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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47      字数:2314
  了字据,便不必再怕他们了。”落衡道,“家中若还藏着云哥儿爹的字画、手信,便能拿出来做个比较,上头的字迹定然是一样的。将这字据递到县衙,不怕他们还能占着田不放。”

  宜青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慢慢叠好。兔子到底还是单纯,他见得多了,便能看出这事没那么简单。

  章大伯能霸占着原主的田产那么多年,一来是因为章家在秀水村是大姓,章家族中商量好的事,旁的小姓人家不敢开口反对,至多只能偷偷接济原主;二来是因为章大伯好歹算是个体面的人物,与那县衙里的几个捕头还有些交情,即便原主当初不管不顾闹到了县衙,也会被糊弄回来。

  总而言之,不论在秀水村还是在县衙,原主要是想和章大伯硬碰硬,即便手中捏着这张字据,也未必能讨得好。

  “这事还得再好好想想。”宜青把叠好的字据交给兔子,让对方替自己好。

  落衡不解道:“为什么?”

  在他看来,云哥儿完全占着理,手中又有字据,县衙的官吏们按着律法办事,自然会把云哥儿该得的田判给他。至于强占了侄儿田产的章大伯,判得轻便罚上几十棍子,判得重得蹲几年大牢。

  兔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扑眨扑眨,好似根本理解不了事情为何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世间总有些坏人,得好好想法子才能让他们得到教训。”宜青道。

  “云哥儿的大伯和叔爷都不是好人。”落衡点头道,“只要云哥儿拿回自己的田,就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负了。”

  宜青看兔子气鼓鼓的模样,觉着十分有趣,听他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才开始感到忧心。他想到对方现在还留在他身边,是为了报答原主对他的救命之恩。当初兔子说还没想到个能一劳永逸、让他吃喝不愁的法子,所以暂且多待上一会儿,可如今他有了这张字据,要是当真夺回了原主应得的田产……兔子是不是就该走了?

  宜青心念急转,道:“我未必能拿回田产。”

  落衡急了,在他想来,该是云哥儿得的便得还到他手上。要是有了字据、去县衙也不顶事,他便多用些法术,怎么也能把这些田产要回来!

  “一定能拿回来的!”落衡坚定道。

  宜青原想用这借口多留兔子一会儿,没想到对方会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多想了,难道兔子是想快些报完恩一走了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帮他拿回田产?

  他越想便越觉得有道理,至于兔子为什么急着离开他的原因,他也脑补出来了。要么是还在计较他在心中肖想两人的事一一从兔子主动亲了他来看,这点不太可能,或许这只兔子根本还不明白亲近意味着什么;要么是兔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得立刻回到普罗山中,比如突如其来的高热可能象征着顽疾……

  宜青的思绪飘飞,过了许久才决定开口问个明白:“我要是拿回了这些田产,你还会留下来吗?”

  落衡:“嗯?”

  “你说的报恩……”宜青道,“帮我拿回田产,就算报完了吗?”

  “算……算吗?”

  落衡一愣,抿着嘴在心中偷偷算了起来。救命之恩,按照兔子的规矩,是头一等的大恩,须得用尽全力报答。若是只雌兔子被凡间的男子救了,这样的事儿他听说过好几回,全都是兔子变作温良贤淑的凡间女子,与有救命之恩的男子结了亲,陪伴对方到终老。若是只雄兔子被男子救了,便想着法儿满足对方的心愿。对方想要一房娇妻,兔子们便尽力给他寻一位可人的凡间女子,替二人牵红线;对方想要功名利禄,它们便施展法术,将金银珠宝取来。

  他遇上云哥儿的时候,云哥儿过得太苦了,他一心想着先让对方衣食无忧,但还没想过等到能吃饱了穿暖了,接下去还要做什么。替、替云哥儿娶一房妻?

  “不行。”落衡不留神说出了声。只要想到他要替云哥儿寻一位美貌女子,让两人成就好事,他的心中就烦躁得不成样子。

  宜青问道:“什么不行?”

  落衡使劲摇了摇头,随后才想到云哥儿定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于是胡诌了两句遮掩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云哥儿待我可是救命之恩,重的很。”

  宜青看他将脑袋甩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只怕要将自己晃晕了,伸手按住他的肩头,道:“那就好。”

  他也不怕自己这么说有些挟恩图报的意思,淡淡补了一句:“当初我说缺的,现下还是缺,你若想好好报答我,替我补上缺儿便是了。”兔子都敢在他嘴上啃一口了,离他想的那日还远吗?

  落衡一时半会儿没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等到宜青拾好农具走出屋子,他才想起来当初那句话一一

  我确实缺衣短食,但最缺的还是个媳妇儿……

  以身相许吧……

  轰得一声,从他先前尝过云哥儿的味道的嘴唇开始,一股炽热的火焰点了起来,将他整只兔子烤得皮肉焦黄、外脆里嫩。

  57、家有仙妻13

  确定兔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自己身边,并且对方似乎也已经对自己萌生了好感,宜青的心情大好,扛着农具走向田地时,脚步都比往常要轻快上不少。

  当他走到自己那几亩薄田旁的田垄上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应当已有几个家住得近些的庄稼汉早早来田里干活了,但今日他一个人影没看见。田中除了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而动,什么声响也没有。

  “云哥儿,你怎么在这儿?”王大壮从远处的坡田中走来,见到他时面露惊奇,好像在田间见到他是多了不得的事一样。

  宜青道:“来割稻,怎么了?”

  王大壮惊讶道:“今日还来割稻?”

  田里成熟的稻子确是已经割得差不多了,昨日宜青便和几名庄稼汉一道将割下的稻子打好,运回各自家中。他的田里还剩下不多的几块稻子没割,估摸着花上小半天就能全部割完,是以今日还来田里走上一趟。

  “不能来吗?”宜青皱眉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王大壮道:“今日县衙里的老爷来租子,大家伙都忙着交租呢,没人会来田里啊。要不是昨儿个将镰刀忘在田里了,我也懒得走这一趟。”

  宜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