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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哲      更新:2021-03-25 09:08      字数:2499
  拿了个鸡翅,“这都不知道?”

  “没吃过,”程恪啃掉了这一串,又拿串他认识的,应该是羊肉,“我以前就吃过两三回吧,吃的都是普通的肉,猪牛羊。”

  江予夺停下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坐牢吗?”

  “……没。”程恪不知道该怎么说,叹了口气。

  “你那两三回烧烤在哪儿吃的?”江予夺问,“五星级酒店?”

  “路边摊。”程恪说。

  “哇,”江予夺一脸夸张的震惊,“你还吃过路边摊啊?”

  “滚蛋,”程恪把羊肉啃完了,又拿了一串不知道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脆的,这个也好吃。”

  “脆骨,”江予夺说,“那袋里有烤青菜,你吃过没?尝尝?”

  “没,”程恪拿了一串西兰花,“这把水分都烤没了,还能好吃吗?”

  “能,”江予夺说,“你喝点儿吗?老板送了酒,不过是自酿,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好。”程恪说。

  江予夺还是拿了两个碗,把老板送的酒的倒上了。

  烧烤店开了挺多年了,江予夺跟老板认识也挺多年了,一直觉得他人挺好,老实好欺负的那种。

  不过卢茜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还没有这些酒吧夜店,没有1234号楼那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片儿让穷苦老百姓闻风丧胆的老大。

  真奇怪,江予夺看了一眼程恪。

  就街面上混着的这些所谓的老大,一个个的能吓着的,也无非就是些跟他们自己一样的人,碰着像程恪这样的人,哪怕是个因为太废物了而被赶出家门的废物,多数老大也就一块儿都作废了。

  程恪大概是真的饿了,或者是吃烧烤的次数太少,所以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一口酒一口肉的。

  “这酒,”程恪停了一下,喝了口酒,“真难喝啊。”

  江予夺笑了:“那你喝这么起劲。”

  “肉太腻了,解腻,”程恪把碗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光了,“帮我倒点儿水吧。”

  江予夺正想站起来拿碗的时候,程恪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一边拿了纸巾擦手,一边拿着碗去饮水机那儿接了一碗水。

  “说习惯了,”他喝了半碗水,又把水接满了,回到桌子旁边坐下之后,突然叹了口气,“靠,饱了?”

  “废话,这么大的碗,半碗水灌下去哪儿还有空地儿吃。”江予夺说。

  “……我本来也吃了挺多的,”程恪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吧?”

  “我从来不担心这些,”江予夺很不屑,“你看我有哪条伤没愈合吗?”

  “我是说影响,没说愈合不了,”程恪放下了手里的签子,看着他,“你身上那些伤,都是你跟人打架的战利品吗?”

  江予夺没说话。

  他身上有不少伤,大大小小的,他自己都没细数过,加上那些已经找不到痕迹了的,更是数不清了。

  但从来没有人会像程恪这样问,他的那些小兄弟,那些对头,所有的人都默认这些疤就是打架打来的,毕竟他从到这里那天开始,就是这么过的。

  程恪却问了这样一句。

  江予夺眯缝了一下眼睛,每一次他要完全相信程恪的时候,程恪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细节让他在意。

  今天程恪从他门口走过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帘后头,从3号楼跟了他一路的人就在五分钟之前刚刚离开。

  程恪无论从哪里抄近路要去那条街,都不需要经过他家门口。

  而在那几个人踢翻垃圾桶之前,程恪就已经停了下来,也许是已经发现了他跟在身后。

  接下去就是打架了。

  而现在,程恪又问出了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暗示,我知道你的伤不全是打架打出来的。

  江予夺不愿意怀疑程恪,程恪实在……不像个有什么威胁的人,他跟程恪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刻意去考虑各种巧合,他根本想不起来要去提防这个人。

  “小伤是。”江予夺说。

  程恪忍不住看了他胸口一眼,小伤是,那背后和胸口上那些怎么都不能算是小伤了,那样的伤如果不是打架来的,能是怎么来的?

  “你出过车祸?”程恪问。

  江予夺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拿起碗喝了口酒:“靠。”

  “算了,”程恪说,“不问了。”

  “你不知道吗?”江予夺问。

  “……我上哪儿知道去?”程恪说。

  “你可以猜啊。”江予夺挑了挑嘴角。

  这应该算是个笑容,但是程恪感觉不到这个笑容里的任何跟“笑”有关的信息。

  从他跟江予夺认识的那天开始,江予夺就一直这样,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没跟江予夺这类的人打过交道,街面儿的老大,混迹街头,租打架,他不知道这样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怒无常,把每一个陌生人都当成威胁。

  “我猜什么?”程恪皱了皱眉,有些没好气儿地弹了弹掉到衣服上的盐粒,“我他妈猜你是被车撞了被人揍了吃多了自残,要不就是被虐……”

  他的话没有说完,江予夺突然猛地一踢桌子站了起来,喝空了的碗被砸在了桌上再摔落到地上,脸色也已经完全阴了下去,盯着他,眼神里冷得像是要飞出冰刀来。

  “操,你到底!”程恪也火了,从小到大除了家里人,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气,摔碗踹桌子的。

  他跟着也想站起来,管他妈外面还有没有假老大带了假跟班在找他,他现在就想走人。

  玩他妈什么你画我猜,吃他妈什么烧烤,喝他妈什么酒!

  但他没能潇洒的腾地一下站起来。

  江予夺踹桌子这一脚踹得太猛,桌子往他这边撞过来,把他夹在了桌子和椅子中间。

  “操!”他骂了一句。

  江予夺看着他,伸手拽着桌沿儿拉了一下,桌子被拉开了。

  程恪潇洒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拎了椅子甩到一边,从沙发上拿了外套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程恪!”江予夺在后头喊了他一声。

  “别喊你爹!我他妈再跟你说一句我是你儿子!”程恪吼了一嗓子,头也没回地走出了楼道。

  手机震了两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事件提醒第二次。

  交房租。

  “你大爷!”程恪咬着牙,气得后脑勺的伤口蹦着疼。

  外面已经非常冷了,北风吹得急,两阵风刮过,他整个脑袋都麻了,赶紧把外套的帽子戴上。

  手刚一抬,一大坨白色的绒毛从他眼前飞舞着飘过,他跟着看了半天,一直到绒毛消失在夜色里了,他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外套袖子。

  这他妈什么质量!

  破玩意儿!

  胳膊伤了的地方,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