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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吃瓜人      更新:2021-03-22 13:12      字数:2492
  行堪忧目无尊长乃是奸佞之徒。天丰帝不动声色,改制派似乎也都糊涂起来不说改制的问题,就周清贞的品行天天和那些人吵。

  慢慢的朝堂似乎回到正轨除了日常朝务,昭亲王提起永不改制的事情,改制派立刻跳出来乱七八糟反对,最后就变成吵架:周清贞品行到底好不好?

  这一出戏让心里有数的王公大臣拿不准皇帝意思,是想就这样含混过去,还是有什么后招?昭亲王不管那么多,天天上朝逼迫,偏偏天丰帝泥鳅似得一副这事儿是朝廷大事,且看众卿家如何议论。

  宗室们步步紧逼,改制派撒泼耍赖抵死不从。不知为什么他们画风变得很奇怪,没有文人义气高谈阔论就是耍赖,一个个赖皮的就差在金銮殿撒泼打滚,反正坚决反对永不改制,还时不时提起改制撩拨宗室。

  朝堂在扯皮,天丰帝在加紧手下的调遣,改制派不知能拖延多久他不能等。四下里派出的人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一场的对决即将来到。

  一干王爷简直像是被泼皮缠住,走不脱打不离,事情直到冬月底起了变化,天丰帝终于布置完成。

  春花穿命服戴霞披身后是乌压压数不清的百姓,他们举着无数色斑斓万民伞,像一条长河跟着春花来到午门外。

  这些人是周清这巡视过的地方百姓,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位青天老爷,更知道周清贞为了减轻民赋为了大虞将来提出改制,却被宗室逼迫要砍头。天丰帝派出多路属下想方设法激起民心,派人谋划安排把他们聚集到京城。

  这就是春花的法子,她不信没处讲理,宗室再人多势众能有天下百姓多?她要借百姓势压宗室,她要救她的阿贞。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午门外,高高举起手里的万民伞。

  一人呼:“万民撑伞,庇佑清官。”

  万人呼:“万民撑伞,庇佑清官。”

  “万民撑伞,庇佑清官!”

  “万民撑伞,庇佑清官!”

  “万民撑伞,庇佑清官!”

  雄壮浑厚的声音排山倒海,震得高大巍峨的皇城抖了抖。春花一步步走到登闻鼓前,登闻鼓的带刀侍卫眼睁睁看着春花拿下鼓槌。

  郑长德忽然从人群里出来制止:“夫人,还是在下来吧,登闻鼓响不管有无冤屈都要受五十御棍。”春花一身严整命妇礼服,回过头定定的说“我去,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些宗室。”这是唯一救周清贞的机会,她不放心任何人。

  “这些日子辛苦郑大哥了,多谢。”这里边有些人,是郑长德联系他父亲往日门生故旧,组织起来的。春花说完双手持鼓槌,转身抬头看架子上巨大的登闻鼓,在它面前春花显得那么纤细渺小。

  抬起胳膊‘咚~’一声敲响,浑厚的余韵让春花身上毛孔缩,但她没有停顿举起另一只胳膊‘咚~’‘咚~’‘咚~’悠长的鼓声直入金銮殿。

  不一会儿登闻鼓值官急匆匆出来,发现身穿四品命妇服的春花楞了一下,上前揖手行礼:“夫人我朝律凡击鼓者一律先受五十御棍。”

  春花放下鼓槌:“我是朝廷命妇也在此例?”

  “这……”值官确实没见过命妇击鼓的,有些左右为难。

  “再者……”春花忽然低头抚上自己小腹,面色一瞬变得温柔“我有将近四个月身孕,五十御棍怕是会要了孩儿性命,我记得我朝有律刑不及孕妇。”

  律法和律法冲突了,值官不敢做主只能上报天丰帝。有朝臣立刻出列嗤之以鼻:“既是内帷夫人就该相夫教子,闹到御前成何体统?”

  户部侍郎出列耻笑那官员:“妇人也是陛下臣民,怎么就有冤不能伸?”

  昭亲王脸色严肃则拧眉问道:“外边刚才传来百姓山呼,可跟这妇人有关?”

  小小的值官跪在金銮殿上哪个也不敢得罪,只能苦着脸:“回禀王爷据侍卫们说,那些百姓是跟这位夫人一起来的。”

  “哼!好大的胆子,聚民闹事这是要造反吗?”昭亲王向上启奏:“请陛下派兵驱散刁民,将这妇人以谋反罪论。”

  天丰帝坐在上位和气的笑笑:“王叔何必震怒,不就是送万民伞要庇护官员,这是好事说明此人为官清廉不负朝廷恩赏。再者他们手无寸铁又没有要攻城略地,哪里说得上造反二字。”

  昭亲王无话可说,另有官员见机开口:“既然黄侍郎说妇人也是陛下臣民可以告御状,那就按律先打五十御棍好了。”天丰帝想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个明媚小丫头于心不忍,五十御棍下去就是壮汉也要去掉半条命,可是这节骨眼上他没法开口包庇春花。

  户部黄侍郎站在金殿上启奏:“她是朝廷命妇,又是女子请陛下法外开恩。”

  黄侍郎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反对:“要是为着这些就法外开恩,那满朝命妇是不是有个鸡毛蒜皮的事就敢来敲登闻鼓?”

  小小的值官跪在金銮殿上满脸苦色,却不敢打断这些大人的争辩,还是天丰帝察觉问他怎么回事,小值官才敢开口:“诸位大人,为难的不是她是朝廷命妇,而是她有近四月身孕,我朝律法刑不及孕妇。”

  刚还争的热闹的大臣都安静下来,这……也是这会儿他们才反应过来,敢聚集万民到午门的,能是平常女子?

  昭亲王忽然开口:“那妇人是几品?”

  “四品”

  “莫不是佞臣周清贞的家眷?”老王爷脸色沉下来,小值官吓的战战兢兢叩头:“下官见她是命妇,就先行礼未及问她姓甚名谁哪里人?”

  “混账,人是谁都没弄清楚,你跑来做什么?”

  “王爷饶命,都是小人失职。”小值官不停磕头吓的要死,他说是官,不过就是守着登闻鼓这些年也没人来敲,结果一敲就出了他的职权,还遇到那么多黑压压百姓很吓人。

  “好了”天丰帝和蔼开口“既是孕妇就去杖责。”

  “是”小值官战战兢兢应了爬起来往后退,结果又被昭亲王叫住:“回来。”

  “是”苦哈哈的小值官连忙原地跪下。

  昭亲王转向皇帝拱手启奏:“陛下法不可废,登闻鼓响五十御棍是为了避臣民们为点小事,就来惊扰天子。若是今日为孕妇开例,往后凡有孕女子来击鼓是不是都要去刑罚?”

  “如此那些女子必然有恃无恐,大小事情皆来烦扰陛下,陛下是以天下为主还是处理那些女子鸡毛蒜皮之事?”

  昭亲王乃是宗室首领,他一开口在朝的宗室纷纷响应众口一词:“请陛下以圣祖铁律为准,莫要为个妇人破例,视国法为儿戏。”

  “臣等亦请陛下三思而行,切不可破例,以日后妇人们拿金銮殿当衙门随意往来。”金銮殿上跪倒一片大臣。

  近四个月身孕,天丰帝袖子下的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