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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06      字数:2465
  理所当然地表示:“你尚且年少,我照顾你本为应当。”

  郁容张了张嘴,一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聂昕之忽地伸手在他眉眼旁轻触了一下:“无需多思。”

  “……哦。”

  郁容愣愣地应声。

  厨房里,少年大夫正往碗里磕着鸡蛋,忽而动作一顿。

  后知后觉地想道

  昕之兄的逻辑,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他年龄小,这家伙就必须得照顾自己?

  第53章

  择好的香椿头,拣去老叶子,留下鲜嫩的芽,用开水滚一遍,搅上鸡蛋液,放入少许的盐,因着椿叶自身具备殊异的香味儿,无需加入其它作料,倒入热油中翻炒,香气四溢,待鸡蛋炒至金黄,出锅便是一道难得的珍馐。

  光是一道香椿炒鸡蛋却是不够吃。不提自家几个人,聂昕之和他五六个手下,青壮年的武夫,各个食量大得很。

  便取养在水桶里、昨儿才买的两条鲫鱼,熬成了一锅鱼汤,豆腐软嫩,山菌柔滑鲜香,光闻到味儿就令人口齿生津。

  郁容嗅了嗅空气中的菜香,穿越后为了能吃得安心,一直都是自己下厨,感觉快成大厨了……这就是吃货的神罢!

  自我吐槽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汉子们往往是无肉不欢,春节腌制的腊肉、香肠少不得各切上一两斤。

  砂盆里泡着玉兰片,挑了腌肉油多、肥腻的部分,荤素搭配,一起热炒,却是风味独特。

  全是大菜,吃多了会腻味,便素炒了一盘香野菜。

  再打上一份蒲公英汤,好清一清肠胃,亦能解热祛火。

  煮上一大锅的米饭,绝对够大家吃到撑。

  “明日再遣一膳夫至此。”

  边干活边在想有的没的,郁容闻声偏头看向门口,发现某人不知何时进了厨房,失笑摇头:“哪里有这么多讲究。”

  聂昕之淡声道:“厨事琐碎。”

  “也没什么,”郁容怕这人想不开真派个厨师过来,忙道,“自家做些吃的不算麻烦,”说着便笑了笑,“平常不忙的话,我挺喜欢下厨的。”

  聂昕之静默少刻,话锋一转:“可需要帮助?”

  “已经烧好了。”想了想,他也不客气,“帮我端一下菜吧。”

  聂昕之任由少年大夫支使,二话不说帮着端起一大砂锅滚热的鱼汤。

  郁容看了,忍不住地就笑开了:“昕之兄这样子好贤惠的感觉。”

  聂昕之语气平静:“比不得容儿慧心妙手。”

  郁容:“……”

  听着是夸奖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

  干咳了一声,少年大夫道:“你忙,我去看看饭焖好了没。”

  饱食完一餐,郁容又跑到大熊猫跟前转悠,大晚上的天黑,特地手提着个灯笼,待走近,便看到那只黑白相间的胖子一“手”拿着一根竹子,啃甘蔗似的咀嚼着竹竿。

  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在吃个不停吧?

  “喵嗷”

  郁容回过神,看到三秀围着木笼打转,凶巴巴地叫着,心跳略微失序,便将灯笼往跟随他左右的男人手上一塞,忙走到笼子边抱起张牙舞爪的猫儿……真怕这爪欠的家伙,脑子一热,钻入木笼里跟人家干仗。

  尽管滚滚看起来满心放在吃上面,好像一点不具攻击性,可万一惹恼了,一爪子拍上,或者干脆一屁股坐到猫儿身上……那场面光是想象便惨不忍睹。

  将长大了一圈的猫儿抱去了后院,郁容左右张望了一圈。

  赤炎将军抢占了鸡窝,庞大的身躯差点挤崩了鸡笼,懒洋洋地打着瞌睡。真想不通这家伙是什么毛病,给它专门做了几个猫窝和爬架,偏偏不喜欢,非得抢人家这个人家包括三秀,桑臣,公鸡母鸡,甚至大狗梨花的窝。

  将大白猫抱出鸡笼,让归不着家的鸡进去歇息,郁容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毛绒绒什么的很可爱,可数量一旦多了,有时候也怪心累的。

  心累归心累,转头他又去找桑臣去了……

  这段时间桑臣时常行踪成谜,想到周围水沟水凼的,不找一找着实难以放心。

  便在这时,一只橘猫从栅栏与地面之间的空隙里钻出,理也不理自家铲屎官,迈着优雅的猫步,不疾不徐地往温室方向走去。

  “……”

  郁容摸了摸鼻子,默默回了屋子。

  是夜。

  郁容一身单衣,地望着男人径直脱衣服的样子。

  因着人多,客房安排不下所有人,一时没多想,就邀了聂昕之跟自己同屋……当时想的是,大家都是大男人,反正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了,睡一个房间没毛病……非常正直地丝毫没联想到别的上面去。

  现在夜深了,两人单独待在房里,暧昧的时间,暧昧的地点,着实不能不让人浮想翩翩。

  尤其是彼此心知肚明某个男人的心思。

  郁容不由得在心路暗骂自己脑抽了。

  “容儿?”

  夜色昏昏,低沉的男声莫名似有一种缱绻。

  郁容拉回跑马的思绪,微微撇开视线可惜没什么用,该看的已经看到了忍不住吐槽这男人什么猫病,睡觉就睡觉,干嘛把衣服脱光了,不嫌冷吗?虽然……

  身材真得够看够看到意马四驰、心猿不定……咳。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郁容,瞬时惊悚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怎么直,可也不能就因为看到那谁谁的身体,就没节操地弯掉了吧?

  “我拾一下竹床。”受到小惊吓的少年大夫当机立断,起身去翻柜子里的被褥,欲盖弥彰,“两个人睡一张床太挤了。”

  聂昕之没说什么,静静注视着郁容忙碌的样子。

  “你睡床,我个子矮点,睡竹床正好。”

  男人微微点头:“好。”

  刚刚善解人意一把的郁容:“……”昕之兄居然丝毫不推辞一下,其实他不怎么想竹床啊。

  说好的体贴呢?

  遂是熄了灯火。

  一个房间,两张床,各睡一边,互不干扰。

  郁容躺在竹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思绪乱成一团麻,一会儿想到滚滚,一会儿又想到林三哥的生意,又有一会儿想到聂昕之很“够看”的身体……什么鬼?

  明明之前那男人生病,他给擦身时,将对方全部看了个光,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居然……

  拉严被子,郁容闭着眼,努力排空思想。

  睡觉!睡觉!

  想入非非间,郁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凌晨,陡然醒来了。

  窗外猫叫春,一声一声的,跟婴儿哭似的,凄厉到近乎撕心裂肺……

  怪渗人的。

  将那几只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大夫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