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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壑舟须臾      更新:2021-03-24 02:46      字数:2306
  诗书,讲礼数,被你这乡间汉子一吓,没看到人家脸色都变了吗?”

  王大壮为人耿直,被他这一番话绕得云里雾里,先是连声抱歉,过了许久才回味过来,愣道:“远房……堂弟?你屋里这位……不是姑娘么?”

  “当然不是!”

  宜青义正辞严地打消了他还没来得及萌生的念头。笑话,他还没敢肖想呢,旁人就想着挖墙脚了吗?

  王大壮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给宜青送干粮的,从怀中摸出了两张烙好的杂粮薄饼。宜青推说堂弟带了许多粮食来,这几日尽够吃了,好声推拒了。

  “你这堂弟来得可算及时,不然你屋里怕是揭不开锅了罢?你伯伯婶子也尖酸了,其他人都没这么租的,偏生他们对着你个亲侄子下的去手。”王大壮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直言道,“云哥儿,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别不好意思开口。”

  宜青感激地将他送走了。

  走之前王大壮还频频回首,似乎想透过木门再朝屋子里看上几眼,口中喃喃道:“怎的不是个姑娘呢……”

  48、家有仙妻04

  送走了王大壮,宜青立即回到屋中。这一回他记得将屋内的门栓给插上了。

  “那是我村子里的朋友。”宜青解释道,“来给我送些吃食的。”

  落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宜青唯恐他不喜欢被其他人盯着看一一这在乡间是不了的,何况这只兔子长得那般好看一一但不敢多嘴问上一句,害怕落衡开口便说要走,换种法子报恩。

  他沉默着走到灶台边,端起之前没吃完的饭菜。

  “且慢。”落衡按住了他的手腕,细滑的指腹贴着经年劳作而分外粗糙结实的肌肤,才一碰就缩了回去。落衡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唐突了,红着脸解释道:“放久了,凉了。”

  法术的光芒一闪,已经凉了的饭菜又冒出了热气。

  原主的身子应当是饿得久了,宜青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几碗饭。落衡在旁看着,偶尔偏过头去,抿嘴一笑。

  “公子,我已想好了……”等宜青吃完饭后,落衡开口道。草屋中别无他物,宜青将唯一一张能坐人的板凳让给了兔子,兔子便蜷着坐在板凳上,努力将腰挺直。

  宜青正在拾碗筷,听他这么说,险些摔了手中的盘子。他深吸了几口气,转头问:“想好什么了?”

  “若是报恩,我定要保公子此生平安顺遂的。”落衡看着炉灶中的余火,觉得有些脸热。他不擅长撒谎,撒谎时尤其不能看着旁人的眼睛,否则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想不到好法子之前,我得……得留在这,好歹公子每日能吃饱穿暖。”

  宜青心中炸开了一朵烟花,还是色绚丽、能照亮一整片夜空的那种。他的眉梢才爬上一丝喜色,便强自按下,问道:“不会打扰你清修吧?”

  “嗯……”落衡将炉灶中还没燃尽的木柴朝内推了几寸,“不打扰。”

  “我对先前那见着你的朋友说了,你是我远房堂弟,从小随着家中人住在州府……”宜青将替他编好的身份说了出来,说了一长串之后才想到,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暴露了?会不会显得自己早就有所预谋,想留对方在身边长住?不然为什么连如何圆谎都想好了呢?

  他不发虚,好在这只正直的兔子没有发觉他心中的小算盘,点了点头认真道:“记下了。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

  宜青心中担忧,手心出了许多汗,听他这么说还有些手脚发软:“那,你既然是我的堂弟,我平日在人前总得唤你的名儿吧?”

  落衡显然没料到还有这许多麻烦,一愣道:“唤我……?”

  “阿衡?”

  宜青刻意放低了声音,让这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听起来格外暧昧缠绵。

  兔子从没被人或是妖怪这么叫过,刷的一下从板凳上站起了身。他的目光在屋中四处转了又转,最后才轻飘飘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那我……唤公子甚么?”

  宜青本是大着胆子说出那话的,没想到对方这么快便默认接受了。在上个副本里,他旁的学会了没有还是二话,与秋夜白学的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倒是还算拿手,当下便将身子挡在了兔子的前边儿,防着对方踮脚走远了,口中道:“也跟着他们喊我云哥儿?”

  落衡抬头望了他一眼,眼中好似盛着秋波。

  宜青一愣神,身形矫捷的兔子便拨开了他的手臂,溜到了屋子的另一处角落。那声“云哥儿”,若不是他双耳灵敏,恐怕也是听不着了。

  夜色渐晚。宜青任兔子在屋中无事忙碌了一阵子,出声道:“不早了,该歇了。”

  落衡原本正托着一个竹编的筛子,在修补着上边的破漏,听到这话转过头,轻声问:“公……要歇下了么?”

  原主应当是点不起油灯的,但落衡施了点小法术,那盏油灯的火光复又亮了起来,而且灯盏中的油无论怎么燃也不见少。此时他便站在油灯旁,将竹筛的破洞对着灯火,以便看得更清楚。

  筛子挡住了许多火光,在他的脸上投落下一小片一小片的阴影。白皙的脸颊好像被顽童用墨水点了许多下,格外俏皮。

  宜青坐在屋内唯一的木板床床沿,笑道:“是啊。”

  “那我便灭灯了。”落衡说着放下竹筛,身子前倾贴近了油灯,轻轻吹灭了灯火。油灯灭后,他还是站在原处,借着窗外漏进的月光补着筛子。

  宜青大失所望:“你还不睡吗?”

  这屋中只有一张木板床,两人怎么也得挤上一挤,那时他便可以作出一派君子风度,不去骚扰对方。当然,只是起先这么做。等对方睡熟了,或是明早醒来,他就可以“无意”地与对方亲密接触……

  宜青心中的算盘打得咣咣响,可惜对方全然听不见。

  宜青在床沿又闷声坐了一会儿。落衡补好了筛子,见他还没躺下,问道:“怎么了吗?”

  “呀,是了。”落衡放下竹筛,走到床边。

  宜青心中一动。

  落衡捧起木床上的被褥与枕头,施展法术,将沾上的湿冷气都驱散了。他弯腰将枕头拍得更加蓬松,好好儿地摆回床头,转身对宜青道:“现下可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