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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48      字数:2309
  抢着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监工心中冷笑,想着这人可真是自寻死路,就见钱公公勉强挤出了个还算和蔼的笑容。

  “陛下让咱家交与你一样东西。”钱公公从袖中取出了个小布包,递到宜青手上。他将布包放下后,深深地看了宜青两眼,语重心长道,“陛下还嘱咐你,这可是样技术活儿,好生学着,莫让他失望。”

  钱公公将布包交给他后,敲打了那监工两句便走了。且不管旁人作何反应,清渠兴冲冲地蹿了过来,贴着宜青的耳朵道:“赐了你什么好物?与我看看?”

  他这时也不计较皇帝还该给宜青升一升位分、多赐些物什了。本着财不外露的心思,清渠将宜青拖回了房中,谅那监工也不敢再拦着他们。

  宜青手中攥着布包,猜到那该是一册与按摩有关的书籍。拆开布包前他的心头一跳,转身背过了清渠。

  幸好他这么做了。

  因着拆开布包后,书衣上赫然题着五个大字:春宵秘戏图。

  73、宠冠六宫07

  《春宵秘戏图》卷册美,书衣用明黄色云纹细绢布,扣在卷册外的是犀牛角磨成的搭扣如同玉石般温润内敛,雕纹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皇家所藏。

  宜青眼疾手快地把露出的一角塞回了布包,牢牢揣在怀中。

  清渠在他身后嚷道:“什么好物要你这般藏着掖着?快,拿来看看。”

  论起磨人的工夫,宜青定然是比不过清渠的,好在这时回过神来的监工、见着了钱公公的尚衣局宫人都跟了过来,站在他们的屋外,低声碎语吵得人不得安生。

  “你且等等。”清渠鼓了鼓气劲,转身便出了屋,以横刀立马之势将十余人都挡在了门前。

  宜青听他在与众人周旋,目光急转,在屋中找遍了可以藏起卷册的地方,最后将它压在了枕头底下。等到清渠回来,他自然是双手空空,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就是一卷讲究按摩的医经。”

  ……

  御书房中,殷凤正批阅完一封江南盐税的奏折,端起近侍送来的一盅暖汤。

  他正掀了碗盖,想起之前差对方办的那件事,问道:“东西可是送去了?”

  钱公公道:“回陛下,送去了。”

  “亲自给他的?”

  “是。”

  殷凤笑了笑,眼底的暗青色褪了稍许,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他抿了口暖汤,头一回觉得御膳房做的饭菜未必也尽是寡淡无味,至少就着某些回忆与遐想慢慢吞咽下腹,似乎也颇为可口。

  殷凤道:“朕的吩咐,也告诉他了?”

  “奴婢都转告他了。”钱公公察言观色,见皇帝对那尚衣局的下等宫人显是爱重得很,便添油加醋地替对方美言几句,积个善缘,“他说会谨记陛下的教诲,好生磨练手艺。”

  殷凤笑了一声:“他可不会那么说。”

  钱公公被戳穿了谎言,但见皇帝的眉眼都还舒展着、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也就放下了心,应和道:“陛下英明。当时奴婢与……与碧梧公子都在尚衣局里头站着,旁人都看着呢,公子可没得奴婢这般面厚如墙。他虽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也这样想着,毕竟陛下皇恩浩荡……”

  “行了,就数你会说道。”

  殷凤清楚这些近侍素来是能说会道,喜爱搬弄是非的,将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的事他们也做过不少。然而明知这些话是对方信口胡说,为的是讨他欢喜,他也不气恼。在他的遐想里,那只小麻雀确实也有些嘴拙。他想多听些好话,也只能借着旁人的嘴说出了……

  钱公公见皇帝的嘴角又露出个莫名其妙的笑,心道这可真撞了邪了,以往跟在皇帝身边伺候小半个月,对方眉开眼笑的次数还没这一两日来得多。

  夜色将深,皇帝移驾寝宫,钱公公识趣地问道:“陛下,可要奴婢去传那一一”

  殷凤摆手道:“不必了。”

  昨晚他在小麻雀身边能酣然入梦,兴许只是个巧合。为了验证一二,他忍着再见对方一面的冲动,独自回了清清冷冷的寝宫。

  次日一早,寝宫中传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

  殷凤推翻了与他对视一宿的滴漏,面沉如铁地吩咐近侍道:“传他过来。”

  ……

  “传我去侍寝?”宜青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头看了眼天色,奇道,“可这还不到正午呢。”

  钱公公强笑道:“您早些随咱家走一趟,也省得到时动身晚了,更深露重受了寒。”他如今可是看得明白了,不说长远的,就看近几日,这名唤碧梧的宫人可是被皇帝摆在心尖尖上,多讨好讨好对方准不会吃亏。

  宜青回身看了看清渠,清渠对他点了点头。

  这两日监工对他们恭敬得很,给他们布派的任务都是一行人中最轻的,宜青洗了一两个时辰,约莫也洗得差不多了。他将剩下两件轻薄的单衫从木盆里捞了出来,绞干晾好,这才对钱公公道:“那走吧。”

  二人走在宫道上,钱公公耐心打点着,还关切地问道:“上回陛下让咱家交给您的东西,您都看了罢?”

  宜青听他提起那卷春宫图,面色一僵,见四周都没有过路的宫人,才尴尬道:“皇、皇上……也看春宫的么?”

  钱公公笑道:“自然。”

  宜青便不问了。他当皇帝的那一回,样样都被管得死死的,莫说这等大尺度的春宫图,连本坊间卖得红火的话本也没见过。

  钱公公又好心提点道:“这宫中呢,斗来斗去也不过是几样工夫……脂粉裙钗、佩环熏香,哪样都不如这来得实在。总不过是要讨得陛下欢心……”

  宜青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是想起前两日对方说的“技术活儿”,一时又想起了自己偷偷摸摸缩在被窝里看的那册《春宵秘戏图》。画师的画工甚好,对着月光都能将画册上的人影看得一清二楚。

  “您就在寝宫候着罢。”钱公公站在寝宫门前,对宜青道,“陛下约莫戌时回转,到时咱家自会通报。”

  宜青谨记着清渠的吩咐,对这位常随在皇帝身边的近侍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多谢公公。”

  皇帝不爱旁人在身边伺候,寝宫之中只零星有两位洒扫的宫婢,拾完后便悄声离开了。宜青起初还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