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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宁雁奴      更新:2021-03-28 13:52      字数:2482
  怪的事?

  “小郁大夫……”

  在后院翻土的一位零工喊道。

  “怎么了,成二哥?”

  成二哥神色有些奇怪,引着郁容看向水凼:“那里有一摊血,好像挺新鲜的。”

  郁容不动声色,顺着对方的指示,看了过去。其实,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趁着零工们没来上工,他已将昨晚打斗的痕迹,包括血迹之类的,都处理干净了……没想到漏了这里。

  湿地上的血渍,没那么容易干涸,不过也就巴掌大小的一片,算不得惹眼。

  郁容笑了笑,神态自若:“没什么,老鼠的。一大早在厨房遇到了一只大老鼠,我就用火钳夹死了给扔这水凼里了……死老鼠大概给猫吃了。”

  成二哥有些好奇:“养了几只猫,家里还有老鼠啊?”

  郁容摇头,叹了声:“都娇贵得很,老鼠满屋子跑,没哪一只去抓。”

  成二哥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跟零工闲扯了几句,郁容便回屋去了。

  家里藏了人,人的身份又特殊得很,不时刻在跟前看着,当真有些不放心。

  便坐在客房与诊室之间的半厅,郁容拿了本这个世界的医书,慢条斯理地翻阅着。

  将近中午的时候,客房里,自我介绍名叫“罗清”的郎卫终于醒了过来,在感谢了少年大夫的救命之恩后,果然问起了另外二人的下落。

  郁容没有隐瞒,引着抱伤在身的密探,去了对面的房间。

  看到昏死后还遭捆绑的两名黑衣人,罗清忽是行了一个大礼,比之前感谢救命之恩时,还认真,认真到虔敬:“小恩公大义,罗清没齿难忘。”

  郁容避开了这个大礼:“罗公子言重了,不过是顺手之举……”微顿,话锋一转,“你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我去给你那些吃的。”

  “真是劳烦小恩公了。”

  郁容微微一笑,转身出了客房,忍不住腹诽:他看起来很幼齿吗,小郁大夫就算了,为什么连“恩公”前头都非得加个小字?

  吐槽罢了,又是暗叹。

  看那郎卫行此大礼,感觉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不对,和平年代,能遇到追杀这种事,本身就挺了不得的吧?

  只希望……

  “李大叔,”郁容去往厨房的脚步硬生生地转了方向,“成二哥怎么不在,是有事先走了?”

  李家老大比他更意外:“诶?成子不是去前屋问你讨药吃了吗?”

  “我怎么没看到……”

  蓦地阖上嘴,郁容慢慢地蹙起眉头,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印证他的感觉一般,李大叔忽然伸手指了指庄子那边,眼神极好:“咦,那不是成子吗?他跑哪去了,怎么领着……那好像是官差?”

  郁容闻言看了过去,四五个带刀的差役,在成二哥的引领下,气势汹汹地直朝这边走来。

  第35章

  一行四个差役,持刀站在栅栏门前,气势凌人、好不威风。领头之人,抬着下颌,神情微带倨傲:“我等奉县丞大人之令,在此缉捕逃犯,还请行个方便。”

  听闻差役的要求,郁容神色镇静,想到家里藏的人,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便下意识地露出微笑,刻意带上了些许的敬意:“既是县丞大人之令,小人敢不从命?诸位请进。”

  神态自然地让了路,请几位差役进院子。

  领头的差役对着几名手下做了个手势,几人迅速分散开来,各自去了正屋和左右厢分别进行搜查。

  郁容静默地站在木栅栏门口,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客房与诊室……别看他面上淡定,心里是忽上忽下的,没有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不能当真阻止搜查,毕竟这些人是正儿八经的差役,不宜表现得心虚。

  就看,那一位郎卫怎么应对了,别的不担心,只是难以解释那两个亡命之徒的存在。不过,逆卫不都一直牛气哄哄的吗,应付几个不入品的小差役,应该没问题……吧?

  才这样想着,检查客房的差役头子,出了半厅,冲郁容招了个手。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郁容不动声色地跟在差役身后,进了客房,看到屋里空无一人时,微微怔了怔。

  差役几个大步走到床边,抖开原是叠好的被子,指着上头的一片血迹,问:“这血怎么解释?”

  郁容看了过去,语气平和:“大人想是知道,小人是个大夫,昨天有一位伤患曾来这里看过伤,估计是那时蹭上去的。大人若不放心,这便带你去看那名伤患……”

  “不必了。”差役挥手打断他的话,言语似有所指,“我当又是老鼠的血。”

  没有探究差役话语里的深意,郁容神色自如:“大人说笑了……”

  “我可不是跟你说笑。”差役又一次不客气地截断话头,正欲说什么,忽有一人闯进门。

  “头儿。”是另一个差役,他向着领首者报告,“没有什么发现。”

  尽管刻意压低了声线,郁容仍旧听到了。

  “我问你,”还是之前问话的差役,“昨晚或者今早,你可有发现陌生人经过这边?”

  郁容作回忆之态,迅速转动着大脑,心里差不多有了数,便答道:“抱歉,大人,小人一早没出过门,除了来帮忙的大家,未再见过其他人。”

  差役听了,没再出声,眼睛却是肆无忌惮地将少年大夫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透彻。

  郁容眉目微垂,似是恭谨,不见任何的心虚。

  其后,几名差役又将屋子院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反复搜了好几遍……没找到任何可疑之人。

  郁容站在檐廊下,冷眼旁观着这些人粗暴的举动。

  不知道那位逆郎卫,如何神通广大到不惊到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两名歹徒……反正人离开了,他这便没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昨晚的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了,一点点的血迹根本不惹眼,无法说明任何问题。

  心里便一点儿也不担心。

  只等着这些人搜够了……

  “我见这人十分可疑,来人,带他回一趟县衙。”

  郁容:“……”

  诶……哎?眼前这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没犯什么事吧,为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差役“请”他了,到底没拿对待的犯人姿态对待自己,郁容解释不得,只能认命地跟着对方走了。

  县衙大牢。昏暗,阴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熏人的馊臭味。

  耳畔是时远时近的哀嚎痛吟,被关牢房里的少年大夫,一脸懵忡,有些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

  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不间断的咳嗽。

  郁容回过神,循声看过去,下意识地想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