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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47      字数:2297
  骂得舒畅了,扬扬手准备叫来杂役将这两人轰出府。

  宜青不急不缓道:“若夫人与章平不对付,可就巧了。在下与那章平正有过节。”

  “哦?”柳氏起了点兴致,暂且没有唤来杂役。

  “章平伙同旁人,霸占了先父留下的田产,还多番盘剥,只盼将我逼上绝路。”宜青道,“如今我手中有先父立下的字据,只消在县衙中一过堂,就可坐实他的罪状。”

  柳氏听闻事关县衙,神情一动。能让章平遭罪,她自然乐见其成,但若是要她在其中出力,她可懒得花那个工夫。

  宜青知道光是这样没法打动柳氏,好在兔子说了这是个贪财的妇人,要是许之以利,未必不能说动她。

  宜青镇定道:“章平霸占先父田产的数年中,转手买卖赚了一小笔银子,又将这笔银子托于货商,将数额翻了一番。在下只想要回先父的田产,对那些积压的商货或是银两却无甚兴趣。不知夫人……”

  “你要托我做什么?”柳氏看到宜青竖起的三根手指,在心中掂量了会儿,直言道。她不喜欢绕弯弯肠子,人钱财或是替人办事一向直接得很。

  宜青赞许了她的直爽,才道:“不敢多多劳烦夫人。这桩案子,在下自会告到衙门,怕的只是那章平暗中捣鬼。夫人若是能与柳知县提上一两句,望他秉公办事,在下已感激不尽。”

  ……

  两人离开赵宅时,宜青同柳氏已做好了约定,她相帮着同柳知县递话,宜青追讨回田产后将章平翻炒盈余的部分钱财让与柳氏。

  走过那青石板铺成的巷子时,宜青觉着分外安静,只有两人嗒嗒的脚步声,兔子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难道是生他的气了?宜青心道,兔子一直呆在山上,不曾见过这等事,兴许是觉得他与柳氏做这买卖显得面目可憎?

  宜青想到了便问,落衡连连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只是瞧着云哥儿方才的样子,觉得好生……”

  “好生可恶?”宜青问。

  落衡道:“不,不是的。是好生……好生俊俏。”连那看着凶恶的柳氏,同云哥儿谈到后头,都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兔子忍了又忍,才没在那时候跳了出去,把云哥儿扛起就跑。

  兔子记得自己从前在山上种了一茬萝卜,个个肥大味美,总有些讨人厌的家伙会在暗中觊觎。云哥儿可比他那茬萝卜都好多了,也不了招人惦记。但自己种的萝卜,他可以日日看护着,长熟了便拔/出来放在洞穴里,云哥儿自个儿长着腿,想去哪儿去哪儿,他可看不住。

  “还说我呢。”宜青爱听兔子夸赞自己,但说到俊朗便让他想起赵宅那个小丫鬟,“你是不知道那小丫鬟偷偷看了你几眼吗?”

  落衡摇了摇头。

  宜青相信这只兔子是真没留心,那小丫鬟的春/心尽是错付了。不过他知晓这点,不意味着他不会趁机挑事,连带着前头兔子跑得飞快、将他甩在身后的账,一并算了吧。

  “云哥儿,来时我们走的不是这条路。”落衡看着愈发陌生的景色,开口提醒道。他们走了相反的方向,前头就是一堵墙,再没路了。

  他偏头看见宜青,对方脸上的浅笑叫他有些害怕。不过兔子大着胆子没跑,由着小心脏在胸前扑通扑通跳着,恨不得能蹦到对方的胸膛,比赛谁跳得高似的。

  62、家有仙妻18

  正是落日时分,夕阳将小巷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拖长,映在厚软的青苔上,无限温柔。落衡的后背抵着一堵矮墙,隔墙能听到临街的车马响动,还有货郎拖长了嗓子喊“卖货咯一一”,夹着拨浪鼓的咚咚声,俱都清晰可闻。

  “没走错。”宜青上前一步,将落衡逼到墙角,“就是想来这儿。”

  落衡紧张地攥紧了包袱布,垂眼道:“来这儿……做什么?”

  兔子有时反映迟钝,但也有分外敏感的时刻,譬如现在。借着包袱布的遮挡,他的手指在空中虚虚花了半个圈,正是对宜青施了窥心术。

  只要他不说,云哥儿便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兔子安慰自己道,他只是觉得有些心慌慌,想看一看云哥儿打算对他做什么。

  宜青正想着将自家的兔子老老实实地摁在巷尾,由着他为所欲为,没察觉到眼前的人呼吸有些粗重,心中正做着剧烈的斗争。

  他抬起兔子的下颌,笑了笑:“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这一句话就成功让兔子红了脸。

  当然兔子脸红的原因或许和宜青想的并不一样。

  落衡眨了眨眼,澄澈如晴空的双眼映出了眼前人的面容。当那张脸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紧贴到一块儿的时候,他才动了动双唇。

  宜青:“你说什么?”兔子的声音又轻又低,他隐约只听到了“你”、“我”。

  他一手撑着坚实冷硬的石墙,另一只托着兔子下颌的手微微错开,拇指压上了对方的下唇。绵软的触感与石墙有着强烈的反差,兔子的双唇润泽得很,像是一块软弹的可口糕点,让他忍不住流连。

  “云哥儿。”兔子的双唇和脸颊一般绯红,低低喊了一声。

  宜青心道,不管兔子说了些什么,他想做的事都不会停下。正当他俯压身子,准备将双唇与对方触贴到一块儿的时候,忽然被对方一手拽住了衣领。

  宜青:“?”

  兔子的手劲很大,这一点他在上回对方教训村中的刺头时就知道了,可直到自己亲身体验上一遭,才知道这力气大到了什么程度。揪着他衣领的手臂就跟铁铸似的,根本没法撼动半分。

  他被这只手揪着衣领按到了小巷的矮墙上,要不是兔子还记着抬起小臂在他的脑后垫了一垫,恐怕那力道能直接在他脑袋上砸出一个坑。

  轻微的昏眩之后,宜青才发觉现在的形势可有些不妥。怎的是他被摁在了石墙上不得动弹,兔子反而气场十足?

  受制于人的状态让宜青心中有些惴惴,自以为理直气壮的问话也带上了几分虚弱和迟疑:“你要做什么?”

  落衡腼腆地笑了笑:“做云哥儿想做的事。”

  一缕碎发散落在他的额间,挡住了含羞带怯的眉眼。宜青还没回味过来“云哥儿想做的事”是什么,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