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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55      字数:2277
  的神为之一震,悄悄握紧了手心。

  “今授公相国,以陈留等十郡,封公为陈公,锡兹青土,苴以白茅,爰定尔邦,用建冢土……”

  “相国秩逾三铉,任总百司,位绝朝班,礼由事革,其以相国总百揆,除录尚书之号……”

  不说群臣,便是戚云本人在听见那诏书时,面色都是剧变。这封诏书字里行间都写着四个大字,有如今日格外明朗的日光一般罩在他身上一一

  位极人臣。

  小皇帝赐了他相国的官位,陈公的爵衔,再往前一步便是加九锡了!自古而今,但凡加九锡的权臣重臣,就没一个不谋朝篡位的。

  一时间无数目光落在了戚云身上,众文臣猜测纷纷,暗道他是用了多不堪入目的伎俩,趁他们不备才逼迫皇帝写下了这样的诏书。

  戚云心中坦荡,越列而出,稳步行至御阶之下。

  他跪受了诏书,起身时抬起眼帘,定定地看向小皇帝。对方的身子一瞬间绷直了,嘴角紧抿,模样再正经不过,右眼却朝他轻轻一眨,眉睫微颤间,流露出他们两人才明白的俏皮与狡黠。

  戚云握着手中明黄锦缎裹就的诏书,心道,原来是自作主张。他不过是离开数日,处理些与广陵王对峙的军务,小皇帝的胆子就养得那么肥了。

  都敢与那帮子文臣对着干,胳膊肘朝他拐了。

  【开启副本:一生之敌】

  青玄宗山门。

  这日是宗门大比之日,青玄宗大小十八峰的弟子御剑而来,蔚为壮观。天幕被各色飞剑割裂成不规则的碎片,灵剑的流光将天地映照得宛若仙境。

  流光闪至山门前,戛然而止。

  一众弟子怀着敬畏的心情了飞剑,步行登峰。他们平日都在其余十八峰修行,山门所在的主峰上住着的不是宗门长老,便是隐世的大能,由不得他们不放低姿态。

  还没走几步,便见到一身白衣翩翩的青年负手立于山门之下,朝众人微微颔首。

  白色长衫将青年本就清冷的气质衬得愈发出尘,山风拂过他的衣袖,长袖飘摇,竟有乘风而去之意。在这等气质之下,样貌反倒是其次了。也无人敢像个登徒子似的紧盯着青年的面孔,否则即便未遭指责,自个儿也会心生愧疚,觉得唐突了仙人。

  “见过掌门!”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众弟子们俯首便拜。一些个胆子大的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用长袖挡住眉眼,偷偷抬头看了过去。

  青玄宗掌门顾雁声,年轻一辈修士中的翘楚,不足百岁便修行至合体期,三百年来天资无人能出其右。平日他勤于修炼,鲜少出面处理宗门杂务,弟子们难得见上一面,如今得了机会,少不得要多看上几眼。

  133、养狼为患15

  吃土作者自救攻略

  “陛下觉得水温合适吗?”戚云盯着他细瘦的腰身沉声道。

  宜青从他的怀里探出一只手去,够着浴桶的边缘,指尖点了点水面,很快缩了回来:“太烫了。”

  戚云见他拈着手指,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心中好笑。

  小皇帝早些时候才嫌弃了外边风大,呵着热气暖手,如今又因着水温高了些便蹙起眉头来,真是冷了热了都不成。一个娇气又难养的小玩意儿。

  “就是要烫些才好。”戚云道,“这边的夜间冷得很,滚水用不了多久便凉了。”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宜青的衣衫,一边道:“臣初去塞北时不懂事,夜间烧了水,想着练完刀正好可以沐浴。练刀不过两炷香的工夫,回帐时水已凉了,若是再过一会儿,说不得都能结了冰。”

  宜青心疼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那时臣十二岁。”

  戚云握住脸侧那只软滑的小手。这一看便知主人自小养尊处优,细滑的肌肤上没有留下任何风寒苦恶的痕迹,只合翻览古卷、拨弄琴弦。

  而他的手却不同。除了握刀磨出的薄茧外,骨节粗大、皮肤糙裂,怎么看都和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有着云泥之别。

  “朕……很心疼。”

  宜青屈指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以示安慰。

  “臣现在想来,却不觉得如何苦。”戚云道。

  也许是家破人亡的重创在前,这点儿苦在他心中根本没掀起波澜,现在和小皇帝说起,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想着博取对方的同情。

  小皇帝的安慰让他有种错觉,仿佛面前的是一只即将被吞进腹中的小兔子,只因为逮住它的大灰狼一时兴起,钩着指爪迟迟没有下嘴,它便先替对方担心起来:饿了吗?没力气了吗?说着还把几根青草递到大灰狼的嘴边,摇着尾巴道:要不要吃些干粮填填肚子?

  他真要下手,可不是几根干巴巴的青草就能满足的。

  戚云从军多年,鲜少在人前示弱,便是深受重伤,也习惯了独自舔舐伤口。这时看着小皇帝亮晶晶的眼神,忽然沉默了下来。

  果不其然,小皇帝以为他想起了伤心往事,立刻主动地凑了上来,唇瓣几乎就贴着他的胸膛:“定然是很苦了,朕光想想就受不了。”

  宜青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好,偏头在戚云赤.裸的胸口上吻了吻。

  “朕想……”

  哗啦。

  他什么都没看清,就浸了一声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长发,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宜青连呛两口水,用手背擦去脸上水珠,瞪向戚云道:“戚云!”

  “臣失礼了,望陛下责罚。”戚云跪下道。

  宜青原本想好生安慰安慰他,抒情的话才到嘴边,经此巨变都吞了下去,再要重新提起又要酝酿一番,可谓非常气闷了。

  “将朕抛到水中,就是你说的伺候吗!”宜青气不过,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戚云虽是跪着,腰板却挺得笔直,一双眼除却眨的时候,须臾不离眼前的人。

  “自然不是。”

  宜青气急道:“嘴上说得轻巧。”

  戚云看着他气愤地一拍水,发梢上的水珠随着震颤滑落,滴在了眼角,沿着脸侧淌下,悄无声息地聚在了小巧的肩窝里。

  戚云道:“臣知罪,这便来服侍陛下。”

  他直起身子,从一旁的柜架取下一条软巾,轻柔地覆在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