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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泥蛋黄      更新:2021-03-20 23:40      字数:7882
  和激情。既然你不接受我一贯的行事风格,你又怎么敢说你接受了我?

  阮昧知忽然想起了《冷山》里的一句台词感情的世界里,越是索取,便越是贫瘠。所有的迫不及待,都等不来期待。

  阮昧知停下脚步,回望向温泉的方向,眼神空洞地茫然着:是他自己要求太高,还是……一开始就踏错?

  居誉非对殷寻问说你既是连他的阴暗都不曾接触,又有什么资格妄言喜欢他这个人?

  谁知,一语成谶。

  107、转战小正太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阮昧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一时间倒是有些无措,在这儿等着被追上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步走开不让人追到吧,又显得娘们儿兮兮的。

  “昧知,昧知?”殷寻问见阮昧知披着长巾一动不动地杵在前头,不由得开口唤道。

  阮昧知置若罔闻。

  “昧知你怎么不理我?”殷寻问绕到阮昧知跟前,瞅着阮昧知的脸色。

  “因为你的形象高大光明得让我无法直视。”阮昧知死鱼眼瞪着殷寻问。

  殷寻问并非蠢人,自然知道是自己之前那番话让阮昧知不痛快了,解释道:“你别多心,我虽不习惯你那种行事手段,但刚刚那话确实没有半点冒犯你的意思。君子和而不同,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还道不同不相为谋呢。”阮昧知轻哼一声。

  “不相为谋就不相为谋呗,只要不是不相为媒就好。”殷寻问努力讲了个冷笑话,企图缓和气氛。

  阮昧知叹息一声,看殷寻问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智障儿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完美无缺,无人可比?”

  殷寻问理所当然地猛点头。

  “我就知道……”阮昧知扯起唇角,笑得无奈:“算了,等你的热恋昏头期过去后,我们再来看看是个什么结局。”

  “你又想干什么?!”殷寻问警惕道。

  “我不想干什么。”阮昧知薄唇勾起,凤眼微眯,皮笑肉不笑。

  殷寻问盯死了阮昧知一字一顿郑重道:“我想我有必要事先给你提个醒你有抛弃我的权利,但我有让你后悔的实力!”阮昧知既是答应了要和自己在一起,就注定了再无反悔的机会。

  阮昧知被殷寻问突然侧漏的霸气冲了一下,果断炸毛,这话要说也该哥来说吧!明明是你小子始乱终弃的嫌疑比较大,居然还好意思跑哥面前来放狠话?!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阮昧知的唇却是无意识地微微翘起,被人以爱之名如此威胁,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有点高兴呐。

  “你在笑什么?”殷寻问疑惑道。

  “谁笑了!我这是在生气!”傲娇之下,阮昧知抬起左脚对准殷寻问就扫了过去。

  只见阮昧知一脚横踹过来,柔韧的小腰扭旋出漂亮的弧度,笔直的长腿高高抬起,被草草裹起的长巾从腿侧滑开,腿.间艳色的阴影在眼前一掠而过,危险又惑人。

  殷寻问在最后一刻侧身闪过,猛地捉住阮昧知的肩,扯入怀中,另一只扣住他的滚圆的臀,压向自己的小腹,任由那滚烫的高昂陷入雪白的腿.间。殷寻问从不觉得情.欲是一个需要遮掩的物事,我爱你,我渴望你,我想和你做.爱,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殷寻问的三观早在阮昧知给他讲第一个小黄故事的时候就彻底坏掉了,节操这种东西尚未出世,已在胎盘里碎成了渣渣。

  阮昧知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低低喘息着,唇被舔得湿润,但又很快干涸。殷寻问的情.欲像夏季暴雨后疯长的野草,杂乱又旺盛,狂热的姿态一直蔓延到天边。阮昧知置身于激荡的阳气之中,自是无法幸,随之也有了反应。

  阮昧知张开五指,粗鲁地插入殷寻问那散乱的长发中,掰着他的后脑迫使他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上去,激吻。两人身上的布料本就是草草披裹上的,三两下就被扯离了肉体,堆叠在脚下,随着脚步的挪动,交缠成一团。他现在急需从殷寻问那里索取点什么来让自己安心,比如肉.体。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是由心及身,如果心里不痛快那就多半不会再配合着玩肢体交流的游戏。但男人却是由身及心,男人们可以和不爱的女人做,在做完后才开始滋生爱意。在男人们眼里,来一发绝对是增进感情稳固关系的最佳正当选择。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那就想想针对女性顾客的爱情片和针对男性顾客的三级片,剧情里的流程顺序完美地将观念的差别暴露了个干净。

  紧实滑腻的身体胶着在一起,挨蹭厮磨。像是两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不懂何为羞涩,何为羞耻。顺从着本心的指引,以天为帏,以地为塌,肆意掠欢。心底的不安助长了身体的渴切,他们粗暴地压榨着彼此之间的所有空隙,唇齿交融,胸膛紧贴,双手环抱,两腿咬嵌,如果只有欲.火才能驱逐心底的寒凉的话,放.荡又何妨?

  两人都是习惯于先发制人的家伙,不同的是殷寻问喜欢长驱直入,阮昧知喜欢谋定后动,可妖打架这种事,基本全无谋略可讲,于是阮昧知再次痛失先机,被殷寻问拿手探了进去,搅得一汪春水荡.漾不休。

  阮昧知瞬间危机感暴涨,被压到一次还尚可说是,不是我方无能,实是敌方太狡猾。可要是连着被压到两次,那可就彻底受了。面对眼前危局,阮昧知的选择是,直接开口宣布

  “不准动,这回该我.插.你。”

  一言既出,霸气四溢,痞气横流,色.气弥漫……

  殷寻问动作一僵,虽然他并不排斥阮昧知对自己做点什么,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有一种小狐狸蹦到达老虎跟前表示它要吃了它的即视感。虽然殷寻问从未觉得阮昧知是个弱者过,但看着这么个白嫩嫩娇嫩嫩的妩媚生物,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家伙天生就该被压到搓揉,若是反过来……难以想象。

  阮昧知没听到回答,只当殷寻问默认了,一把将嵌入殷寻问腿.间的右腿屈膝微微抬起,顶开殷寻问下肢的关隘,摆动腰.臀,粗暴地磨蹭着那禁忌之地。殷寻问被阮昧知这直白的动作刺激得眼前一白,光滑白嫩的大腿抽.动间带起隐约快.感。肌肤相贴,像细绢一样轻轻抚过腿侧的肌肤。毛发夹杂,像粗麻一样擦刷着下.身的凸.起。

  殷寻问忍不住微微蜷起身,低喘着将下颚搁上阮昧知的头顶,轻轻磨蹭。

  阮昧知面色瞬间黑了,可恶的身高差距……殷寻问这熊孩子是在示威对吧,对吧?!

  阮昧知再不耽搁,怪蜀黍之爪顺着殷寻问的腰际一路向下,滑入股.间缝隙……

  可是,就在这一刻,大殿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高喊:“阮道友,你在哪儿,掌门找你过去!”

  阮昧知无言半晌,一把推开殷寻问,黑着连问道:“你爹不会一直都在偷窥咱俩吧。”

  “不可能,他若有动作,我的神识不可能发现不了。”殷寻问摇摇头。

  “那我就只能恭喜你们父子俩荣获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项称号了。”阮昧知咬牙切齿,殷函子这个死儿控,你儿子上哥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停,眼见哥就要得手了,你他妹的又叫什么叫!“你们父子俩是组团来坑哥的吗?”

  “别管他,我们继续。”殷寻问啃咬着阮昧知的耳垂,含糊道。

  阮昧知一巴掌捂上殷寻问的脸,将人推开:“你是他心肝宝贝,当然可以不甩他。我是他的谁,敢不听召唤,我在混元宗还混不混了我!”

  “怎么不能混了,你可是他儿媳。”殷寻问轻笑道:“再说,你现在这状态,能见人?”殷寻问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一眼,两人目前都处于蓄势待发,想要退箭回弦可不那么容易。

  阮昧知冷哼一声,掐着殷寻问的下巴拖到自己眼前,伸出舌头从殷寻问的下颚直直舔刷到眼角,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小妖别招我,小心哥哥真把你按倒在这儿,直接办了……”

  “……”被人耍了流氓的殷寻问此刻心情很复杂。

  “把真元全聚到手上,快!”阮昧知直接命令道。

  殷寻问尚未从“小妖”这个惊天神雷中苏醒过来,依言乖乖照做。

  阮昧知扯着殷寻问聚满阳气的手直接按上自己的滚烫的要害,女王般理所当然地吩咐道:“赶紧把真元送过来。”

  殷寻问闻弦而知雅意,配合地握住,宽大的手掌将那脆弱物事包裹在掌心,上下撸.动着将真元全数送出。

  阮昧知闷哼一声,身子一弹,在阳气的灌注下不出十秒就迅速决了堤。

  “行了,你可以圆润地离开了。”阮昧知爽完,果断开始赶人。

  “可我这里还……”殷寻问不满。

  “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年纪轻轻别整天想着怎么偷懒。”阮昧知无耻地摆出前辈样。

  “……”殷寻问被哽住,苦逼得无言以对。

  “要怪就怪你爹去吧!”阮昧知得瑟地拍拍殷寻问的肩,假笑着安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债子偿,孩子,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你早该明白。”

  一盏茶后,阮昧知已然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殷函子面前。同时出现在大殿中的,还有一个人居誉非。

  “不知掌门找我何事?”阮昧知抱拳问道。

  殷函子微微一笑道:“阮昧知,真没想到昧.知你还有誉非这样的天赋异禀的旧友,不仅通禁制阵法,连在问道修心方面也颇有建树。刚刚我与他交流了一番,自觉不如。索性你也与他熟识,不如我将你心魔之事交予他解决如何?”

  “……”阮昧知一脸血地看向笑眯眯的掌门,心中悲痛逆流成河:掌门你到底是有有多恨我?!

  “我最近忙着处理门中事物,也无暇顾及你心魔之事,还好遇上了居誉非,不然还不知道你这问题还要拖到何时才能解决。”殷函子欣慰道:“相信他一定能替你解决心魔之障的。”

  阮昧知欲哭无泪:掌门,你还是给我个痛快的吧,别这么摧残小的了,成么?

  阮昧知哭丧着脸,真诚道:“掌门,心魔这事儿我不急,真的一点都不急。完全不用麻烦居誉非,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小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真的。你就别逞强了,你要真有解决办法,又怎会被心魔魇住。”居誉非眉眼弯弯,笑得温文尔雅。

  “行了,事就这么定了。居誉非,阮昧知的心魔之事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若有什么需要报上来就是。你娘好歹也算是我族妹,你在我这里不必太过拘谨。”殷函子拍板。

  阮昧知真想直接撞死在这大殿,溅殷函子一脸血。掌门你是真恨我,我早该知道。

  “定不负掌门所托。”居誉非欣然领命。

  阮昧知正欲再次开口,但眼角扫到居誉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得将满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闷头认下了这个决定。毕竟居誉非手上还攥着自己的把柄呢,要是惹得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的过去公诸于众,那自己和小寻就连偷偷摸摸在一起都不成了。

  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爱在给予人力量的同时,也在无情地剥夺着力量。阮昧知在承认爱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将被此束缚,再不得自幼。

  阮昧知失魂落魄地走出混元殿,居誉非尾随其后。

  “小知,你……”身后响起某人那欲言又止的声音。

  阮昧知扭头,对着居誉非横眉竖目,恶声恶气道:“有何贵干?”

  居誉非笑笑,摊手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走错方向了。”

  “……”阮昧知望着反方向上的玄明殿,忽然好心酸。小寻,你老公被你爹欺负得好惨,你怎么还不滚过来给予安慰。

  “何必如此沮丧,你该相信我的本事才是。”居誉非每一个字眼里都透出他心情很好的事实。

  “掌门怎么会想起让你来帮我解决心魔。”阮昧知清楚,殷函子可不是一个会草率行事的人。

  居誉非微微眯起狐狸眼:“自然是为了他家儿子。殷寻问拿封灵珠做了金丹直接跳过了结金丹这一晋升关卡,势必留下心魔隐患。他束手无策,我却恰好有些办法,正好让你来我这里先试试水。”

  “你怎么知道这些……”阮昧知愕然。

  “你以为凭着殷掌门那种古板的行事思维,能想出将封灵珠直接作为金丹的主意?”居誉非轻笑,眉梢眼角隐隐露出几分傲然之色:“重新介绍一下,居誉非,混元宗首席炼器师,今后还请多多赐教。”

  108、内含同人歌

  “你什么时候混进宗门的!”阮昧知大惊失色,此番噩耗不亚于陡然听说城管总部已然搬迁到自家隔壁。

  居誉非不紧不慢道:“就在你灭了玉仙门之后。因着我走的时候玩的把戏还算入得眼,一回归殷氏宗族就被召为了混元宗的炼器师。”

  “没想到我们俩这两年待得还挺近。”阮昧知干笑,背后冷汗淋漓。自己能平安度过这两年还真是天道保佑。

  “之前我从未想过外界盛传的那个筑基期侍者会是你,故而一直不曾兴起过在混元宗找你的念头。直到因为噬仙藤之事被你找上,我才顺藤摸瓜发觉你竟是阮昧知。”居誉非眯起狐狸眼,斜睨着阮昧知,笑道:“我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为了获得自由能孤注一掷灭了整个门派的你,会自甘为奴再度卖身与人。”

  “哈哈……”阮昧知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哥卖艺不卖身吧?这话在现在说起来,底气未略显不足啊。

  居誉非扯起唇角:“我也大概猜得到你如此行事的缘故,是为了殷寻问对么,那个被你当做阳气供应者的倒霉蛋。”

  这话说得……好一针见血!阮昧知目光漂移,含糊道:“……不,不是啊。”

  “我猜,殷寻问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最亲爱的侍者修炼的是何种功法吧!要不我去给他介绍介绍?”居誉非似笑非笑地瞅着阮昧知,反派气场四处荡.漾,威胁意味十足。

  “别,千万别。”阮昧知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继而沮丧地垂下了头,闷闷道:“行了,我认栽。说吧,你特意摆出这把柄,是想换点什么好处?”

  “做我的研究助手。”居誉非答得迅速,显然这个企图在他心中已然酝酿很久了。

  阮昧知重重叹息一声,到底还是一脸不情愿地点了头。

  当然,这都是装的,让居誉非自以为捏着把柄,对阮昧知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就像在玩一场抽鬼牌的游戏,面对着宣判失败的鬼牌,坐在牌桌两端的他们地位平等,谁先漏底谁就出局。欲.求所在即软肋所在,阮昧知谋求的是,在没有真正陷入危机前,看清居誉非的目的所在,为自己多添一张底牌。

  “既然你已经有所觉悟了,那就跟我来吧。”居誉非彬彬有礼地扬起手,引向自家研究室的方向。

  “嗯,我先通知殷寻问一声再说。”不等居誉非回答,阮昧知已是做好传讯玉简发了出去。

  居誉非并无意见,毕竟他本就没打算对阮昧知做什么坏事。阮昧知的真正价值在于思想而不是肉.身,要是玩坏了,后悔的可是他。淡定地看着玉简的流光消失在天边,居誉非忽而开口道:“你吸那小子的阳气用的是含宇篇里的功夫。”

  阮昧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云海中栽下去。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和他……那个了?”

  “你忘了我之前待的地方是哪里了么?你身上的气息明显是才欢.好过。”对于将交.欢作为正当修炼手段的居誉非而言,他明显并不觉得阮昧知这么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沉吟片刻后,居誉非还是对阮昧知郑重提醒道:“你也悠着点,那小孩体内的真元全喂了封灵珠,暂时无法调动。所有真元都得从头积攒起。你要是将他彻底吸干了,肯定会出事,全天下可只有这么一只神兽宿主,要爱护。”

  “……”阮昧知心情陡然复杂起来,不知该为同样被居誉非瞧上的殷实验品庆幸还是哀悼。人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自己这边是夫夫双双落魔掌……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祖国的和谐,为了社会的安宁,来个谁把这研究狂拖走成不?

  “对了,你的心魔又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以你这没心没肺的程度,不该受心魔影响才是。”殷寻问换了个话题,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阮昧知被哽了一下,忍不住揣测自己的公众形象到底有多惨不忍睹:“什么叫没心没肺啊!我只是信奉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对方的原则而已。”

  “难怪你对我如此无情……”居誉非低声叹息。感情这种东西,对于研究者而言,是毫无意义的累赘,它会蒙蔽理智,模糊思维,影响判断。所以当初的他妄图将所有的感情圈禁在某个度量内,不容寸进。谁料,覆水难。

  “彼此彼此。”阮昧知心有戚戚。共同生活了八年,最后一刻却是由那翻脸无情的杀招画上休止符,他也不是不遗憾的。纵然早知道必将敌对,但他也曾幻想过某个人会网开一面,让他离开。可惜……现实这种东西果然很现实啊!

  “想来你对那殷寻问却是有几分真心在的吧。我修的是无情道,可殷家父子修的可都是极情道,对于特定之人可说是全心付出毫无保留。就我这几日的观察来看,你似乎就是殷寻问的特定之人,他对你理应不错。”居誉非笑得有些涩,侧头看着阮昧知,眼里却是空荡荡的。

  “无情道,极情道……好新鲜的说法,那我在你眼里修的是什么道?”阮昧知好奇宝宝般眨巴着眼。

  “滥情道!”殷寻问斩钉截铁。

  “……”阮昧知这下可以确认自己的公众形象是真的非常惨不忍睹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居誉非的居所兼研究室。

  居誉非打开门上的禁制,请阮昧知进来,面上带着骄傲的喜意,掏出血色玉简道:“这两年我将你以前说的几个构想基本都尝试了一下,有的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结果,你听我细细与你分说……”

  阮昧知看着屋内略显熟悉的布置,恍惚间有一种时光回溯的的错觉。耳边是居誉非那夹杂着兴奋之情的碎碎念,手指虚描过那一件件物事,阮昧知的心一点点沉静下来,抛却防备和权衡,若局外人一般注视着眼前这个瘦削苍白的男人。其实居誉非这人,也挺了不起的,不为权势,不为钱财,仅凭着一腔热爱,便将毕生力都投注到这些未必会有回报的研究上,并且一步步坚持到了现在。

  居誉非领着阮昧知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兴致高昂地介绍着自己的研究成果

  “那年你说可以考虑用极限法来提高身体的恢复力和耐受度。所以我一年前抓了这个筑基期来做了一系列相关实验,来,给你看看实验数据。”

  阮昧知却是忽而顿住步伐,原本追忆的神色瞬间被不忍所取代。一个娇小的女孩被扎穿四肢肩胛钉在墙上,瘦骨嶙峋的身体不着寸缕,整个身体都被密密麻麻的伤痕覆盖着,有割伤,刺伤,烫伤,鞭伤……有的伤口尚未愈合,皮开肉绽格外渗人。这女孩全身上下,居然连一块好肉都无法找出。

  阮昧知看着玉简中的实验记录,全身冰寒,声音因为强压怒火而不可遏制地发着抖:“你就这么用她……实验了整整一年?”

  “求求你……杀,杀了我。”微弱沙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间传出,女孩眼中满是深重的绝望。

  阮昧知深吸一口气,别开视线,一弯冰刃自掌中凝结,直袭向女孩的咽喉。

  可那冰刃尚未碰到女孩已然被击得粉碎,出手的,自然是居誉非。

  “你想对我的实验品干什么,你要是就这么杀了她,我的实验岂不是要重新来过。这会给我添多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居誉非不满地瞪着阮昧知。

  “你怎么能用人来做这种实验!”阮昧知愤怒地瞪回去,脸涨得通红。居誉非这禽兽简直丧心病狂!

  居誉非嗤笑一声道:“说得就好像你没这么干过似的,难道你拿来做噬仙草实验的都不是人?”

  “那是……”阮昧知失语片刻后,很快梗着脖子道:“可我选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和你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若我告诉你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是不是就能欣然接受眼前的画面了?”狐狸眼弯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居誉非的口气里满是鄙夷。

  “我……”阮昧知哑口无言。是啊,本质上,他和居誉非又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拿人做实验,难道实验看起来温和一点,实验品看起来活该一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能变得冠冕堂皇?

  “得了,你天生对女人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被女人辜负得还少么?”居誉非一副我已看透了你的无奈模样,笑得轻松。

  阮昧知忽而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两指点上女孩的眉心,那女孩猛地瞪大眼,继而无力地垂下眼睑,彻底回归入黑甜的死亡之境。

  “你!”居誉非气极。

  阮昧知坦然地看向居誉非,柔和却决绝的嗓音在这弥漫着血腥味的小房间里激荡:“对不起,我还是无法接受这种事。你说我伪善也好,说我双重标准也好,看不下去就是看不下去。我没法接受这种残酷的实验手段,也无法接受用无辜之人来做实验。我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