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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崖      更新:2021-03-20 19:43      字数:2494
  滚东流的清江水,当姬良臣赶到的时候才了解到:清江水面的数十座桥在昨日一夕之间全被人偷偷拆了,他现在想渡河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显然是事先预谋好的。

  这时候姬良臣反倒是不紧张了,坐在岸边,好整以暇地望着那一群群的士兵被齐穆赶着紧张地修桥,一副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只是,倒是要阿雩为他白功夫了,即使阿雩再厉害也是拖不到这桥修好的时间的,不过,本来就是打算要和他一起走的,现在就在这儿等他好了,一起,无论是福是祸。

  当苏雩踏马疾驰而来看到岸边姬良臣闲闲的样子时,无名火噌噌地望外冒,真想直接下去把他踢进河里。不过再望向清江波涛汹涌的浪潮时,发火的对象立刻转了,这也是翼干的?!真是漂亮啊,了不少心思吧。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心里想着,动作却未停,直接骑至姬良臣身边,未下马便道:“快点去骑马,多带些人,跟着我来。”

  姬良臣得令,立刻让齐穆整队骑马跟上。

  夜色在不断加深,若不是那弯月微茫的光,在漆黑的夜色中只能是寸步难行。

  一行人骑马走在歪歪斜斜又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却安静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没有人抱怨,因为彼此相信,明明知道将会遇到什么,仍然义无反顾地追随。这些兵士追随他们的将军,而他们的将军齐穆追随苏雩。

  上坡又下坡,终于到了一段平坦又好走的路。

  也就是在这大家稍稍舒了口气的间隙,前面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显露出来。

  苏雩毫不意外,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带了人来,毫不犹豫地吩咐齐穆挡着,自己和姬良臣突围而出。出去之前淡淡喊了一声:“喂,都给我活着。”他清楚明白这些士兵的后果会如何,可是现在的他别无选择。因为,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所倾心之人。尽管是如此自私的理由,他也要冠冕堂皇地说自己别无选择。这样,才会不那么难过,本质上这一点他和姬良臣很像。

  月色里,两匹马在偏僻林间小路上疾速穿梭前进。

  翼带着人马被齐穆的士兵缠斗着,一时脱不开身。

  “前面可是有支流?可以渡过去吗?”姬良臣问道。

  “嗯,快到了,再忍一下。”苏雩简短的回答。

  姬良臣的体力倒是没问题,不需要忍。不过,转念想到苏雩和翼拖了许久时间,现在体力怕是不济了吧。说:“阿雩,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苏雩停下望着身后的夜色,“休息倒是美事,不过,阿穆拖不了翼多久,何况会被抓翘掉的人是你,不是我。”话虽如此,却是把马驾地更快。

  姬良臣无言,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啊,既幸福又心疼。这件事结束,就迁都晴雪村,一起好好生活吧。

  良久,当姬良臣以为不会再有人追来时,夜色里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路面在微微震颤。

  若是只有翼一人追来,倒是不用担心,怕就怕在没完没了。

  “阿臣,快点走,我......”留下断后的话未出口,便被打断了。

  “一起走,我不想再一个人等了。”姬良臣固执。

  苏雩转头看到他眼里唯一的坚持,轻笑同意。

  两匹马并驾齐驱。

  翼骑着夺来的马跟着,望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从怀里掏出了准备已久的小型弓矢。

  拉弓,疾射,双箭齐发,他在赌。

  一支箭射在姬良臣的马后腿上,一支直直地朝苏雩的后背心疾驰而去。明明这不是他的目标。

  他只是在赌,赌那个人会为苏雩挡去那支箭。

  下一刻,他赢了,几乎毫无悬念。瞬间,那人飞身跃起,坐在苏雩身后,那箭射在他的后腰。

  于是,再次弯弓,这一次,这第三支箭毫无意外地直直插进姬良臣的后心。

  没有人知道他最好的武功是骑射。包括几乎看着他长大的齐凌傲。

  他的任务完成了,脸上却仍旧是万年不变的没表情。

  只是心里:苏雩,这样你才是真正自由了吧。

  第23章是福是祸(下)

  在箭射来的时候,即使被处理的无声无息,姬良臣也察觉到了。

  而苏雩却因为困倦,不曾注意,更是因为他根本想不到翼会向他出手。不过,即使察觉,他也无法躲闪,也不能躲闪,因为身前是小绿。

  所以,当姬良臣落在他身后,搂了他的腰,与他共乘一骑时,他没有察觉出不妥。

  更何况姬良臣还在他耳边极温柔地笑:“我的马惊了,只能和阿雩共乘了,阿雩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想一起骑呢?”说着还把身体贴得更近,脑袋枕在苏雩的肩膀上。

  苏雩的反应除了受宠若惊,就只能把更多的神力用在控马飞奔上。

  当第二支箭射来的时候,姬良臣已经失去了抵挡的条件和气力。

  他只是猛地加大了声音:“阿雩啊,这次,我可算是决定了。”

  “什么?”苏雩惊奇于他的下文。

  “此间事了,我就把盛荆国都迁到晴雪村。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不是?”

  苏雩笑:“这是你最后的决定?愿意放弃与哥哥的回忆了,不过,我也没有那么霸道,可以允许你在心里想他。”

  “嗯,......突然发现...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你了哎.....”

  苏雩笑得更开心了,“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停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不想再和你做那事了,真心很疼。”

  姬良臣声音一顿,道:“笨蛋...不想做就不做了......是疼呢...”声音有些弱。

  夜色里,只剩下苏雩的马走在路上‘踢踢踏踏’的声音,孤零零地,回荡在山间河谷。

  孤寂至仿佛这偌大的天地都只剩下此间这方寸的存在。

  苏雩隐约察觉到什么,轻笑出声:“阿臣,我跟你说一个我的秘密,你想不想听。”

  姬良臣仍枕着他的肩膀,“你说......”

  “很小的时候,我跟阿忆,也就是我娘,打赌说,若是我能找到桃花源,她就带我去找我爹。那时候白痴的要死。其实哪有什么桃花源,不过是陶大老爷杜撰出来自我娱乐外加自我欺骗的手段。我傻傻地找了两年,五湖四海,还是一个人,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但是,当时迫切地想要知道我那未曾谋面的爹长什么样子,就想了个办法,我找了一块又古老又巨大的石头,开始在上面雕字,当然也只有那时候才觉得那石头巨大。后来,找刀具,慢慢刻了两个多月才有些样子,其实也就三个字‘桃花源’罢了。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去找我家阿忆来看,现在我还记得她当时大吃一惊的表情,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