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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3:52      字数:2481
  回头就可以播种了。

  忙完了浸种,郁容想起了蹲大牢时交易到的种子,茉莉和夜来香喜暖、需阳光,不适合在这新安府的冬季进行育种,便先放置一边。

  猫薄荷相对来说,对气候与土壤等要求不严,比较容易养活,所以,尽管也不是种植猫薄荷的好时节,还是决定好好利用窝棚温室,先行栽种一些……讨好讨好自家的三只主子。

  当日在土陶坊,定制的大大小小花盆,得有好几十,种猫薄荷绰绰有余了。

  翻种子储备,翻到了第一次到的大礼包。略作思考,郁容将滁菊的种子也取出了一部分……新安府的气候,极为适合种植菊类,现在天还没冷到上冻的程度,种植菊花还来得及,不如趁这功夫,将花盆全用上。

  白天忙着种花,晚上不忘学习医术,生活回到了正轨,每一天过得十分充实。

  待到小儿山的柴胡播了种,桃园那边传来了消息。

  桃树顺着左右侧的木栅栏沿水岸栽种;十年的大梨木,被移到后院水井不远;桂花栽在前院,靠近客房的位置;白梅和红梅种在栅栏正门两边;十数棵一年的蜡梅枝子,则贴着木栅内侧,形成了新的一道“围墙”。

  在移栽这些树木的时候,郁容无意间发现了一大片野生的金银花,直接请桃园的工人帮忙,挖了这些藤根,转移到自家的后院,沿着木栅栏,栽在水凼靠岸处。

  金银花也是常用大宗药材。

  不过他移栽这些,却不是因其药用价值。

  这玩意儿真的很常见,购价不要太便宜,自己种植作药用,完全是多此一举。

  纯粹作装饰之用,春秋开花,好添一份趣味。

  且,等藤蔓攀上了木栅栏,也能起到一定的阻挡作用,防止猫儿在水凼这边玩耍万一不小心掉水里。

  ……

  短短数日,郁容在这个时空的新家,就大变了样。

  还是他一个人,和三只猫儿,多了树木与花草,仿佛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这晚,林三哥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回到了青帘,连家都没回,第一时间上郁容那去“取货”。

  被坐牢耽搁了一天一夜的郁容,这两晚是加班加点地赶制,总算没“违约”。

  东西交给了林三哥,盛情留人吃了一顿晚饭。

  郁容无故很少出村子,于是林三哥就是他了解外界的信息渠道……尽管知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好像与他个人的生活无多少干系,可之前生活在信息发达的现代,乍然来到一个消息封闭不流畅的地方,总觉得少了什么,多少让人有些不安。

  林三哥整天在外跑,近从青帘到雁洲,远到京城,偶尔甚至会跑到更远的外州府……消息门路,自是广得多了。

  于是,边吃着边聊。

  自家的饭桌上,不讲究什么食不言。

  从林三哥的闲谈中,郁容才知道这些日子,逆卫又有了大动作。

  新安府的一大批官员,上到知府,下到县丞,甚至一些地方豪绅,乌泱泱的几十号人,全部“落马”了。

  革职的革职,查抄的查抄,被发配的,被流放的,细算起来得有几百号人。

  这段时间,新安府简直翻了天。

  听了林三哥的感慨,郁容若有所思。他被无辜关到了大牢,是不是跟这些事有关……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真的好危险啊!

  “听说……”

  郁容回过神,继续听着林三哥说话。

  “知府大人跟那位还沾亲带故的。”

  “那位”代指的可不是今上,而是能吓得小儿夜啼的某个门神王。

  涉及到自家的朋友,郁容难好奇:“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要是这样,昕之兄真的非常“铁面无私”……也就难怪,凶名传得厉害,连平民百姓都知晓其大名怕是,得罪太多人了吧?

  “可不是谁都称得上皇亲国戚的。”

  国对百姓的言论,控制得当,不过度放纵,但也没严苛到“莫谈国事”的程度。如现在这样闲聊一二,只要不是诽谤之辞,官方便不会太过计较。

  林三哥摇头之后,继续道:“只能说,知府大人可能跟沧平苏氏有关。”

  郁容默了一下,才问:“何谓沧平苏氏?”

  林三哥有些惊奇地看了少年大夫一样:“两朝元老枢密使大人就是姓苏呀!”

  郁容恍然。

  所谓枢密使,不就是枢密院的老大,朝的国防部长吗?

  他是知道枢密使姓苏,不过对其家族什么的没做详细了解过。

  忽地想到在白鹫镇遇到的苏重璧兄弟,听聂昕之说,他们正是出自沧平苏氏……想到聂昕之对二人的评价,再思及逆卫、亲军都尉府以及枢密院三分军权的复杂关系,不由得在脑海里演绎了一部政斗大戏。

  便听林三哥道:“枢密使大人是那位的舅父。”所以才会说,新安府的前知府跟那位沾亲带故。

  脑补得正欢的郁容愣了一愣:“舅父?”

  真没想到。尽管苏重璧是有说过,他应该喊聂昕之为表兄,不过看到他们之间生疏不如陌生人的关系,还以为只是远亲呢,毕竟跟皇家联姻的家族不在少数。

  林三哥点头:“先太子妃正是枢密使大人的胞妹。”

  郁容有些迷糊:“既是先太子妃的兄弟,枢密使大人怎么会是昕……那位的舅父?”

  并非他无知,他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好多东西不刻意打探,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林三哥却对他的疑问感到奇怪:“先太子妃可不是那位的母亲吗?”

  诶……等等……

  “为什么嗣信王的母亲是先太子妃?”

  不得不承认,郁容的思想,有一瞬想歪了,脑子里的政斗剧差点变成绿油油的爱情片了。

  林三哥沉默少许,反问:“小郁大夫想必不知道,那位的父亲是昭贤太子吧?”

  郁容这才恍然大悟古代的宫廷官场各种人物关系太复杂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咳转而意识到,他那位顶顶厉害的朋友,居然是先太子的嫡长子,从某种程度上说,不应该是皇太孙吗?

  为什么,现今在位的是……

  难怪,聂昕之会成为朝唯一的嗣王。

  爱情片华丽蜕变,又成宫斗戏了。

  郁容默默打消了脑补,回答着林三哥的问题:“此先在海外,对国内的好些事未有耳闻。”

  林三哥没怀疑,道:“昭贤太子薨逝已近二十年,小郁大夫你才回国没几天,没听说过很正常。”

  如今说到嗣信王,比起虚无缥缈的先太子嫡长子的名头,逆卫指挥使的赫赫凶名,显然更让人印象深刻。

  莫名扯到了宫闱前事,便是闲谈,也有些不适合。

  二人默契地放弃了讨论,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