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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彻夜流香      更新:2021-03-20 23:49      字数:8209
  玛门监狱是一个很诡异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人探视,没有电话,没有来信。

  莫子木看著铁丝网另一头的人,几乎无法相信,这个突然失踪,被报死亡三年,因为无人认尸,而被医院擅自送到附属医学院去解剖的林林,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切仿佛根本没有改变,好像无论过多久,林林永远都是这样,一头柔软的乌黑的头发,带著纯真虔诚的眼神。

  上帝永远留在原处,差别是你离开他的距离。

  「seven……」林林穿著他的神父装隔著铁丝网,上下打量著他,眼里流露著担心,但却克制地没有表露出来,道:「你……还好麽?」

  莫子木的指头忍不住在颤抖,容清穿了一件驼色的外套站在林林的背後,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莫子木。莫子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句话,他这一生从没像现在这麽一败涂地。他这一生当中唯一遇上的对他不求回报的就是梅林,可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还不错。」

  「我,我,我会替你的上诉的!」林林微带著激动地道,他一激动就会略带口吃。

  容清就站在他的身後,他将那只手放在林林的肩头上,似乎能理解林林的激动。

  seven是林林的第一个传教对象,他在seven的身上寄托了对无所不能的神的几乎所有信任,把对seven的奉献当做了对神的奉献神。

  莫子木愣愣地看著他,他的肩,跟肩上的手,同样的手,那双在抚慰林林的手也是把自己推向地狱的手。林林接著柔和地道:「无论如何seven你不要放弃希望,主会保佑你的。」

  莫子木冷淡地道:「林林,我从来没信过你的主,他也从来没有关照过我。如果我有片刻的犹豫,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林林,你不要再出现了,我不想见到你。」他说完站了起来推开椅子,表示对话结束。

  林林似乎对莫子木的冷漠习以为常,他扣著铁丝网仍然温和地道:「困难是暂时的,我一定会尽量想办法让你去比较好的监狱,尽快恢复你的学业。」

  莫子木猛地回过头来,道:「我不想感激你在奥地利容了我,我不想感激你替我承担了昂贵的生活跟学,我也不想对……因为我从酒吧里招来色狼而让你受辱这件事表示抱歉。我没求过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唯一要求过你的事情就是请你离我远一点!你做到了,谢谢,请接著做下去。」

  「我,我,我……你知道,seven,我没有要求过你的感激,也不想要你的抱歉。」

  「林林……如果你曾经改变过我什麽,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我只希望你跟你的上帝都不要再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莫子木向大门走去,他想要在自己失控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seven,seven……」林林沿著铁丝网追到了另一头,他的口齿变得出奇的流利,道:「一直想请你原谅,是我因为自己遇到了困惑,所以不告而别。因为在旅店里被人偷了所有的行李,失去了你的联络方式,又因为心里很乱,就乾脆在罗马的一家教堂里待了几年。」林林道:「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不告而别并不是对你失望了,想要抛弃你,seven,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即使你真的死了,你也会在医院里被切成一块一块,因为医院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真的有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莫子木冷冷地道。

  林林微微轻叹了一声,温柔地道:「我知道,seven,你只不过是不愿意证实你又一次被人抛弃了。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想过要抛弃你。」

  莫子木突然大声地道:「开门,开门!」他拼命地捶打著门,林林隔著铁丝网叫著他的名字,狱警进来骂了一声,但是看见容清的眼神,玛门的狱警竟然破例没有掏出他的警棍。

  莫子木机械地穿过长廊,他被容清出卖了,他以为这件事他可以忘记,能够不在乎,然而他怎麽能不在乎?他以为因为他没有信仰,所以上帝总是派个人给他,然後等他终於学会珍惜又再毫不怜惜地回。他一生中第一次选择信仰,学会信任,选择相信别人,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然而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感情纠葛里一个残忍的笑话。

  为什麽前面的路会像隔著雨帘,莫子木的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是天在下雨了吗?

  他不慎撞到了一个跟竹竿般瘦的男人,他想绕过去,但是那男人却堵住了他的路,阴恻恻地道:「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跟外面的小白脸一相会就魂不守舍,如果这让ivan老大知道,会操得你不知南北,maytag!」

  莫子木缓缓地抬起眼帘,sticks看著那布满了愤怒的双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子木已经扑了上来,抬手打关节,反剪用力一弯,将sticks按在了地上。

  sticks吃了一惊,忍著痛一个反肘捶在莫子木腹间,然後翻身将莫子木压倒,将他的双手压制住,嘴里道:「妈的,你要不是老大的人,早操了你!」

  莫子木头一抬,狠狠击在sticks的鼻梁上,撞得他鲜血直流,然後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sticks大吃一惊,道:「你他妈的疯了!」鲜血从莫子木的牙缝中流出,sticks吓得放声叫救命。

  ivan听说他们两人打架就赶了过来,如今一见这状况,他手起掌落击在莫子木的脖子上。

  莫子木眼前一黑,倒在ivan的怀里,sticks连滚带爬逃到了一边,一脸惊骇地捂著脖子。

  容清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林林打开门的时候,屋内一阵酒气,他打开了窗子,走到容清的面前,道:「你在看什麽图纸,丹尼尔?」

  「珊瑚岛上的别墅。」

  林林看了一下别墅,道:「很大,为什麽每间房子都用电子门?」

  容清将酒杯放下,微笑了一下,道:「不好吗?林林,那不更安全?」

  「这不像是人住的房子,阿清,这是监狱,你想造监狱吗?」他抱住容清的头,容清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道:「也许我想造一座可以囚爱的房子。」

  「嗯。」

  「你能理解?林林。」

  「人有的时候总是在爱与怀疑当中来来往往,缺乏安全感,就像当年我不该因为你与我断了联系,便怀疑我们的感情,怀疑自己的信仰。」

  容清苦笑了一下,道:「那个时候,我正在努力通过克鲁斯家族的考核,要麽活著做个有名有姓的贵族,要麽无名无姓地死去。」

  「你成功了。」

  「林林,我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曾经待过的寄宿学校,回到我们的纯真年代。」

  「你一直没说过那是个什麽地方,克鲁斯家族要你在那里有所表现,想必他们很看重那个地方。」

  容清微微一笑,深刻的五官摆出了一种讥笑,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地道:「另一所寄宿学校。」容清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愿深谈,便转移话题道:「那麽,林林,你也想过囚禁爱吗?」

  「爱是囚不住的……」林林笑道:「你应该放爱自由!」

  容清看著他,微微一笑,问道:「林林,像我对你这样?」

  「你……喜欢上别人了吗?」林林抬起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如果我说是的,你会不高兴吗?」

  「上帝给人唯一的权力就是选择,我已经选择了陪伴上帝。」

  「也许是吧,我想……我想,我喜欢他的,我是喜欢他的,林林。」

  「他喜欢你吗?」

  「曾经是吧……。」容清坐直了身体,又向後靠去,他伸手拿过了酒杯,看著杯中殷红的酒,将它一饮而尽,口中充满了苦涩。

  他可以静静地看著林林,看著林林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他相信他如果有爱,那就应该是对林林的这种方式,让他做自己喜爱的事情,哪怕这种喜爱是以牺牲他自己的感觉为代价的。

  而seven呢,他就像他心尖的一根刺,不能动,一动就会痛,也不愿意去拔,因为一拔,他似乎就会死亡。他从不相信这是种感情,只认为是一种诱惑,因此在下意识里不让那根刺扎得更深。等他再看到林林,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让林林离开,却不能让seven离开。

  「想要告解吗?阿清。」林林温和地问。

  「这次不,不,林林。」容清站了起来,看著外面的月色,他再次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容清没有告诉过林林,他很久之前就不再告解了,把心灵最深处的秘密说出口,那不安全。

  而要得到谁,获取什麽,靠的绝对不是祈祷。

  「醒了吗?嗯?」ivan隔著衬衣揉搓著莫子木的乳尖。

  莫子木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情愿也只好睁开了眼睛,ivan那很酷的五官就在眼前,他银灰色的眸子闪著冷冷的光,仿佛在讥笑他。

  「你想骂,还是想打?」莫子木冷冷地道。

  ivan笑了笑,道:「首先是夸你,截拳道玩得不错。」

  「你讽刺我。」

  「不,不,brucelee说过截拳道的义就在於式不拘形,你用嘴巴也能咬得sticks魂飞魄散,真的是非常了不起。」

  莫子木将头转过一边,ivan笑道:「另外,你哭了麽?」

  莫子木微垂眼帘不答,ivan微笑道:「你是傻瓜吗?」

  「……」

  「还是笨蛋?」

  「……」

  「否则你怎麽会表现得就像一个可怜的弃妇?」

  「……」

  「seven,想做爱吗?」

  「……」

  「那我干了。」

  「……」

  「seven,我现在在脱你的衬衣。」

  「……」

  「seven,现在我在脱你的裤子……这是你的内裤,看到了吗?」

  「……」

  ivan低头舔著莫子木的乳尖,莫子木终於忍不住抽气了一声,ivan的手握住了他的性器,一边套弄著,牙齿轻轻碰著莫子木的乳尖,那种微带痛感的刺激让莫子木忍不住想要大声地呻吟。

  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是无数双想要窥视的眼睛,他们的性交过程会被很多人刻意地听著,莫子木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里是完全没有隐私可言的监牢。但是ivan似乎要让他忘记这一点,每每他发现莫子木压抑自己的呻吟,就会加强对他的刺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莫子木的乳尖,让措不及防的莫子木叫了一声,射了ivan一手。

  「混蛋!」莫子木红著脸恼怒地道。

  ivan笑著在莫子木的耳边道:「宝贝,再叫大声点,我喜爱听你的叫床声。」

  莫子木将头侧过一边,闭上眼睛,一副请君自便的姿势。

  「seven,我进去了。」

  「……」

  「seven?」

  「你要干快干,罗里八嗦的做什麽?」

  「啧啧,突然想跟你讨论一下哲理。你应该会喜欢气质,我正在努力地体现这一点。」

  「你插在里面跟我讨论哲学?你是疯子吗?」

  「对不起,我认为气质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也是不分场合的。」

  「……」

  「学会做爱,是真正的生命开始,这句如何?」

  莫子木闭了闭眼睛,长吐了一口气。

  「不满意,我还有。做爱的意义,一开始只是为了看到你的脸,接下来是为了看到你的眼睛,最後是为了看到你的嘴唇,然後是想在黑暗中抚摸你的全部,把你紧拥。」ivan笑道:「觉得这句怎麽样?有没有打动你?」

  莫子木一翻身将他大力地掀到一边,ivan赤身裸体地撑著头看著他将自己的衣服穿上,长吐了一口气,道:「喂喂,这种经典的句子居然没打动你。」

  莫子木拉上裤子,忍无可忍地冲他吼道:「请别剽窃跟篡改别人的诗句。」

  ivan冲著他的背影,笑道:「喂喂……别生气嘛,我觉得我改得比《夜巴黎》得多。」

  法国诗人雅克.普雷韦尔在他的诗歌《夜巴黎》里中写道:

  在点燃三根火柴的夜里

  一开始是为了看到你的脸

  接下来是为了看到你的眼睛

  最後是为了看到你的嘴唇

  馀下的黑暗是为了想起你的全部

  把你紧拥

  莫子木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路过一个又一个栅栏,好像是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兽笼。

  从兽笼的背後射出来的目光是贪婪的,充满了兽欲,那早已是非人类的眼神。

  他走进了自己的监舍,看著大家略为担心的目光,他开口道:「有想过从这里出去吗?」

  托米没有回答,汤姆嘲讽地一笑,道:「我只想过明天是否可以活下去。」

  「如果……我能在hunter夜,让补给船停靠在码头呢?」莫子木缓缓地道。

  除了杰克憨厚地看著莫子木,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托米猛然抬起了头,他缓缓地说:「补给船从来不会出现在hunter夜。」

  莫子木往里走了几步,他还在微微喘著气,道:「玛门的补给船一般会出现在周二,周四的傍晚,我们如果能让船在hunter夜抵达玛门岛,便很有机会在那一晚借机离开玛门。」

  托米有一些微微颤抖地道:「你如何才能变动补给船的时间?」

  汤姆突然对一脸无辜的杰克喝道:「肥佬,站门口去。」

  杰克吓了一跳,却言听计从地站了起来,往门口一站,一米左右的门就被他的肥肉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能侵入对岸的电脑系统,改变他们的调度表。」莫子木颤声道。

  整个宿舍沉静了许久,托米才道:「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会有很多困难。首先我们需要知道怎麽摆脱hunter?最重要的是从hunter区域穿越到玛门监狱的码头,非hunter区到处都是触警器,也许我们还没跑出五十米,就有报警器响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只能等著被枪打成筛子。不论是鸣枪声,还是拉警铃,补给船都会立刻离开,我们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最後就算我们能不被发现靠近码头,又怎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挟持船只离开呢?」

  汤姆插口道:「你也知道,船上至少有三个护卫,持枪的护卫。」他叹了口气又道:「不但如此除非你能在晚上走,否则你无法躲过早上的点名,只要你不死,你就要在清晨喊到!」

  托米道:「即使我们能够上船,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失踪了,而那个时候我们还漂在海上。」

  莫子木道:「如果我们能在周末参加hunter,而又能在周一让船过来,我们也许会有一个不错的机会。阿道夫喜欢出外度周末,周末都不在岛上,周日与周一的清晨通常都由诺顿来点名,所以会比平时整整晚至少两个小时。至於哪条路没有触警区,也许垃圾本身可以告诉我们。」

  「这太荒谬了,每个hunter夜都是九死一生,是他们按功能表来点我们,你如何能保证我们参加周末的那场?难道我们要包下整个星期的hunter吗?」汤姆苦笑地道。

  莫子木淡淡地道:「因为格奥弗雷只有周末才有空,他是欧洲最大的军火商的独子,从十岁起就跟随他的父亲参与倒卖军火,从周一到周五,他不会有闲功夫来这里hunter。」

  汤姆呆了许久,才道:「所以你上一次才故意激怒他?」

  莫子木幽幽地道:「他好胜得很,不需要我来故意激怒。」

  一时间监舍陷入沉默当中。

  「不论你们干不干,我都决定离开这里。」莫子木道。

  「太多困难。」托米长吐了一口气。

  「所以……你已经想好了整个计画?」汤姆开口问道。

  莫子木望向监舍外,尽管托米很尽职地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他道:「是的。」

  汤姆立刻摊了摊手,道:「反正是死,我要搏一下,i’min。」他说著就站到莫子木那里去了,捶了一下他的肩头,笑道:「从你要我偷卡巴斯基的眼镜片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想要越狱!」

  「托米,你呢?」莫子木转头问已经有一会儿没有开口的托米道。

  「太冒险,seven。」托米道:「太冒险。」

  「杰克你呢?」莫子木将头微微侧了一下问道。

  杰克还没有开口,汤姆插嘴道:「我绝不同意带著肥佬,你想要竖一块牌子让所有的人知道c区的肥佬一组正在越狱吗?」

  莫子木淡淡地道:「那杰克就死定了,大嘴froggy会把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杰克吓得浑身肉颤,道:「不,不,别丢下我。」

  莫子木道:「不能丢下杰克。」

  「我不同意。」汤姆喊道:「托米,你说一句话。」

  托米黝黑的脸上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把杰克留下,也许我们要不了三十分锺就会被人发现越狱了。」

  莫子木阻止了汤姆继续往下说,道:「汤姆,三比一。」

  「shit!」汤姆狠狠地甩了一下手。

  托米长叹息了一声,道:「既然留在这里也是死,那我们就搏一下吧。」

  莫子木轮廓美好唇线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笑容。

  这个夜晚,玛门又下起了雨。

  在玛门有两样事情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下雨跟死亡。

  然而实际上,这只是一种错觉,却并非是事实,就像玛门也有旱季。

  莫子木听著大雨声,因为没有窗户,那雨声很闷,像隔得很远,需要凝神细听,才能听清楚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莫子木很仔细地听著,几乎听了整晚。

  早上吃过硬面包之後,放风铃声响了,四人来到操场边,杰克就是一个绝好的天然屏障。

  汤姆转过头去看d区的门,道:「我们首先要知道d区的人是怎麽通过玛门森林抵达码头的,他们走哪条路,因为如果我们走错了,就会触发暗藏著的报警器。」

  莫子木回道:「我需要你们帮忙弄两样东西,苏打粉和双氧水。」

  汤姆小声道:「你要这些做什麽?」

  莫子木一笑,道:「我说过让垃圾本身告诉我们,它们走的是哪条路线。」

  「苏打粉好弄,我在厨房里可以搞点,但是打扫卫生这活是b区包的。」汤姆耸了耸肩,笑道:「可能大嘴froggy认为b区更需要杀菌跟消毒。」

  仿佛看到莫子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汤姆才献宝似的笑道:「不过每个月的今天b区都需要打扫大仓,他们一定一早就把双氧水放在了厨房的後面。」

  莫子木吐了一口气道:「那就今天先解决双氧水!」

  他的话音刚落。

  「seven!」一个高大的犯人跑了过来,甩了一下头,道:「ivan老大让你去图书馆。「

  「知道了。」莫子木淡淡地道。

  托米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莫子木离开了他们三个人,朝著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没有人,还是那样破旧的书架跟电脑,莫子木知道这通常表示ivan想要做爱。

  他的脚步还没有停下,就被ivan一把抱住,含著他的耳朵道:「想你了,宝贝。」

  莫子木微微挣扎了一下,道:「你不是昨天才搞过!」

  ivan将莫子木反转过来,把他半抱起,与他面对面,笑道:「哪有,昨天……我好像只是跟你讨论了一下哲学问题。而且今天很特别,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一天……干你!」

  莫子木对他粗鄙的用词皱了一下眉头,背部微挺稍稍离ivan远一点。

  但是ivan抱著他的的臀部,莫子木不得不为了保持平衡去抱他的头,ivan好像因为这个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他的手插进了莫子木的裤子里。

  「别……别在这里,去里面吧。」

  ivan的舌头伸到莫子木衬衣里舔著他的胸,道「我……更爱在电脑桌上搞你,不过,甜心,你说了算!」

  他抱著莫子木一直走到书架构成的通道最里面,将他压在了墙上,他用舌头替莫子解开衬衣,呼出来的热气让莫子木既觉得痒,又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全身的温度在快速的升高。

  ivan很熟练地脱掉了莫子木的裤子,用食指伸进了莫子木的後庭轻轻刮了一下,莫子木忍不住抽气了一声,ivan快速亲吻住了他微张的双唇,舌尖像一队骑兵一般,疯狂地在莫子木的口腔内掠夺了一番,然後才非常缓慢地撤出莫子木的口腔,像是为了让莫子木见证他刚才征服他的这一刻。

  ivan做爱的步骤不急也不缓慢,很男人,有条不紊地控制著两人的性爱节奏,他用各式各样的手段让对方情欲高涨,然後不留馀地彻底占有他。

  莫子木听著ivan缓缓拉裤链的声音,随著时间的延长,身体的亢奋程度也随之飙升。

  他曾试著抗拒这种情欲,但在ivan身经百战的做爱经验及自己的生理本能下,那一切都显得可笑及多馀。

  他曾经无数次地偷偷想过跟容清做爱的方式,但在现实里他们联手都很少握。

  他跟ivan做了无数次的爱,但却在现实里不敢想象这个过程。

  疯狂的性爱,被压著摆出各式羞耻的姿势,却止不住地呻吟,甚至在高潮的时候大叫,粗重的喘气声,肉体撞击声,还有监舍外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一齐汇集到了大仓内那些嗡嗡声中。一切都似乎是公开的,整个过程都似乎在供人随意参观。

  ivan不用在他的身上打下烙印,这些声音已经在向玛门监狱里的所有人宣告他对seven的所有权。这就是为什麽莫子木不愿意在ivan的监舍里性交的原因,不过好像ivan其实也更喜欢在图书馆。

  ivan的性器挤进了他的後庭,那种感觉很矛盾,既有痛感,但又很兴奋,随著一下又一下的退出与刺进,整个人都会在空白又或者是填满中摇摆。

  ivan将莫子木两条腿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