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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酩酊醉      更新:2021-03-28 03:21      字数:2406
  他今晚睡在父母曾经住过的主卧。

  苏腾习惯了时千金的尖酸,以为他又要甩出几句不冷不热的讽刺。

  时千金却说:“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地方不对劲。”

  苏腾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正要详细询问的时候,霍奇走了过来。

  他笑着嘱咐他们:“狂欢到午夜就结束了,那之后你们不要到处晃,小心碰到狩魂者。”

  “如果真遇到狩魂者,我们就抓来几个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杜乐丁靠在车门上开玩笑的说,“不过我们怎么判断是不是狩魂者,万一误伤了居民怎么办?”

  霍奇哈哈大笑:“很好辨认,狩魂者没有头。”

  不仅节日气氛像万圣节,连主角都是同样的无头骑士。杜乐丁对这个假冒伪劣的魂狩节开始失去了兴趣。

  回到房间后,查理洗了个澡,用浴巾把自己搓成一个乱毛球,躺在床上打滚。

  “丁丁,我晚上没吃饱。”查理冲浴室喊道。

  杜乐丁的声音穿透哗哗的水流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查理吐了吐舌头:“这里的菜,味道怪怪的。”

  “出门在外就别挑食了,吃饱才重要。一会儿问问霍奇还有没有什么的吃的吧。”杜乐丁仰起头,迎着水流眯起眼睛。

  随后他甩了甩头,把系着红绳的手腕伸到眼前。瓦伦汀留下的抓痕有所减淡,可指印依旧根根分明。如果只是想告诉他们今天镇上过节,有必要用这么大力气吗?

  他那恐怖的脸和惨绿的皮肤,究竟是怎么弄的?杜乐丁实在想不出受过什么样的伤,会使人变成那个样子。

  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往下滑去,落在了手臂上被乌扇古墓里的黑影咬过,又神奇愈合的地方,那里留下的黑痣,像是墨点在水流的冲刷下晕染开来一样,竟然扩散了。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现在差不多有黄豆粒那么大了。

  他下意识的搓了搓,心里倏然一紧,佩佩实验室里那只雪鼠的样子,赫然呈现在脑海中。他也要如同那只雪鼠一样,浑身黑化,变成一只怪物,把身边的人脑袋咬下来吗?

  就目前为止他们所找到的线索来看,距离真相似乎并没有接近多少。他还能等到找出黑影所在的那一天吗?

  “丁丁!”浴室的门被刷的一下拉开,苏腾神色紧张的冲进来,扯开了浴帘。

  杜乐丁正盯着白瓷墙面上的一块黑色瑕疵发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发什么什么事了?”

  苏腾愣了愣:“我在外面叫了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怕你有事所以就进来看看……”

  杜乐丁站在淋浴下,冒着热气的水流在他身上肆意流下,在肌肉的起伏沟壑间时而汇聚,时而分开,湿润的皮肤在浴室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泽。

  苏腾的眼神在湍急的水流中不慎滑落,从杜乐丁的胸口一路向下坠到两腿之间。直到此刻,他像是反射弧过长一样,白日里未曾在沙漠上感到的干渴,现在才开始发作。

  杜乐丁关掉水龙头,从旁边抓过浴巾,随便在头上擦了几下,便松松垮垮的围在了腰上。他走出浴室道:“洗个澡能有什么事,我还能被淋浴淹死?”

  苏腾的视线融进杜乐丁背上的一滴水珠里,顺着他的脊背缓缓下滑,滚落在后腰上那一小段凹陷里,直到它悄悄的钻进了浴巾的边缘。

  “你觉得特里镇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苏腾声音干涩的说。

  杜乐丁穿上内裤,把浴巾丢开,换了休闲衣裤,坐在床上道:“暂时没什么感觉,除了那个怪人。怎么这么问?”

  苏腾靠在墙边说:“刚才时千金叮嘱我们小心,他似乎觉得这里不对劲。”

  查理跳起来道:“确实不对劲,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你要是饿得厉害,就喝点水吧,”杜乐丁拍了拍查理的脑袋,“不然睡觉也行。”

  查理气鼓鼓的扑到枕头上,强迫自己睡觉。

  杜乐丁想了想:“来之前我们怀疑狩魂者和圣殿可能跟陵墓有关,但听霍奇说过之后,我感觉那些传说都是编出来的,从始至终就没有所谓的幻想乡。”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瓶水,仰头喝了小半瓶,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还得回警戒区找。时千金说的不对劲,指的是什么?”

  苏腾:“我正要问他的时候,霍奇过来了,他就没再往下说。”

  杜乐丁本来觉得很好笑,忽然记起跟时千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起魂与人的身体那件事:“他总是这么神经兮兮,说些神神道道的话吗?”

  苏腾走到杜乐丁身边坐下:“他自称能看到一些别人无法感知到的东西,虽然不知真假,但我觉得他对某些方面的直觉很敏锐。”

  苏腾坐下后,杜乐丁面无表情,却忽然感到了一丝紧张。

  苏腾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息,没什么味道,温度很低,像是雨天过后的空气。杜乐丁被这股气息环绕,明明感觉很好,心脏却像是喝了假酒一样扭起了东北大秧歌。

  之后苏腾说了什么,杜乐丁都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以至于苏腾以为他困了,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苏腾转过身说:“如果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就去叫我。”

  杜乐丁挥挥手:“放心吧,这破地方发生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好好睡吧。”

  苏腾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杜乐丁,这才带上门出去了。

  杜乐丁向后一仰,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查理睁开一只眼睛揶揄说:“如果你半夜实在想跑到苏腾床上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是吗,你为什么不介意?”杜乐丁翻了个身,扑到查理身上把他揉了个遍,“我们的搭档爱呢!”

  俩人闹了一会儿,都感觉到了困意,终于消停躺好进入睡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杜乐丁带着一身冷汗醒来,捂着肚子跑进了厕所。看来查理是对的,这里的食物的确不怎么样。

  他坐在马桶上闲着没事,又撸起袖子看那个黑色的印记,心说这玩意儿能治百病,怎么不管水土不服?

  十几分钟后,绞痛终于停止,杜乐丁站起来的时候两眼发花。他走出卫生间,刚要爬上床,听到走廊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房子的地板年头长了,又曾经被水泡过,有几块被换过。新地板紧密排列在一起,老地板已经骨质疏松,走上去有的地方会响,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