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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玉团子      更新:2021-03-20 20:32      字数:2192
  过去了。

  武国公府,一座致的小院里,郑大夫人拉着大女儿坐在软榻上聊天。

  “什么?表哥受伤了。”郑大娘子捂嘴惊呼,眼底满是担忧。

  “对,我去打听你俩亲事的事,听老夫人说了,他,伤了那处……”郑大夫人叹了一口气。

  “哪处?”郑大娘子到底是个未嫁人的女子,不懂阿母话里的含义。

  “男人的那处,你说是哪里?”郑大夫人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与他成亲,连孩子都生不得,阿母再给你物色一个好夫婿,你别惦记他了。”

  郑大娘子悟了后,有些害羞地问道:“果真治不好了吗?”

  “连治好了皇上的薛大夫都说了,治不好。而且他是你表哥的至交好友,要是能治好的话,肯定会给他治好的,可惜……”郑大夫人摇了摇头。

  郑大娘子想到叶岩那英俊的面容和修长挺拔的身材,忍不住感慨出声:“确实可惜了。”

  *

  次年四月,薛母生了龙凤胎,可把一大家子高兴坏了。

  薛母一直想生个女儿当个宝贝养,但因着大儿子的事,她又希望生个男孩,给薛家延续血脉,传承医术。

  这下正好,龙凤胎,一子一女,她满足了。

  当然,因着是龙凤胎,薛母怀孕到后面几个月时,怀得十分辛苦,跟怀孕前几个月相比,简直累了好几倍,生产的时候,也差点没了力气。好在吉人天相,薛母最终挺了过来。

  由于弟弟妹妹刚出生,薛盛安不好劝阿父阿母跟自己一起搬到京城去,只好托表哥李清尧去京城,帮自己张罗新开一家薛氏药堂的事。

  叶岩在薛母生产的那天,也特意请假从京城赶了回来。

  *

  一年后,薛家举家搬迁,到京城定居。

  金平县的薛氏药铺,薛父暂时让徒弟小乙和另外几个学徒管着。

  其实他们在金平县生活了那么多年,并不想换到另一个地方住,而且还是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然而薛母心疼儿子和叶岩总是来回跑,在孩子稍大一点后,就主动提出了搬家的事。

  薛盛安和叶岩当然是感动不已,叶岩更是直接叫起了薛父薛母为阿父阿母。

  薛父薛母被喊惯了,也随他去了。

  在两个娃娃的周岁宴后,叶岩给了薛盛安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是什么?”薛盛安接过叶岩递给他的包袱。

  叶岩笑得温柔,“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薛盛安解开包袱,看到满眼的大红色,不禁惊呼一声,“喜服?”

  他急急忙忙地拿起衣服细看起来,原来是两套款式一模一样的新郎服。

  “我们要举办婚礼?”他转头看向叶岩,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期待之意。

  叶岩笑着点头,“你还记得阿父当初说过的两年之约么?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了,我希望在那一天,我们俩能穿着礼服,给阿父阿母敬酒。”

  这也算是他心里的一个小小愿望吧。

  他低头啄了下少年的脸颊,轻声道:“我们虽然不能同别人那样大操大办一个婚礼,但是私底下成个婚总行吧?”

  “好,我们成婚。”薛盛安重重点头,眼底泛起了水汽。

  他心中激动不已,但不知如何表达这种情绪,只好踮起脚尖,用力吻上叶岩的唇。

  叶岩顺势搂住少年,辗转深入。

  脉脉温情在室中流淌。

  *

  大齐国建元廿三年十二月,齐元帝退位,太子登基,云麾将军叶岩被擢升为正三品的骁卫大将军。

  次年,徐院判去世,薛盛安继续编订他未完成的书。在编订期间,他陆陆续续把脑海里医书上记载的一些内容写在了书里

  一律以他师傅徐院判的名义记录。

  大齐国建元三十一年一月,历时十年,这本医学著作终于问世。

  薛盛安在编撰人的名字那里,写上了徐院判的名字,还有他一直谨记在心的一句话:医者要以至诚为道,以至仁为德。

  这本书随后被当时的皇帝齐景帝印成万册,赠给各个前来参与过修订医书的大夫。

  后世对薛盛安的记载颇有些传奇的意味,他的种种事迹就不说了。最让后人吃惊的是,他一生未婚,而且很明显地把两个弟弟妹妹当成孩子养,弟弟成了同样通医术的大名医,妹妹居然成了当朝唯一的一位女将军。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薛家祖上够强,要不然如何能历经三朝不衰呢。

  同样被史书记过一笔的则是镇国大将军叶岩,他从小小的五品统领晋升到镇国大将军只花了十年时间,风头正盛时,他却在一次剿匪行动中受了伤,自觉力有不殆,主动向齐景帝请辞卸任了。

  齐景帝大为不舍,但此时已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经过叶岩的再三请辞,他身为一个体谅臣子和百姓的好皇帝,最终还是允了他的辞官奏折。

  史官便记录了齐元帝与镇国大将军的拳拳君臣之心。

  *

  薛盛安死后,灵魂却未泯灭,飘飘荡荡了不知道多少年。

  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意识也渐渐消散,只留了一个透明的灵魂体。

  忽然有一天,灵魂体内的医书忽然散发出一层金色的光晕,包裹住薛盛安的灵魂,急速穿越起来。

  另一个平行世界内。

  大齐国建元廿年三月。

  金平县,清明时节,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县城。

  城西一家药铺后院的厢房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郎君躺在床上,逐渐苏醒过来。

  他眨了眨眼,转头看着床前守着的人,轻声唤道:“……小石头?”

  “郎君,你醒啦!”

  “现在是几年几月?”

  “建元廿年三月啊。”

  所以我没死?

  薛盛安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一阵刺痛,好像里面多了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去阻止阿父去连云山采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