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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57      字数:2289
  、葛坡、西都便是自西而东排布的三座。

  从秦关再向西移寸许,有三处用朱砂点出的城池。戚云的手指在那在三点上逗留片刻,似是轻轻摩挲:“金城、首阳、西平,塞北三城。”

  宜青知道他在塞北征战十多年,对塞北的感情极深,默默点了点头。

  戚云用两指比出金城与葛坡:“即便是最东的金城,距陛下也还有四百多里,乘快马一昼夜才能赶到。”

  宜青绞着手指,心里明白他大概是被桓殷骗了。他们明面上答应他来找戚云,暗中却还是朝着西都走,这才会走了那么多日还没抵达塞北,也难怪当初他同桓殷说话时,桓殷的神情那么古怪。

  “戚云。”宜青定定地看着他,“朕出了帝都,便想来找你。”

  戚云神色不变,淡然道:“臣遇上陛下时,陛下距西都只有三十里。”

  “那是桓太傅骗了朕。”

  宜青生怕戚云不信,误会了他,诚恳道:“太傅劝朕移驾西都,朕不情愿。他便……便自作主张……”

  小皇帝皱着眉头、抿着嘴角的模样像是快急得哭了,戚云看在眼里,心中却很是平静。

  桓殷知道他并非可以托付的忠臣,这才会力主移驾西都。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野心,只有小皇帝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好似个瞎子般深信他是个好人。

  又或许小皇帝的城府比一眼能看出的要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才有意装作一副信任有加的样子,好让他放松警惕。

  “臣明白了。”戚云道。

  宜青急急解释道:“太傅他对你有误会,你莫要放在心上。朕信你,朕信你便好了。”

  戚云一点头,弯腰抱起宜青,两人一同坐在榻上。他牵起那只过分瘦削白嫩的手,压在行军图上,沉声道:“陛下既然信任臣,臣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

  “臣本驻守塞北三城,此次听闻陛下有难,带了百余骑连夜东奔,才赶在戎人之前救下陛下。”

  宜青乖巧点头道:“嗯。”

  戚云从后环抱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仿佛从他的脊背一路传到心口,像是片羽不得过的弱水,拽着他的心狠狠往下沉。

  就像对方所说的,塞北三城离葛坡足足有四百余里,距离东边的帝都就更远了。戚云一听到帝都城破,就带着一小股人马赶来救他,可见万分忠心。

  “臣的兵马都被拦在秦关之外。”戚云的嗓音温厚,“臣愿助陛下复帝都,单靠手上这百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戚云执起宜青的手,握住一杆小狼毫,沾了朱墨,将图上代表着秦关的那处圈了出来:“臣斗胆向陛下讨要一份手令,传与那秦关守将,好叫他知晓臣并非有意攻城,只是为了助陛下讨贼才从秦关借道。”

  这个副本的军事设定是宜青自己做的,他很清楚戚云没有说谎。塞北三城都在秦关的西边,若是向东进复帝都,必须经过秦关。

  “朕这就写。”宜青才要动笔,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毛笔字。

  戚云见他动作一顿,语气忽变道:“陛下?”

  “将军差人写好手令,朕画个押便是了。”

  宜青从怀中摸出一个青布囊,里边装着的是传国玉玺。桓殷再三说了要他贴身戴着,他便一直揣在怀里。玉玺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他拿出后在手上掂了掂,随即交到戚云手中。

  “将军若是嫌弃麻烦,写完了手令,自己盖个印也好。”

  戚云解开青布囊,玉玺才露了一个角,就被他塞了回去。他压下心中震惊,道:“传国玺这等国之重器,陛下怎可如此轻率交与他人?”

  宜青把青布囊往他怀里塞去,嬉笑道:“你也不是旁人呀。”

  戚云握着那青布囊,感受到玉玺的边棱正抵着他的掌心。隔着一层粗麻布料,他握在手中的便是那方传国玺。传闻中这方玉玺采昆仑山顶之玉刻成,得天命者能保之,数朝兴亡,江山变了几姓,静置在那皇城御座前的玉玺还是这同一枚。

  无数乱世枭雄为它折腰淌血,小皇帝却这么轻巧地交到了他手中。

  宜青见戚云似乎有些不悦,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问道:“戚将军?戚云?”

  “臣在。”

  “朕既然信你,万般事宜都可交托于你,一个传国玺也没什么。”

  戚云平静地将传国玺入自己袖中:“谢陛下。”

  宜青不知怎的有些心慌,他按住戚云的手。那双手因为常握刀兵,薄茧粗糙,硌得他掌心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个变形记。

  170、甜蜜日常05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

  飞鸟扑棱着翅羽掠上枝头,一人哗然从水中直起身。

  鸟羽是纯黑的,那人的身子却如同沾了蜜油一般,显出与黯淡正相反的诱人之色。他背对着河岸,一头青丝垂贴在颈后,如同藻荇般弯曲虬结,被一手挽起。

  随着他揽发、偏头、拧绞的动作,肩颈的肌肉与线条愈发突出。那道弧线从肩脊而下,于腰侧,方要渐起,便没于潺潺流水之中。

  宜青眼见着对方宽大的手掌拢住发丝,搭在肩头,随后毫无预兆地转过了身一一

  长发恰好遮住了胸前隐秘的风光,但那肌肤上滚动的水珠却清晰可见,犹如一斛珍珠洒落在了绸缎上,漫无目的又毫不受阻地四散开去。

  秋夜白缓缓勾起嘴角,斜睨一眼,活脱脱一只从山野林泽中蹦出的妖。

  宜青疑心秋夜白是不是真的习了魔宗秘术,会些勾魂摄魄的手段,否则他早就该转过身、而不是这样直勾勾盯着那具胴.体。

  他低头咳了一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的法子。是装作看破红尘、眼中红粉俱白骨的高人,还是示意对方莫要在清晨寒气浓时沐浴、摆出一副尊长的作态?

  他迟疑不定,秋夜白却完全不像个尊师重道的弟子,竟厚颜无耻地直起身子朝岸边走来。

  “你莫再、再近前了!”宜青强行压住了尾巴,没让自己露出惊慌的模样。

  秋夜白站在溪水间,粼粼波光映着他的眉眼,好似柔情万种。他轻笑了一声,道:“弟子谨遵师命。”说完便真的不再走动了。

  他虽然站着不动,溪水却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