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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俗雅      更新:2021-03-22 10:16      字数:2488
  ,坐在殿中,东皇元清的思绪逐渐飘远。

  元无宫是他父君,也就是帝君元昊胞弟元无早些年的居住之地。自上古仙魔之役,父上身死之后,他便居住在此。哪怕帝君元昊蹭多次明示、暗示,他也只是装聋作哑。

  其实在早些年前,具体多少年已经记不清了。自父上身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的去记过日子。反正周围大家都是神仙,枯燥漫长的日子有什么好记的?

  可是在更久之前,东海元清并不是这样一副颓废的样,明明年纪轻轻,却老神在在,一副什么都经历过的样子。

  其实不然。

  很久之前,在他父君还在的时候,他练最强的法术,习最帅的武功,走最难走的道路。

  神童,天之骄子?其实只不过是无人看到他撒过的血与泪罢了。

  他只是不想让父君失望,哪怕是最严厉的训练,他都会咬牙坚持。那时正值上古末期,仙魔最为混乱的日子。

  他时常一连好几年都见不到父君的面,而父君每次最常说的话便是:“我宁可现在看你在这严厉的训练里痛哭流涕,也不愿他日在残忍的战场上看见你马革裹尸。”

  彼时他还小,并不懂其中深意。只是一味的想要达到父君所期待的地步。

  后来,神界九九八十一座天钟哀鸣,其钟声远扬四海八荒,钟鸣中的悲伤浓郁到已然实质。四海八荒,闻者落泪,听者哀嚎。

  战争终于结束了,神界的钟声整整敲响了八十一天以慰藉死者。

  而其中,元无神君首当其位,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坐在元无宫八十一道阶梯的尽头默默等待,一旁的侍女侍从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一天,两天,待神界九九八十一天的钟声落下,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而那时,尚未处理完战后事宜的帝君元昊拖着一副疲倦的身体走到他面前。

  对方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一味的沉默,叹了口气后似是放弃了这些,帝君元昊转身便离去。

  那时的他,第一次明白了两种情绪,一种叫哀伤,而另一种,就是愧疚。

  帝君元昊是愧疚的,那最后一役,魔族打算鱼死网破,拼死也要拉一位帝君作陪。听说是元无神君以一己之力拦下魔族八千兵,这才给了神界大军喘息的时间,平定战役。

  最后一役是伤亡数量最轻的一次,可是,他的父君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盯着帝君元昊远去摇摇欲坠的身影,终是支撑不住一头载到在地。双眼彻底回归黑暗前,他看见那个身心俱疲的身影惊恐的冲到他身边,一双眼里竟是担惊受怕。

  那可是堂堂帝君诶。

  昏迷前,他怔怔想到。

  或许这就是父君想要的结果吧……

  可是父君,为何你不要清儿了呢?

  第2章东皇很心累

  且不提那些烦心事罢。

  距离他上任的日子越加逼近,东皇元清也越加感慨万分。

  住了几千年的元无宫,他是打心底里不舍。可是他总不能把这么大一座宫殿搬到东海去吧。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期间,他的至交好友十分‘贴心’轮番上阵,连说带唱的,硬是描绘出了一场万分的场景来。当然,这个万分指的是描绘他去了东海后会受到怎样惨绝人寰的待遇。

  他常被气的跺脚,其中要属月神舒宁,墨白上仙最为过分。二人常结伴而来,带足了各种话本,将其中惨遇皆强套到他身上。

  着实被逼的没法,在又一次使唤侍卫将二人扔出殿外后,他奋笔疾书,将一块字牌扔给侍卫嘱咐其插在门口后,他便气冲冲的找长安星君算账去了。连自家妹妹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侍卫看着手中的字牌左右为难,末了,为不得罪自家主子,他只得为自己默哀,壮士断腕般深吸一口气将字牌横在门口。

  只见上书‘墨白舒宁与狗不得入内!’

  日子因有这些好友变着法取闹,倒是过的飞快,眨眼便要到了他奔赴东海之日。

  直到这一日,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数着日子过了。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这一日,东皇元清下贴聘请四方好友聚会。

  聚会前一日,他在自家后院桃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杯中酒。

  这桃林是四姑栽的,四姑是元无宫的老人了,自他记事起,有关他的一切衣食住行都是四姑亲手准备,绝不交给外人。

  偌大的元无宫,他能全身心相信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有道黑影在身后来来回回数次,他也不恼,自顾自又拿了一个酒杯,替那人也满了一杯。他道:“墨渊,你为何不飞升上神呢?”

  来人抿唇不语,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彼时对方如画的眼眸里一片清明,一张俊俏的脸时常引得神界不少侍女神女脸红心跳。但凡交于对方的差事,从未出过差错。

  可就是这样一位天纵奇才,眉目如画的青年,却停在上仙的位上千年如一日。

  问对方为何,也只是默不作声。

  或许是因他们都懂得,可是却都不愿率先戳破。

  飞升上神后,就可以有自己的宫殿了,不用在挂名在他的名下。

  日后人人都会道一句‘墨渊上神’,也都会夸一句天纵奇才。

  看,飞升上神后所有的光环都会加与你身。为何不去做呢。

  人想醉时,纵使自己千杯不醉,两杯下肚竟也醉意微醺,借着酒意他笑道:“墨渊,飞升吧。我不会带你去东海的。”

  对方惊讶的抬着眸子看他,里面有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许久后才低头道了一句:“是。”

  彼时的他早已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的心思变得如此复杂难猜。

  墨渊是父君在他小时候从战场上抱回来的孤儿,说是与他做个伴。

  初见时他看对方各种不顺,总觉得百般优秀的墨渊是专来与他作对的。因为对方,父君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

  也只有在看向墨渊时,向来严厉的父君眼中才会出现赞许。

  长时间如此,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种下了一颗不服输的种子。墨渊练武,习术,他就付出比对方多两倍甚至三倍四倍的努力来弥补。

  可这世上总有一种人,你觉得万般难念的法术在对方看来轻轻松松。你认为复杂非常的招数,对方一眼便能道破其关。就像是什么事,不管你怎么努力去做,也总会被人强压一头。

  而墨渊,那时对于他来说便是这样的存在。

  为此,他年少不懂事时没少向四姑哭诉。四姑向来心疼他,连带着对墨渊的态度恶劣了不少。

  元无宫向来人烟稀少,他又是父君膝下唯一的子嗣,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父君偏心,下人们也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