:“你既唤我一声兄长,年节之时便随我回王府除岁迎春。”

  郁容噎住了。

  这话题跳得也太快了吧?考虑得真够远的。距离过年还有小半年,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讨论吗?再者,兄长什么的,明明是这家伙非要他改口的。

  “到那时再说罢。”敷衍地应了一声,他转移话题道,“何时出发北上?”

  “中秋之后。”

  中秋是后日。

  郁容笑问:“要一起过中秋节吗?”

  聂昕之应道:“好。”

  “不管二公子?”

  “他去了东海。”

  郁容哑然了半晌,摇了摇头:“你们兄弟俩真能跑。”

  一个往东,一个朝西,京城那座王府怕是一年到头,除了腊月,根本没谁住里头吧?

  便至中秋。

  比之春节,朝的中秋节没多少讲究,却是个热闹至极,适合游玩的节日。

  当夜雁洲有灯会。

  错过了上元节的郁容,这一回自是怎么都不想错过了……没办法,古代娱乐活动太少了。

  聂昕之与他同行。

  两个大男人携手参加灯会总好似奇奇怪怪的,郁容却是丝毫不在意,聂昕之更是不把其他人的眼光放心上。

  “那边在拜什么神?”

  郁容好奇地看向那一株特别大的月桂树,人们不断地朝那边流动,围成了一圈一圈的“人墙”,隐约可见人墙中间,供奉着一个木制神龛,便是挤不到里头去,许多人就在外围敬了根燃香,以作求拜。

  聂昕之答道:“太阴君。”

  太阴君?是……太阴星君?

  郁容不太确定,说来惭愧,他对神佛这些实在不太熟悉,一般都是通过看“闲书”了解的,有的记忆深刻,有的看过就忘了。

  太阴肯定代指月亮,太阴君兴许就是嫦娥?话说,朝有嫦娥的传说吗?

  不管了。郁容直接问:“我们要不要拜一拜?”

  看大家都特别虔诚的样子……他尽管不信神佛,却谨记外祖父的教导,路遇这些神佛的话,哪怕自己不信,也得表示一下尊敬。

  聂昕之好像愣了一下。

  郁容一时没得到回应,以为人声喧哗对方没听见,便微微扬起嗓门,叫着男人:“咱们也去烧根香吧?”

  少时,聂昕之应道:“好。”

  大概早就考虑到中秋人多,所以祭拜的流程一点儿也不复杂。

  捐一些钱,便可取香,随意寻个地方朝着月桂树与神龛的方向敬拜即可,完了再将未烧尽的香送到一个超大香炉里。

  有人守在香炉附近,给每个敬拜完的信徒,发送着木牌。

  郁容没多想,接过木牌,翻看了一下,旋即有点懵。

  一面是“花好月圆”,另一面是“琴瑟永偕”。

  什么鬼?!

  第62章

  郁容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说不准“花好月圆”什么的在朝没有引申之义,便讨来聂昕之的那块木牌,细细一看,上书“玉树连枝”,翻个面是“端木交柯”。

  树啊枝叶的交缠一起,或许能理解为兄弟之谊?

  旋即想到,古人总爱以兄弟形容夫妻感情什么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宴尔新昏,如兄如弟”,还有一开始形容兄弟后被指代伉俪情深的“鸳鸯双飞”……有些的。

  思想不受控制地歪掉了,郁容莫名觉得“污”,尤其想到,自己口口声声唤起某个男人为“兄长”……咳,打住!

  春天早已过去了,胡思乱想什么的要不得!

  “容儿……”

  郁容陡地打了个激灵,关闭掉脑洞里的小剧场:“什么?”

  聂昕之朝他摊开掌心:“木牌。”

  郁容忙将对方的木牌还了过去。

  男人没有回手,提醒道:“你的。”

  郁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将自己的木牌交给对方。

  聂昕之带上两块木牌行至树下。

  郁容有些迷糊地跟随其后,便见男人不知道怎么弄的,一对儿木牌被同一根红绳拴挂在月桂枝间。

  真真是连枝又交柯了。

  仰头看着满满一树的红绳,绳子之下悬挂着无数木牌,总算意识到大家不是在单纯地祈福,而是专门许愿求姻缘。

  这样一想,郁容不由得默然,张大着一双桃花眼,瞪向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