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王博文手拿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看着沙发上的表情凝重的孟瑞。

  “啊？没什么，来，坐我旁边，我帮你擦。”手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他坐过来，王博文没有拒绝，理所当然的把毛巾递给他安心坐着享受着舒适的待遇，还不时轻哼两声。

  “我明天就要走了。”孟瑞说出这个句话后，正在哼唱的歌曲突然中断，却没有传来任何话语。

  “怎么了？我要走了就不能说几句送别的话听听？”

  “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什么也没说就跑来的，来的突然，难道走了还让我十八里相送？”王博文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依然嘴硬。

  “得得得，是我自己出力不讨好，恩，好了，干了。”孟瑞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毛巾，看到王博文想要站起身离开，却反手一拉又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你干嘛！放开！”王博文想要挣脱这个怀抱，但环绕着自己的双手却越来越紧。

  “别动，让我抱会，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可是又要好久见不到面，就让我再好好感受一下吧。”孟瑞将头放在他的肩膀，微微侧头轻轻亲吻上那白皙的脖颈，在他耳边温柔的说。

  王博文感受到脖子上有些温润的触感和轻微的气息，耳边还有诱人的低语，身体中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烫，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两耳和脸颊，一定又变的通红，都怪他，每次这样，自己完全无法抵抗。

  “我，等我回了北京，我会联系你的。”王博文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话，便挣开双手连忙跑进了卧室。孟瑞看着空空的双手，轻笑出声，嘴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乐呵呵的走进浴室。

  当两人早已进入睡梦中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沉寂，王博文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还没听几句话突然坐起身子就要下床，孟瑞担心的拉住他问“怎么了？这么紧张？”

  “爷爷，爷爷他……”王博文此时急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可是孟瑞却明白了当前的状况。

  “你先别急，我和你一起过去，你自己我不放心，把电话给我。”孟瑞不容拒绝的上前抢过手机，对还没有挂断电话的王博文妈妈说“阿姨，我是孟瑞。”

  “孟瑞啊，小白怎么样？”

  “有些慌张，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带他过去，他自己一人太危险了。”

  “好，那真是谢谢你了，我这边实在走不开，你俩注意安全啊。”王博文的妈妈徐静感激的说，强装镇定的声音还是透露着些许颤抖。

  “我们马上就到。”孟瑞把电话挂断，抬头看到王博文慌乱的神色，伸手安慰摸摸他的手说“别想太多，咱俩换好衣服就走，多穿点，晚上冷。”

  等到两人赶到医院时，看到站在医院长廊焦急等待的徐静，王博文飞奔到她的面前迫不及待的问“爷爷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突然大出血，止不住，一会可能要做手术，现在甚至有些模糊，小白……你要做好准备。”

  王博文听了像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孟瑞心疼上前将他抱在怀里，皱着眉对徐静说“多大把握？”

  “……3成。”徐静满脸倦容，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她回头看了看忙碌的病房，勉强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对孟瑞说“你帮我照顾好小白，我进去看看。”

  “阿姨，不要过于勉强。”孟瑞担心的看着王博文的妈妈，以往美丽的女性，今晚却失去了光。

  “谢谢。”徐静伸手摸摸王博文的手，轻声说“小白，放心吧，爷爷会没事的。”

  可是怀中的王博文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紧紧抓住孟瑞的衣角，像只无助的小鹿，独自舔舐伤口。

  徐静进入病房之后，孟瑞两人站在门外只看到进进出出做各种准备的医生和护士，每个人都在脸上流露出喜怒哀乐，或许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习惯到无法再去感同身受。孟瑞今天才突然明白，生命对每个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每一个自己活着的时候遇到的人，都应去感激，而自己的人生，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小白，你进来一下，爷爷有话要和你说。”徐静走出病房示意王博文进去，他无助的看着孟瑞，不知如何是好。孟瑞鼓励般的拍拍他的背让他进去，而自己却站在门外等候。

  “或许，真的不能坚持过今晚了。”站在一旁的徐静突然开口说，“刚刚他突然神变好，神智也比你们刚来时清醒了许多，这可能就是回光返照吧。”

  孟瑞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王博文的妈妈讲话，讲着曾经爷爷对王博文的关爱，讲曾经爷爷反对爸爸要送王博文去学习乒乓球，也讲着王博文最近的变化，言语中充满着对爷爷的不舍和对王博文的疼爱。孟瑞站在门外，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此时突然感觉自己和王博文距离是如此的遥远，明明自己说过，不会让他哭泣，可是面对一系列突发的事情，自己却毫无反手之力，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他深受即将逝去亲人而饱含痛苦，看着他独自面对艰难的抉择。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示意徐静走进病房，孟瑞也一同踏入了房间，看着床旁心电图微弱的跳动，王博文愣愣的站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向下流，病床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最终心电图变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仪器尖锐的提醒声侧穿着众人的耳膜，徐静难以承受的一手捂住嘴巴跪坐在地，一手紧紧的抓住床沿，不停抖动的双肩显示着她内心悲伤。

  孟瑞侧头直直的看着王博文，他好像很平静，可是脸颊上的泪痕却无法忽视，自己可以看到他双眼中的血丝，紧握双拳上的青筋。孟瑞轻轻的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头，右手掰开他用力地手，与之十指相扣，轻吻他的耳垂说“不要忍。”

  随后孟瑞感到左肩的疼痛，王博文正用力地咬着他的肩膀，用力之大，没过一会儿王博文自己就感受到了舌尖的血腥味，他慌张的松口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孟瑞紧紧的压住自己的头，然后听到他说“只要你可以发泄，你就尽情的咬吧，我只希望你不要憋着。”

  王博文自由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衬衣，紧靠在他的肩膀张口继续咬着他的肩膀，好像要用这种方式努力抑制自己的哭嚎，孟瑞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楚一般笔直的站着，嘴中没有发出一句不满，还不时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的摸着他的后脖颈。

  此时，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两人神的互融，才更加可贵。

  悲伤（下）

  十一下

  等到王博文情绪慢慢恢复平静时，孟瑞已经感受不到肩膀的疼痛，王博文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