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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泥蛋黄      更新:2021-03-20 23:39      字数:7912
  有所斩获,这才有胆子公然抗命。为了方便说话,我便将人都叫下去了。”

  陆潇汜微微颔首,携着陆潇寿坐回宝座,一同等着听汇报。

  龙惊千孤身立在有些空的大殿之中,无惧无畏,朗声道:“回禀两位掌门,弟子十日前一到门派急召令,便知道我宗定是有大事发生。弟子实在担心宗门安危,当时又身处直市,一来因着离宗门不远要赶回来也快。二来,因着直市本就是个集情报的便宜之地。便在出发前斗胆打探了一下我神霄宗的近况。这才发现,那些与我宗素来有仇的门派,竟是不约而同地率了弟子往我宗方向汇聚。我想,掌门对全宗弟子发出门派急召令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此等异状,准备防患于未然。”

  “的确如此。”陆潇汜沉声道,眼中寒光闪烁。十几日前,那些派入敌对门派的探子便陆陆续续地向宗内汇报了异状。只可恨那些掌门消息瞒得死紧,直到他们开始调集锐弟子自己这边才反应过来。可纵然反应过来,仓促间能知道的也仅仅是些皮毛消息,连他们因何聚集起来,所图为何都无法确认,更别说他们行动的细节了。

  龙惊千:“所谓反常必有妖,弟子便暗中抓了几个修士来审问,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陆潇汜倾身,紧紧盯住龙惊千。

  龙惊千微微压低了嗓子道:“这些门派在近期内都见过一个人,那就是混元宗少主殷寻问。”

  “可是一个筑基期的少年人?”陆潇汜问道。

  “掌门英明。”龙惊千点头。

  陆潇汜冷哼道:“区区筑基期却能得各大掌门亲自接待,想不注意都难,若非那些探子无用,都是些外围弟子,本君何至于一直没搞清那小鬼的身份。”

  “是我等无用,劳掌门心了。”龙惊千告罪了一句,继续道:“弟子虽拜入宗门不久,可也知道我神霄宗和混元宗,一个在向枯海一个在盘龙山,相隔万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殷寻问忽然和那群乌合之众搅合在一起必有缘由。而这一切仅仅是弟子的私下猜测,无凭无据,弟子深恐混元宗欲对我宗不利,看时间尚足,便斗胆去了趟混元宗。弟子无用,只探听到了一个小消息,那就是殷寻问因为犯了错,正在接受他们混元宗生死劫的惩罚考验,而考核的内容,似乎是要取得《摄生要义》的全本。”

  “当真?”陆潇汜蹙眉:“仅仅是为着《摄生要义》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副掌门陆潇寿忽然插嘴道:“我听说混元宗的生死劫是特地准备给犯了大错的弟子的,生死劫中的任务往往极其凶险,而且在历劫过程中还不得借助宗门力量,只能独自赴险。堂堂宗门少主被人逼得不得不来历生死劫,如此作为,恐怕一是为了借力,二是为了拿我神霄宗的覆灭当踏脚石立威。”

  “竖子何敢!”陆潇汜激怒,霎时将掌心的翡翠扶手捏成了碎末。

  龙惊千又道:“弟子自知犯下大错,是以在赶回的途中抓了一个殷寻问曾拜访过,却又没参与进来的小门派掌门,就关在地下囚室里,弟子不敢僭越,还请掌门亲自审问。”消息渠道过于单一总是不那么可信的,龙惊千索性丢出一个倒霉蛋继续完成自己未完的泄密使命,谁叫这厮当初在殷寻问拜访的时候把主意打到昧知身上,活该!

  见陆潇汜还在生气,陆潇寿开口对龙惊千道:“做得好,这回的阻击之事依旧交予你来安排,别让我们失望。”

  “掌门放心。”龙惊千露出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恭敬退下,继续吃里扒外大业。

  前情追叙完毕,让我们回到现场。

  殷寻问看着那几个掌门不善的目光,却是微微扬起了眉梢,计划,一切顺利。

  97、转战小正太

  “不给个解释吗?少……主。”有人忍不住开了口催促,少主那两个字唤得意味深长。这帮结仇门派本就是冲着混元宗这个名头才有胆子聚在一起打秋风的,如今底气的泡泡让人给戳破了,哪里还沉得住气。

  副掌门陆潇寿趁机落井下石道:“小少主你瞪着我作甚,你敢做却不敢让人说吗?你敢对天道赌咒说本君刚刚所言皆为污蔑么?你敢说你来我神霄宗不是为了这……《摄生要义》么?”墨色的玉简在陆潇寿的指尖光华流转,分外夺人眼球。

  看殷寻问依旧一副哑口无言的模样,有附属门派的忍不住出头了,毕竟他们受殷函子所托,要是由着别人将少主欺负了去,回头也不好交代:“你个魔头知道什么,殷少主那可是……”

  殷寻问却是忽而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的确如你所言,我是在历生死劫,最终目的是拿到《摄生要义》以完成任务。可那又如何?如今尔等皆为牢中困兽,这番挑拨,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陆潇寿扯起唇角,笑得讽刺:“好一个垂死挣扎,各位掌门,我竟不知你们却是愿做这小儿足下走狗的,被人哄了拼命也无怨无悔,一心只想为个无权无势无能无德的竖子做嫁衣。”

  殷寻问却像是对现在的状况毫不了解一般,居然扭头去看那些结仇门派掌门们,倨傲道:“我们都是有约在先的,我想你们不会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对吧?”

  这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主君这是故意的。”阮昧知倒抽一口气,忧虑如浓重的雾霭,笼住了整个眼眸。

  殷函子并不喜欢眼下这种无法预料也不好掌控的状况,他侧头看着阮昧知:“你能猜出小寻究竟是想做什么吗?”

  “我在想……”阮昧知揉着眉心,有些暴躁地回答道。

  眼前的画面越加叫人焦心,结仇门派的掌门们听到殷寻问那欠抽之言,果然都露出了不快的神色,甚至有掌门已经毫不客气地宣布道:“殷寻问,你不诚在先,欺瞒在后,现在你狼子野心暴露无疑,这同盟关系也算到头了。不过,我提议,我们几派的同盟关系还在,仅将这无耻小儿驱逐出我们的同盟!”

  随后那结仇门派自然是附和声一片,反正已经集齐帮凶打到神霄宗门口了,而对付神霄宗阵法和掌门的具体方法殷寻问也已经透露完了,这会儿过河拆桥,正合适,还能将剿灭第一魔宗的头号荣誉占为己有,多好?

  “万万不可,殷少主虽是来历生死劫,却并非因为犯错,而是为了历练。我敢以掌门之位保证,殷少主在门派中的地位并无任何动摇。”殷函子威逼利诱在先,附属门派的掌门们自然没人敢背叛殷寻问,眼看情况要糟,赶紧帮殷寻问辩解。

  附属门派的掌门们也纷纷站出为殷寻问做担保,这同盟踢了谁都不能踢了殷寻问啊,他身后可是站着殷掌门那个可耻的儿控。

  结仇门派面露不快,却也没人再说要踢走殷寻问的话,场面一时间胶着起来。毕竟没了同盟门派的帮忙,结仇门派也没那么大的把握能吃下神霄宗。但要就这么继续乖乖屈服在殷寻问之下,被人当刀使,到底还是意难平。

  “这帮蝼蚁……”殷函子看得咬牙切齿。

  阮昧知却是深吸一口气,索性闭上眼,不听,不看,尽力不让神识中的情境干扰自己的思维,关心则乱,今夜的他,有些失常了。他必须彻底摆脱感情的影响,才能尽快弄清殷寻问这一连串设计的最终指向……

  之前设伏的是龙惊千,结果是结仇门派损失了不少筑基期弟子。这就引发了两重影响,一是为此时结仇门派的倒戈埋下伏笔。二是有助于龙惊千立下功勋,取信于神霄宗,甚至继续掌控领兵之权。

  若是想要里应外合,外方的力量绝对不可缺少,可殷寻问现下的种种消极反应分明是要将助力都推到对立面去。外都不合了,还要里应做什么?所以说,殷寻问之前的布置并非为了龙惊千能掌兵然后给他的队伍大开方便之门,而纯粹就是为了提高龙惊千的威望。但神霄宗马上就要被剿灭了,这会儿提高威望有什么意义,除非……殷寻问根本就没想要灭了神霄宗!

  夺《摄生要义》却不伤神霄宗吗?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没想过真要让那些结仇门派出力,殷寻问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

  阮昧知猛然张开眼:“不好!殷寻问他想要玩单挑。”

  阮昧知话音刚落,就看到殷寻问上前一步对那几个结仇门派的掌门傲然道:“如今闹成这样,不过是因为你们不甘被我白白驱使罢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殷寻问从未打过躲在你们身后白捡便宜的主意。既然你们生怕我占了你等的便宜,那便休怪我不顾同盟之谊了。”

  殷寻问旋身,面向神霄宗的两位掌门,冷然道:“两位掌门,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与你们中的一人单独切磋,在你们保证不伤我性命的前提下夺取《摄生要义》。无论成败,我都带着人走。”

  “区区筑基期却敢单挑元婴期,你倒是好胆魄。”陆潇汜冷笑,眼中尽是讥嘲:“不过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接受你的挑战却不伤你性命呢?还无论成败,带着人走?眼下你可是被你的盟友们踢出来的。”

  殷寻问却只是看向附属门派的掌门们,朗声问道:“你们可还承认我盟主的身份。”

  附属门派的掌门们异口同声应和道:“自然。”

  “若我身死,你们可愿为我报仇?”殷寻问又问。

  附属门派的掌门们毫不犹豫道:“一定。”废话,要是殷寻问真死在这里,迁怒的殷大掌门不把自己这行人打成小饼饼才怪。要不是殷寻问满脸都写着“我要单挑,我就要单挑嘛!”,他们恨不能将人直接拖走以策安全。

  “好,本掌门便接受你的单挑。我向天道保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任你攻击,保证不伤你性命。”神霄宗大掌门陆潇汜冲着殷寻问笑得嗜血。我保证不杀你,但我可没保证不废了你修为。

  殷寻问亦举起两指道:“我向天道保证,在这一个时辰内无论是否夺到《摄生要义》,时间一到,便下令撤退。”

  “喂,殷寻问你怎么能擅自和这魔头达成协议。你只顾自己的任务,却要将我等置于何地?”结仇门派的掌门们着急了,毕竟要是没了那几个附属门派打前锋,他们要想啃下神霄宗这么一个大烧饼,可不容易。

  “你们和我……何干?”殷寻问神色淡漠地扫过这群趋炎附势贪婪愚昧的小人,姿态孤高。

  “你就不怕我们现在就走?”那结仇门派的掌门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你舍得走?”殷寻问冷笑:“若这陆掌门一个失手将我打死了,你们的机会不就又来了?这会儿走,不嫌走得太早吗?”

  那几个掌门面色数变,很是难堪。陆潇汜和陆潇寿的脸色也一样难看,殷寻问拿神霄宗所有人的命给他的命做保障,他们还真不敢下死手。

  眼看着殷寻问便要孤身踏入神霄宗的大阵之内,阮昧知忍不住开口道:“掌门,你不阻止?”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去找揍,你这爹怎么当的!

  “你以为小寻是为什么非要单挑?”殷函子看着殷寻问走入神霄宗的地盘,神识无法再继续跟随,只能用眼睛遥遥看过去,一时间面色复杂,似欣慰又似愁苦:“他知道那些掌门出力并非为他,而是为我,索性直接抛开所有助力,孤身上阵,誓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本身的实力。小寻这孩子,实是太骄傲了些。好在他还不算偏执过头,知道先造势保住自己的性命。”

  阮昧知才不管什么骄傲不骄傲,他现在只想把这孩子抓来,扒掉裤子,狠狠抽他屁股。这熊孩子,他以为他在演美国大片吗?在一群华夏人中间搞个妹的个人英雄主义啊,不知道咱天朝人流行的是枪打出头鸟,卸磨就杀驴吗?

  殷函子还在絮絮叨叨:“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在着急些什么,他才十二岁而已,将来还有的是建功扬名的机会,何需如此迫切地向世人证明实力,甚至不惜铤而走险。”

  阮昧知忽而怔然,脑海中浮现出某个少年的脸,他当着自己的面,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我自会尽快取得和昧知正大光明在一起的资格。”

  他的一时借口,成了那孩子的奋斗目标。他袖手等着将时间拖过去,而那孩子却在默默地为此付出所有心力,甚至……拼命。阮昧知捂住心口,那里堵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阮昧知将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强行将自己从那纷杂的情绪中抽出来,某个熊孩子正拼命呢,现在他可没功夫演啥磨磨唧唧的感情戏。阮昧知满面肃色地迅速对殷函子道:“殷掌门,若是场中出现什么意外,您能在一息之间打破护山大阵然后护住主君吗?”

  殷函子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不能,若要独力破掉这护山大阵,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可……那神霄宗的也没胆子真对小寻做什么吧?纵是毁了小寻的丹田经脉,我这里还有逆命丹,想来该是无碍的。”他并不想将殷寻问当琉璃似的护在掌心,只要后果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他都愿放任殷寻问去做,纵然得到的仅是教训也好。

  “掌门,您这是要将主君的生死安危全全托付给魔宗掌门?”阮昧知笑得讥诮。

  “你准备如何?”殷函子被阮昧知看得火大。

  “掌门能悄悄破开大阵然后再潜进去守在一旁吗?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阮昧知认真道。

  “可以,不过要破大阵,不可能完全无声无息。瞒过那些弟子还行,要想瞒着这两位掌门,我得绕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去,可这样我单凭肉眼就无法再看到小寻的状况了。而且偷偷破阵,比强行破阵更花时间,没准儿会将这一个时辰全花掉也未可知。”殷函子犹豫地看着已经抽出飞剑冲向陆潇汜的殷寻问。

  “总比您看到却只能干着急好吧?”阮昧知劝道:“况且您完全可以继续用神识锁定着我啊,若有什么,我一开口您就知道了。”

  “好吧。”殷函子也不耽搁,一转身就冲向了神霄宗的背面。

  阮昧知则往战斗现场飞近了些,摸着掌心的玉,心中叹息:殷寻问敢去单挑,应是有所倚仗吧。希望自己偷偷预备下的底牌别真有翻开的机会才好。毕竟这底牌纵是翻开了也不一定能起作用。

  98、转战小正太

  筑基期和元婴期间差着整整两个级别,殷寻问的单挑行为在陆潇汜看来纯属搞笑。陆潇汜负手凌空,冷眼看着殷寻问跟吃饭似的往嘴里塞药,心中暗嘲殷寻问就是个被宠坏的黄毛小儿。当他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吗?他早就从龙惊千抓来的那个小掌门口中问出了一切……

  在药的帮助下,殷寻问体内真元再度充盈起来。准备妥当,殷寻问法诀一掐,便赤手冲着陆潇汜直直杀了过去,举手间回风卷云,投足间雷奔电袭,不过瞬息,已是并掌如铁,向着陆潇汜的丹田直直拍了过去。陆潇汜轻轻松松便侧身闪过,随即一矮腰,以牙还牙,拍向了殷寻问的丹田所在,殷寻问没能躲开,被打个正着,宝衣上的所有防御瞬间破裂,腹部被五指洞穿,大量的真元顺着陆潇汜的指尖疯狂流泻,然后被陆潇汜吸纳入体。

  ‘果然!’陆潇汜嗤笑一声,抬起脚,将殷寻问狠狠踹飞出去。他垂目看着自己沾血的五指,唇角勾起狰狞的弧度,刚刚那一击得手得未也太容易了些,而且顺势流入体内的真元未也太多了点,简直就像殷寻问主动往自己这边倒灌真元一般。那俘虏说得没错,殷寻问打的主意正是主动给自己送真元,逼得自己进阶历劫。计划倒是不错,可那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区区一个筑基期,便是把真元全都奉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于自己根本就不痛不痒。可悲,可笑!

  趁着陆潇汜原地感叹之机,殷寻问赶紧给自己疗伤,腹部的伤口在药的作用下很快愈合,他又灌下几丸药再度扑了过去。陆潇汜虽有意废了这小子丹田,但也总要等一个“迫不得已”点的时机才好动手,于是便勉强打起神和小朋友拆起招来。殷寻问招式连绵,如流长不断,万折朝东,呼啸奔涌,一浪紧随一浪,扑击向陆潇汜。陆潇汜身为元婴期,纵然招式妙方面远不如殷寻问,但有了开挂一般的力量和速度做保障,倒也对付得不算辛苦。

  一转眼便过了半个时辰,眼见着殷寻问的面色越来越着急,招式也越来越凶狠,甚至故意露出空门引诱自己去袭他丹田,陆潇汜只觉得可笑,这把戏,拙劣得简直让他不忍直视啊。但很快事实便告诉陆潇汜,没有最拙劣,只有更拙劣。在一次两掌相对的瞬间,殷寻问居然尝试着主动将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纯真元强灌入陆潇汜体内,陆潇汜当场就给逗乐了,看向殷寻问的眼底,尽是轻蔑。殷寻问的招数和攻击节奏他已然尽在掌握,陆潇汜应付间越加漫不经心起来,这小儿也就是招式妙些而已,其余的也不过是寻常筑基期的水平罢了。

  看着陆潇汜那格挡节奏已经彻底被自己牵着走,殷寻问知道,时机终于……到了!殷寻问再次并掌拍向陆潇汜的丹田,陆潇汜熟门熟路地抬手去挡,却不想殷寻问那一掌陡然变速,其势冲牛射斗,灵蛇突袭般瞬息绕过陆潇汜所有招架,轰向丹田。

  作为元婴后期的修士,陆潇汜真正远超殷寻问的,不是力量和速度,而是体内的真元,无论是本身的数量,还是流转的速度,都绝非殷寻问可比。所以,即使是在这种危急时刻,只要陆潇汜想,还是能勉强在体表构筑出一重新的防御将殷寻问挡住的。遗憾的是,殷寻问的这一击完全无法激起陆潇汜半点危机感,面对着一个上赶着给自己送真元的筑基期小鬼,陆潇汜实在很难在瞬息间如临大敌般全力防备,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再做招架,而是任由殷寻问袭上了自己的丹田。

  直到防御被轰破,自己的腹部被洞穿,陆潇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殷寻问不知何时居然已变掌为爪,深深插.入了自己的丹田所在,不仅没有给自己送真元,反而疯狂地吞噬着自己体内的真元。这是……《摄生要义》!

  大量的真元被殷寻问夺走、强占,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灵根在此时方显露出了他的真正可怕之处,那是普通修真者永远无法想象的经脉宽阔程度,与真元运转速度。境界可以赶超,但天生的资质却极难追平。

  “你怎么敢……”陆潇汜又惊又怒,这小孩大庭广众之下用我神霄宗的魔门手段,难道就不怕被道门问罪?可这时陆潇汜才发觉,不知何时,两人已是从神霄宗的边界打到了中央偏后,在大殿高阁的包围之中,外面的那些人单凭着肉眼根本就看不清楚这边的细节。

  陆潇汜抬手便反挖向殷寻问的丹田,满心充溢着的,并非惊惧,而是暗喜,他“迫不得已”废掉殷寻问的时刻,总算到了!有了殷寻问行魔门手段的证据在身,他何须再对殷寻问手下留情。

  阮昧知在大阵之外看陆潇汜即将破开殷寻问的丹田,面上却无半点焦色。殷寻问之前的战斗,明显是欲擒故纵在放水。而现在,殷寻问虽然不再放水,但他手上肯定攥着的那张底牌,却还根本没动过。只要这张牌一出,至少也能挡住陆潇汜一盏茶的时间。

  果然,陆潇汜的攻击被殷寻问稳稳地挡住了,准确来说,是被殷寻问身上的防御法宝稳稳挡住了。光华流转的防御罩贴着殷寻问的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全覆盖盔甲,陆潇汜的攻击,仅是给这防御罩带来一丝涟漪罢了。

  作为一个官二代和富二代,殷寻问最让人咂舌的不是他自身的能力,而是他爹的势力和财力啊!有天下第一道宗的库存给这小子作供应,没有一二十件法宝傍身,走出去都嫌寒碜。

  陆潇汜发现徒手撕不开殷寻问的防御后,却也并不着急,连攻击法宝都懒得取出来,就这么任由殷寻问大肆抽取着自己的真元。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摄生要义》,真元一运,便如浆糊般将殷寻问的五指裹住凝固了起来,虽然真元流失依旧,但殷寻问若想再进一步造成其余伤害却是不能了。他就不信,殷寻问一个筑基期还能一直吞噬下去不成,贪得无厌的下场只能是被真元撑得爆体而亡。况且自己的真元属性驳杂,是补也是毒,恐怕殷寻问尚未爆体便要先走火入魔而亡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陆潇汜错愕地发现,殷寻问居然一点手的打算都没有,照理来说,如此大量的真元入体,殷寻问这时候,早该爆体而亡了,这到底是哪里不对?!

  陆潇汜绝对想不到,此刻殷寻问的体内居然藏着一颗封灵珠,殷寻问充其量不过是个中转站,所有的真元一入丹田便被那贪婪的封灵珠通通吞进了肚子,管他是量大还是质差,对殷寻问,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封灵珠让殷寻问本身的功法施展起来后继无力障碍重重,却也让殷寻问用起《摄生要义》来毫无后顾之忧。是利是害,看的一直都不是物,而是使用者本身啊。

  眼见着体内的真元已是让人抢了十分之一去,陆潇汜再不敢托大,拔出法宝利剑便向着殷寻问狠狠刺了过去,攻击与防御法宝狠狠撞在一起,激起巨量的能量震荡。一剑又一剑,殷寻问身上的防御罩逐渐黯淡,到第十八下,陆潇汜手中的宝剑忽而哀鸣一声,断了。陆潇汜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爱剑的残缺,这可是他最好的一件攻击性法宝,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待罪少主身上的装备?!

  其实出现这种悲催的状况这也算不得奇怪,魔宗喜欢直白的屠杀和掠夺,道宗喜欢将人养起来慢慢地驱使和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