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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祁      更新:2021-03-24 03:36      字数:2479
  个却是香气浓郁的糯米鸡。

  他将止歌的手摆于其上,任她自己挑选。不出所料,她果然选了糯米鸡。

  长欤见她吃得开心,心下也是一阵满足。他看了她片刻,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把檀香木的小梳子,木柄上雕刻了一朵美生动的海棠花,与她头上别的那朵十足的像。这是他在镇上的街市买吃食时,无意中发现的,觉得止歌定然喜欢,且,最重要的是,她已十几日不曾梳过头,头发乱糟糟的像一片凌乱无序的干枯草,他看着实在受不了。

  止歌吃得正香,忽觉头发被人扯了扯,她呆愣了片刻,明白那人是在替自己梳头,遂安静了下来,乖巧地配合着他,脸上却浮现出异样的红。

  待弄完后,长欤正准备生火,忽闻止歌一道极小的声音响起,她说:“我想沐浴。”

  长欤愣了一愣,这下,不知止歌脸红,连他的脸也红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刻意地避开这个问题,一是礼数使然,二是止歌身上的伤还未愈合。

  眼下,她身上的伤大多结了痂,也能勉强碰一碰水,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沐浴确实是受不了,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无法忍受,遑论止歌这种年纪的小姑娘爱美的天性。

  他想通后,便也不扭捏,将止歌背到了谷中的那处清泉边。

  他先将止歌的脚放入水中,让她感受下泉水的凉意,而后在她的手心上写下:你自己脱衣裳,放在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我就背对着坐在你后面,穿好衣裳后叫我就行。

  末了,还加上一句:别泡太久。

  止歌红着脸微微颔首,长欤见状,自发退到一处山石后面打坐。

  止歌自己脱完衣裳,顺势滑到泉水中去。右手掌心有伤,左手指骨有伤,她权衡一番,决定动用右手指尖。搓搓洗洗了好一阵,总算将身上那股味道给弄没了。

  她用脚寻着水下的一块石头,略微一蹬稍一使力,想借势攀到岸上去,不料却一脚踩空,惊叫一声后又滑入水中。

  长欤听闻止歌的尖叫,心下一颤,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非礼勿视了,直接便冲了上去。

  止歌从水中再次探出头来,忙对着岸上道:“我没事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踩空了。”

  长欤愣愣地看着她,长及腰的墨发披散,圆而润的双肩微露,面色红润,朱唇轻启,唯眼上裹了一圈白色纱布,凭添几分异样的风情。

  他从来不知道,止歌也可以如此媚态横生,风情万种。他忘了,九尾狐族本就有如此的本领,能于一颦一笑间勾人心魄。

  止歌眼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可拆纱布,届时,她看见自己会是什么反应?长欤不敢想象,他突然头脑发热,萌生了想亲口告诉她的想法。

  想着,他便做了。

  他走过去,蹲在岸边,执起止歌的左手,在上面写着: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止歌原本对那人的“轻薄”之举有些微愣怔,察觉到他在掌心写下的字后,一时又很兴奋,只顾着连连点头。

  长欤勾了勾嘴角,接着在她的手上写下一句: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第44章今我去兮

  长欤写完这句话,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止歌,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企图在她的脸上寻出几分端倪。

  他见止歌的脸渐渐泛红,低垂着头一副娇羞的样子,不禁喜上心头,原来她没有厌恶自己,原来她是希望自己救她的。

  他一脸柔情地看着止歌,正欲开口,忽闻她微弱而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但是我现在还有婚约在身……”

  止歌说到一半,敏锐地察觉到那人周身的气息渐冷,呼吸也变得急促,她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他只是个风流浪荡只顾享乐的世家子弟而已,他也不喜欢我的,你放心好了,待我伤好了,便回去与父君说,让他解除我与那人的婚约。届时,届时……”

  说到最后,止歌的声音愈来愈弱,毕竟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难为她了。

  她以为那人会理解她,不料说完之后,却只听见一阵远去的脚步声,慌乱而无章。

  她顿时慌了,手脚并用地爬上岸,慌慌张张地穿好衣裳,便摸索着前去追他。她目不视物,却又行得匆忙,一个不注意便摔倒在地。

  长欤听见声响,顿住了脚步,却又不肯回头。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复又松开,如此几番下来,终是将心中那点愤懑压下去一些。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去扶起止歌。又走到一旁的杂草堆中拾起一根稍长的树枝,打磨一番后塞进她手里。

  止歌趁势握住他的手,问:“你生我的气了吗?”

  我敢生你的气吗?

  长欤不想看她的脸,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人气得掀房顶的话,遂粗鲁地翻过她的手,重重地写着:没有!回去睡觉!

  止歌“哦”了一声,就着他的搀扶,且一手杵着树枝,慢慢腾腾地回了山洞之中。

  长欤见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这才出了山洞去透气。

  这小丫头怎么对自己的印象就这么差?他有这么不堪吗?虽说自己平时是爱玩了点儿,也有过那么一两段情史……好吧,是三四段,其它的暂时想不起来了,可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他又不是玩弄女子心意的浪荡子,他很尊重女子的好吗?

  愈想愈烦闷,他完全没留神到天边逼近的一朵云头。

  云头缓缓落在长欤面前,化作一团雾散去。

  下来一个玄衣男子,气度出众,丰神俊逸,眉目间与长欤有几分相似,却比长欤多了几分端肃冷然。

  长欤的目光顺着来人的黑底纹龙皂靴一路移至他的面庞,凝滞了片刻,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后跑去。

  那人反应更快,一伸手便轻轻松松地提住了他的后领。

  长欤苦叫一声,回过头来丧气地唤道:“大哥。”

  玄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为兄尽心力才寻到你,你竟一声招呼都不打便要跑?”

  长欤在族中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却唯独怕他这位大哥,既然碰到了,便是逃不掉了,他苦着脸道:“我还不知道你?来抓我回去的吧?”

  玄衣男子放开他,顺便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若真不喜欢那门亲事,直接跟父君说便是,何必要逃出来?”

  长欤小声嘀咕着:“父君那人独断专行,说一不二,能考虑我的感受?”

  “当然,这不,父君前几日又替你定下了一门亲事,这次貌似是位魔族的公主。”

  这下轮到长欤哑口无言了。

  魔族的公主?骊夭?

  果真还不如止歌呢!

  长欤面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