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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哲      更新:2021-03-25 09:08      字数:2480
  真拿了钥匙,”程恪感觉非常无力,坐到了椅子上,“钥匙在外套兜里。”

  “我一会儿送你个钥匙链你挂脖子上吧,”江予夺往门口走过去,“要不明天你打个报告申请换个指纹锁得了。”

  “你去哪儿?”程恪问。

  “帮你找钥匙。”江予夺说,“捡衣服的就那几个,我去要,不过先说好,衣服肯定要不回来,你就当扶贫吧。”

  “嗯。”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眼角余光里突然扫到一抹红色。

  “你……”程恪转过头,一把抓住了江予夺的手,“这是伤哪儿了?”

  江予夺手背上有一条还没有干的血迹,从袖口里流出来的。

  “刮了一下。”江予夺抽出手。

  “先别管钥匙了,”程恪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伤哪儿了?”

  “哎,”江予夺把袖子往上捞了捞,小臂上一条伤口露了出来,“就这点儿,看着吓人而已。”

  程恪看了一眼伤口,感觉不是刀伤,破口的地方边缘非常不整齐,像是被什么一点儿都不锋利的东西强行划出来的。

  不知道这个“刮”,是什么玩意儿刮的。

  “起码先止一下血吧,”程恪说,“你就这样出去,真有人捡着了钥匙也不敢出声了。”

  “烦死了。”江予夺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厨房,拧开了水龙头对着伤口哗哗地冲着。

  程恪非常无语,但实在也不想说话了,再多说一句他都觉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

  厨房里的水声哗哗的好半天都没停,程恪偏过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江予夺还站在水池前,伸着胳膊在水龙头下冲着,程恪看不到他的脸,但能看到他的胳膊抖得非常厉害。

  第18章

  鉴于他俩二十分钟之前的气氛还非常紧张,就算刚才有所缓和,程恪现在也不愿意表现出特别的关注来,会像是讨好,显得特别蠢。

  但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码两分钟,江予夺一直就那个样子,侧身,低着头看着自己在水龙头下冲着凉水的胳膊。

  胳膊依旧在抖,说实话那个伤口挺长的,但是不算深,对于江予夺这样的受伤专业户来说,应该不至于疼到发抖。

  那就可能是冻的。

  看这天气,半夜可能就会下雪了,而江予夺就这么冲着凉水……就算是冻得哆嗦,那就不能不冲了吗?

  喵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从程恪腿边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尾巴在他脚踝上蹭了一下。

  程恪找到了切入点,对着厨房那边说了一句:“喵是不是饿了?”

  喵很配合地一边在厨房门框上蹭着一边叫了一声。

  但是江予夺没有动,还是专注地盯着自己发抖的胳膊。

  程恪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这状态无论怎么说,都有点儿不太对劲了。

  “江予夺?”他走到门口叫了一声,但是没敢靠近。

  江予夺的脸稍微偏了偏,角度很小,要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但也就动了这么一丁点儿,就又继续凝固了。

  程恪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害怕,结合江予夺一直以来给他的喜怒无常的印象,他总感觉自己要是靠近了,下一秒江予夺就会抄起旁边砧板上的菜刀对着自己砍过来。

  “你没事儿吧?”程恪还是走到了水池旁边,站在了江予夺身后。

  就冲之前大斌的那句“三哥让我们在附近看着点儿,怕你一会儿走的时候被人盯上”。

  江予夺似乎很艰难地动了一下,往后微微侧了侧。

  程恪没再说话,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江予夺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似的一颤。

  “我关水了啊。”程恪说着慢慢把水龙头拧上了。

  江予夺的胳膊还伸在水池上方没动,程恪咬牙小心地抓住了他的手,拽了回来。

  江予夺的手和胳膊冰得吓人,伤口已经被冲得有些发白,但几秒钟之后,伤口里又开始有血涌了出来,看来江予夺说自己血小板低没骗人,这伤口现在看上去跟刚伤的没什么区别。

  “你睡觉了?”程恪问。

  “……没。”江予夺声音有些哑。

  “那冲这么久?”程恪说,“我以为你……”

  “我不敢动。”江予夺说,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音。

  “什么?”程恪愣了愣。

  “他们看到你了。”江予夺说,眉头拧了起来,嘴唇也有些发白。

  “谁?”程恪问,“刚才打架的那些人吗?”

  “不是。”江予夺还是拧着眉。

  “那是谁?”程恪盯着他的脸。

  江予夺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嚣张和拽,拧着的眉和垂着的眼皮,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居然有些可怜巴巴。

  程恪的追问他没有再回答,只是沉默着。

  在程恪想要把他拉回客厅的时候,他才抬起眼睛看了看程恪:“我没事儿,你出去。”

  程恪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江予夺眼神里什么也没有,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又并不是完全的空白,莫名会让人感受到恐惧。

  来自江予夺的恐惧。

  程恪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厅,坐到了桌子旁边。

  他没有再往厨房里看,总觉得江予夺并不希望有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程恪看着桌子上铺着的盐和几个烧烤还没吃完的袋子,轻轻叹了口气,拿过那瓶难喝得要命的酒,倒了个碗底喝了。

  江予夺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踏实。

  这个眼神跟江予夺平时的状态非常不匹配,感觉他根本不是个能拥有这样眼神的人。

  不过这样的眼神,程恪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我见过的坏人,”江予夺说,“比你射过的子子孙孙都多。”

  那时他的眼神跟现在就很像。

  算了,不想这些了。

  程恪不是个好奇宝宝,一直以来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对一个交情不深的人刨根问底,甚至在脑子里想一想,都会觉得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跳到了桌上的喵抱了过来,捏着它的爪子抖了抖粘在毛上的盐粒。

  “想偷东西吃是吧,”他小声说,把喵的爪子拿到它自己嘴边,“这些东西都很咸,你不能吃,不信你舔舔你爪子?”

  喵没有舔爪子,只是在他手指上轻轻咬了几口。

  “今天你就在这儿过夜吧。”江予夺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了一句。

  程恪转头看着他。

  江予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声音里的沙哑也消失了,这种变化让程恪有些吃惊。

  ……戏的诞生啊。

  但很快又为自己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而内疚,皱了皱眉没出声。

  “你别一脸不愿意的,”江予夺拿过药箱坐到沙发上,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