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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三见      更新:2021-03-22 12:47      字数:2495
  怕什么啊?你看你窦老师不也自己吗?”

  迟陆文还是觉得不行,本来在山里他就够怕了,这会儿天气不好,还让他自己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kevin突然凑到迟陆文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等会儿你可以说你自己害怕,然后就钻到窦展帐篷里去啊!想泡男人就得机灵点儿,听见没有!”

  迟陆文被点化了,立刻推开kevin,冷酷无情地说:“王老师,你走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回到帐篷里,迟陆文打开睡袋钻进去,然后开始摆弄节目组给他的小摄像机。

  他对着摄像机说:“现在外面天气特别不好,才五点多就已经漆黑一片了,好像开始下雨了,我听见声音了。”

  他坐起来,把帐篷的门拉开一点:“哇哇哇,真的下雨了,下得还不小。”

  迟陆文开着摄像机听了一会儿雨,然后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他的小帐篷被风吹得几乎要被掀起来。

  他关了摄像机,躲在睡袋里瑟瑟发抖。

  这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叫他。

  “谁?”迟陆文吓了一跳。

  “我是窦展!”窦展穿着雨衣在外面喊,“风越来越大了,你这儿还能撑住不?”

  迟陆文当时脑子几乎断了弦儿,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竟然说了句:“还,还行,我还能撑一会儿!”

  事后,迟陆文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不让人家看扁,硬说自己没事儿,可事实上,他都害怕得快要随风而逝了。

  第17章

  山上这风雨说来就来,连招呼都不带打的。

  窦展原本躺在睡袋里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书,音乐声放得很大,隔绝了他与外面的世界,但帐篷的灯突然忽闪了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摘下耳机看看外面的情况。

  他在山里拍戏的这段日子经历过两三次恶劣天气,比现在情况更糟的也有过,慢慢倒也已经习惯了,但光是他习惯还不行,窦展还记得旁边有个经不住大风吹的小帐篷,不觉有些担心,又怕迟陆文不好意思来找他,所以穿上雨衣出去看看情况。

  帐篷外面的世界简直像是哪个妖在渡劫,明明还没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可已经一片漆黑。

  “你真没事儿?”窦展没想到迟陆文竟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但听声儿觉得不对,又担心的问了一句确认一下。

  “没,我还行。”迟陆文不想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堂堂男人,这么点儿小问题就怕了,以后怎么跟窦老师携手走上人生巅峰?

  他嘴硬说:“窦老师,你快回去休息吧。”

  窦展虽然有些不确定,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管闲事,又嘱咐了一句就走了。

  迟陆文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窦展一走他就开始后悔,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自作孽不可活,他刚才就应该出去然后娇弱地扑进他窦老师宽厚的胸膛里。

  迟陆文的勇气就像被戳了洞的那啥娃娃一样,“呲溜”,气儿没了,他瘪了。

  这会儿再叫人家实在有点儿丢脸,迟陆文只能继续瑟瑟发抖,为了缓解恐惧,开始大声唱歌。

  他唱《好汉歌》,一开口,觉得不吉利。

  “大河向东流……”迟陆文闭了嘴,现在外面正下雨呢,万一他们被淹了咋办?

  深思几秒,迟陆文唱起另一首:“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不远处工作人员的帐篷里,一个场务小哥哥问另一个场务小哥哥:“你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不会是狼吧?”

  就这样,迟陆文又鬼哭狼嚎的坚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本以为这种暴雨分分钟就会过去,然而并没有。

  大自然亲自给迟陆文上了一课,告诉他什么叫“大自然的脾气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他受不了了,再继续这么下去,这一晚上他就别想睡觉了,搞不好明天早上风轻云淡之后他不光得挂着黑眼圈见人,还神经衰弱了。

  迟陆文从睡袋里钻出来,翻出雨衣,穿上之后抱着睡袋鬼鬼祟祟地出了帐篷。

  从他这里到窦展的帐篷只有几步之遥,眨眼间就能到,但迟陆文还是在外面吹了好半天风才走到那顶帐篷前。

  风把他雨衣的帽子差点儿吹掉,额前的刘海已经被彻底打湿,脚底踩的都是泥,睡袋有一部分露在了雨衣外面也被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的狼狈。

  他微微前倾身子,靠近窦展帐篷的门,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落了水的小奶狗,可爱又可怜,他悠悠地喊:“窦老师……你睡了吗?”

  迟陆文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南天门了,要是他的粉丝知道他冒着风顶着雨在别人帐篷前像个贼一样叫唤,估计会发生大规模群体性脱粉事件吧。

  他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回答。

  迟陆文有点儿灰心丧气,觉得他窦老师可能生气了,不想搭理他了。

  但来都来了,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他决定再叫两声,要是对方一直没回应,他就滚回去独守空帐篷。

  “窦老师……你睡了吗?”

  “窦老……”

  帐篷门开了,窦展看见他一脸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迟陆文刚要开口,一阵风过来,卷着一片树叶就打到了他脸上,这一下,跟挨个巴掌没什么区别了。

  疼,是真疼,疼得迟陆文差点儿说脏话。

  “哎!”迟陆文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捂着脸,觉得自己可能要毁容,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窦展说:“窦老师,求留,我帐篷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

  窦展探出头看了一眼旁边那顶摇摇欲坠的帐篷,犹豫了一下。

  迟陆文有些不解,以为窦展真的生气了,毕竟刚才人家好心好意叫自己,可他连门儿都没让人家进。

  但事实上窦展并不是因为那个才犹豫的,他没那么小心眼儿,之所以迟疑了一下是因为他有秘密。

  “展哥,有客人?”

  窦展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迟陆文一听,还以为是窦展的经纪人,结果下一秒钟,说话的人来到了窦展身后,这人一露面迟陆文就懵了。

  窦展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余卓然,然后对迟陆文说:“外面雨大,你先进来吧。”

  迟陆文的大脑开始挤满了问号,为什么余卓然突然出现在窦展的帐篷里?为什么余卓然会来探窦展的班?为什么这么晚了天气这么恶劣余卓然还不走?为什么余卓然好像跟窦展很亲密的样子?

  他傻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委屈。

  说好了今晚他跟窦展孤男寡男谈人生谈理想,但是为什么半路杀出个余咬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