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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4:00      字数:2480
  了花苞,随时要绽放的模样。

  铁皮石斛这东西,珍贵至极,药用价值极高,素有“仙草”美誉,《江湖旧闻》里称其为“千金草”、“软黄金”,常被当作贡物献给天子。

  静静地注视着石斛的花苞,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昕之兄这是在干嘛?

  观赏了一会儿奇花异卉,郁容离开了正屋,继续逛起未逛完的两个房间,跟前几个相比,就是标准的客房,没什么特别的。

  便又到院门前了,驻足少刻,想了想,再度拍了拍门板。

  “喂”

  “有没有人?”

  等了等,郁容试探地喊了声:“昕之兄?”

  万籁俱寂。

  耐心地等了半晌,郁容有些哭笑不得,遂是目测了围墙的高度……高度不提,关键是围墙修得特别平整光滑,覆雪之后又结了好一层冰,凭他半吊子的身手,绝对是翻不过去的。

  终究放弃了出去的打算。

  想起书房那一架子的医书,心里微动,决定不再多思,有什么问题等见了昕之兄,一切便明白了。

  看书,看书。

  倏忽之间,数日已去。初春微暖,院子里的雪已经化光了。

  郁容晒着太阳,双腿之间摊放着医书,眼睛微眯起,望着院中的桃树。

  忽是起身,走近前细看。

  “这么早就打花苞了?”他自言自语,歪头细想,“今天十八了吧?”

  看来,今年的春天来得有点早。

  扳指一数,他在这间小院“住”了近五天了?除了猫儿相伴,再没看到第二个人。

  轻攀着桃枝,郁容觉得百无聊赖,暗自纳罕:昕之兄怎么还没来?

  倒没什么焦虑,他一个人安静惯了,便是足不出户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觉得憋闷……只是,莫名其妙被限制了行动,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到底有些意难平。

  “主子有令……不允许……”

  郁容猛地睁大眼,侧耳细听,院门外有人在说话,可惜只捉到模糊的几个字眼。

  便没有迟疑,快步朝那边走去。

  走近,说话声明显了不少。

  尽管相交不多,郁容仍是认出了其中一道嗓音,是熟人赵烛隐。

  他似乎在与人争执:“……你想以下犯上?”

  另一人沉闷回答:“吾等奉主子之命,看守此处,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尽管打开门让我进去,老大真要惩罚,只管冲我来即是。”

  “抱歉,主子有令……”

  “你!”赵烛隐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郁容站在门后,正想敲门板,手抬到一半忽又回了。

  门外,赵烛隐单方面地争持着。

  另一人则反复重复着“主子”的命令。

  郁容偷听了半天,仍是不知所以然就知道,原来门外一直有人在看着,奉的是聂昕之的命令眉头不由得蹙起了。

  约莫过了一刻,外头恢复了平静,赵烛隐像是终于放弃,遂离开了。

  郁容低眉,若有所思。

  “喀嚓”

  是树枝断折之声。

  正要回书房的郁容耳尖地察觉了异常,立即转过身,不由得微微张大双目:“副指使大人。”

  “不都说了,不要叫我副指使大人吗?”赵烛隐笑意盈盈的,全然看不出适才的怒火。

  郁容闻言轻笑,也不矫情:“烛隐兄翻围墙就为了纠正称呼吗?”

  没错,这位逆卫的副指挥使,是翻院墙进来的果然,逆郎卫的身手都非同凡响吧?!

  赵烛隐笑容微滞,遂是咳了一声,语气莫名心虚:“那个……还好吧?”

  郁容想了想,道:“还好。”转而问,“你可知昕之兄在何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烛隐默然,少刻,问:“老大这几天没来见过你?”

  郁容摇头:“没。”

  应该没吧?除非,对方是在晚夜里他睡着后进来过……呃,好像不是没可能?不过,没必要。

  赵烛隐又问:“那你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把你关……咳咳,请你暂住在这边?”

  郁容寻思片刻,抬眸时,注意到对方古怪的眼神,反问:“烛隐兄想是知道为什么了?”

  赵烛隐噎了一下,表情不尴不尬:“这个,那个……嗯……”

  郁容:“……”

  赵烛隐不自在地撇开头,没头没尾道:“是我的错,跟老大瞎扯胡掰……哪里知道是小鱼大夫你,”说着,语气懊恼,“唉,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郁容眨了眨眼:“不知烛隐兄跟昕之兄说了什么?”

  赵烛隐神态微妙,显然难以启齿:“不好说。”

  郁容:“……”

  赵烛隐连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应该让老大亲自说,我不好插嘴,原本我以为小鱼大夫你知道,没想到你也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烛隐兄,”郁容忍无可忍地截断了对方的话语,“可否请你说清楚点?”

  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的,绕口令呢?

  赵烛隐摇头:“不好说。”

  郁容汗颜。这家伙,耍他玩?!

  “小鱼大夫你安心,”赵烛隐望了望院门,语气又急又快,“我这就去找老大,请他放你出来。”

  郁容冲对方拱手:“便劳烦烛隐兄了。”

  “望你别怪我就好。”

  郁容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说定了,赵烛隐不再废话,一个纵身,三两个跨步,跃上了墙头,忽又转头,微扬起嗓门:“小鱼大夫,你也别怪责老大……他,嗯,其实还不错,有时候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听罢,郁容朝墙头上的青年笑了笑,没作表态。

  院门吱呀,被人从外头打开。

  郁容下意识地看过去,遂又失望了。

  不是昕之兄。

  面相三十左右的汉子,身穿皮甲、头戴武弁,腰间挎着刀,对上少年大夫的目光,第一时间便垂下头,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习惯被叫“大夫”的郁容,乍一听到这人一本正经地唤自己“公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再纠结,他开门见山:“现在我能出去了?”

  “请公子恕罪。”汉子一板一眼回道。

  想到之前赵烛隐被气成那样,郁容也没跟他计较,点了点头,道:“那么,可否请力士转告一下昕……你们主子,就说我想见他一面。”

  “谨遵公子之令。”

  郁容:“……”

  奇离古怪的。

  檀木门再度被锁上了。

  小院复归清寂,郁容站在桃树枝下,发着呆,好半天才有动静。

  看不进去书,又觉得一个人无聊,不如进虚拟空间学习罢。

  这些天积攒了近万点贡献度,够他“临床实习”好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