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道。

  池逍敷衍道：“大概吧。”

  陆不急着开口，池逍却是等不住了。他本来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却被陆晾在一边，久久不进入正题，便着急道：“你说让我想好了就来找你的。”

  “是啊。”陆悠然看他一眼，“不过看样子，你好像并没有想好。”

  “我……”池逍张了张嘴，不自然地挠了挠脑袋，这才轻声道，“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对于这个答案，陆并不感到意外，相反，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见池逍总算正面回应，陆便直截了当道：“可是你还是输了。”

  池逍懊恼道：“我知道啊！”少年稚气未脱的眉眼皱在一起，他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太厉害了。”

  “不。”陆直起身来，语重心长道，“这说明只是不想输是不够的，你要有赢的信念。”

  池逍立刻反驳道：“但是你太强了啊！”

  “因为觉得自己打不过，所以压根就不打，不敢打，那你要怎么取胜呢？”陆耐心道。

  “就……就是等到自己变得厉害了，再打啊。”这话池逍自己也知道没理，但理不直气也得壮，以营造一种有道理的假象。

  这压根不是准备不准备的事儿，实际上就是他不敢迎战。

  因为觉得打不赢便根本不打，虽然也属正常，但如果这种心态放在一个职业选手的身上，那就不正常了。别说越挫越勇，池逍连挫的勇气都没有。

  陆就这么看着池逍，什么也不说。

  棘手，仿佛给自己找了个麻烦。这个麻烦操作还好，但主要是没有职业选手的自觉和意识，不过也只能慢慢引导了，这样简直不像是赛季之后正常的战队重组，反倒是像从头培养一个新选手一样。想到这里，陆叹了口气。

  见陆叹气，池逍也跟着叹了口气，陆觉得好笑，问：“怎么了？”

  “很烦。”池逍闭着眼睛，瓮声瓮气道。

  陆无奈笑笑，说他：“你也好意思很烦。”

  “就算不好意思，也很烦。”池逍说。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打职业？”

  池逍睁眼幽幽看他一眼，道：“是你叫我来的。”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陆又问：“那你自己就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回池逍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打职业有钱拿。”

  “就你这样连练习赛都不敢打的选手，你觉得能拿多少薪水？”陆十分有耐心地顺着引导道。

  池逍要求低，一脸诚恳道：“包吃住就已经很好了。”

  陆皱眉，又问：“那你之前去参加联赛是为了什么？”

  “为了奖金啊。”池逍坦荡道，“本来想着为离家出走挣点经的，结果泡汤了呗。”

  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二人个子一高一低，他气极反笑，道：“离家出走？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池逍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垃圾桶。”

  “那cw呢？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一点点？”陆追问道。

  “我不知道。”池逍摇了摇头，“我太可怜了，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你已经后悔让我入队了吧。”

  “傻话。”陆说。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揉了揉池逍的脑袋，说：“不要瞎想了，好好训练。”

  “我”

  池逍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就被陆打断道：“趁我还没后悔之前，拿出你应有的实力来给我看。”

  “没准我没有那种应有的实力呢？”池逍底气不足道，“我还分不清方向，而且我打得一点也不好。”

  池逍低头看着脚尖，委屈巴巴，跟他低落的心情相违和的是他小混混一样的插袋站姿，像是个因保护失败而正在挨训的小弟。他似乎一直都很矛盾，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但内心却又妄自菲薄，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卑，陆之前听冯轲跟他吐槽池逍性格拧巴别扭，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陆看着那个低着的脑袋，刚刚被他揉得乱糟糟的，便随手又顺了几下，池逍下意识往一边躲。

  “别动。”陆开口道。他语气严厉，池逍只好乖乖站那儿。

  陆心里一团乱麻，脑子里思索着池逍的事，手下机械地把池逍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这一撮怎么老是翘着？”

  池逍无辜：“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陆嗯了一声，灵光一闪，摸出口袋里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签字笔，道：“伸手。”

  “等等，不是，还写啊！”池逍震惊。

  陆已经拔开了笔帽，催促他：“叫你伸手就伸。”

  池逍只好乖乖又伸出了手。下午写左右的时候陆没怎么注意，这下倒是看出了些端倪：“你手指这么短，怎么按的自己造的那丧心病狂的破技能？”

  “戳心了！”池逍果断了手。

  看池逍一脸不高兴，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他的自创技能是破技能，他平常虽然对队里的孩子训练上比较严厉，但为了不打击他们的自信心，还是有意压抑了自己的毒舌，但是对于池逍，大概好好说话也没什么用处，干脆直截了当道：“难道我说错了？把人物和武器半永久绑定的技能，未也太中二了吧。”

  这话不仅没错，反而恰恰一语中的。池逍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埋头闷练本来就中二极了，找遍整个服都不一定找到第二个这样的玩家，不过这也恰恰是陆看中的，池逍的确很特别，他仿佛根本不是把cw当作一个游戏来玩，隐隐于风声仿佛不是一个剑客角色，而是一个活在网游世界中的真正的剑客。

  “就是中二怎么了！”池逍涨红了脸，憋出一句，“人不中二枉少年！”

  “好吧少年，伸出你的小短手。”

  “也没有很短！”池逍反驳道。

  说实话，他的手指的确没有很短，但也没有很长，不过手指长的人的确在键盘操作上更具优势，就像长手指的人弹钢琴跨度大一样。

  陆没理会他的反驳，抓过他的手一看，手背上干干净净，左和右一个字也不剩。

  “洗掉了？”陆说，“我看明明这个方法还挺管用的，明天你自己记得写上。”

  他本来打算效仿在手背上写方向，在池逍手心里也写点什么，又一看那手掌的面积，估计也写不了几个字，便松开了他的手，问他要手机。

  “要我手机干嘛？”池逍嘴上不情不愿的，但还是把手机交给了陆。

  陆那啪啪一阵操作，把池逍的锁屏换成了一张刚刚用修图app做的文字图片，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你是最棒的！旁边还加了张点赞贴纸。

  池逍：“……”

  “太蠢了，我不要。”他说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