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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素长天      更新:2021-03-19 20:19      字数:2485
  额,因为再不控制一下,“掌门秋闲因爱生恨,云梦之主一气之下携徒私奔”这种谣言就根本压不住了。

  云梦大殿里,秋闲闭目盘膝而坐,试图与云都宫宫灵接触。

  然而他现在状态很差,撕裂的月栖峰大阵全数崩塌,就像直接在他神魂上砍了一刀,和魔徒血战没有太大消耗,反而是云梦主撕开结界的那一瞬间,秋闲如同坠入万丈魔窟,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像刀割般剧痛。

  白衣的剑仙手持斩龙剑,剑刃上还留着魔徒的血迹,她拾级而上,云梦大殿外的掌门亲传弟子试图拦她,斩龙剑仙手腕翻转,剑刃有龙吟响过,于是阻拦她的弟子都昏倒在地。

  女剑仙一脚踹开大门,长剑脱手而出,带着一道恢弘金光,直直抵在秋闲额前。

  “所以,千年来,竟然是你把师兄关起来了?”燕仙子的声音远比她的剑锋还要冷得多。

  秋闲平静地睁开眼,似乎额头上寒光四射的斩龙剑根本不存在,或者他自己就是一团空气不怕让剑戳。

  他点头:“是我。”

  “你还骗我,说师兄在闭关参悟大道,但其实,一千年里他一直一个人被你关着,在月栖峰上,还被自己门下弟子,当成不知名的魔头?”

  剑在嗡鸣,大殿里一片冰霜。

  “是。”

  “你还有脸说是!”燕容大喝一声,斩龙剑剑身剧颤,在秋闲的额头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一行鲜血蜿蜒而下,顺着英挺的鼻梁落在唇上。

  整个云梦大殿回荡着斩龙剑的咆哮,龙吟似怒海惊涛,雷霆撕裂漆黑的云层,秋闲却安坐其中,甚至并未以灵力护身,任由燕仙子的剑气撕裂他的衣衫,划破他的脸颊。

  然而剑气最终敛,斩龙剑当啷一声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看,你下不去手。”秋闲平和地说,一切似在他意料之中。

  燕容冷笑:“你别告诉我,你是想说你也是?”

  “不,我是说,他不是了。”秋闲说着,嘴角落下一行鲜血,“他不是了,他可以不加思考就撕裂我的元神,他现在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只可惜燕容无法感同身受,她甚至气得都笑了:

  “那你还指望他和你泪眼汪汪诉说兄弟情?”

  秋闲没有回答,半晌后燕容颓然后退,苦笑着摇头:“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始终和当年一样好好的?”

  “你明白什么,你只是个武痴!”

  秋闲忽然踉跄起身,猛地伸出双手抓住了燕容的衣襟,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直接扯破了燕仙子的羽衣,他说: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以为你天天傻乎乎练剑,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就能安安生生在那里自娱自乐?你不知道云梦天宫越来越大,要平衡的各方势力就越来越多,你根本不知道那些长老和山长的野心膨胀得多快,你也不知道每次有灵境秘境或者上古遗迹,我们的孩子是如何处处碰壁……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万年前的威望,在一年一年的岁月静好里早都消耗殆尽,与其等到他们坐不住了动手,还不如我,我自己来!”

  “所以师兄才说,你们根本不懂那四个字”

  “是师兄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秋闲打断燕容,他咬着牙,说,“道者,仍有人性,人心,皆有贪念。”

  一嗔一痴,一贪念,红尘凡心。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的?我不想吗?”

  “从我最开始入道,师兄就说过,谁能不朽,唯有天道,真正的大道无心无情无偏私,所以也就无嗔无痴不贪求。”秋闲说,“燕容,古往今来几人得道?我自知平庸,成不了大道。”

  燕容持剑的手几次抬起,又几次落回,似乎第一次觉得手中剑重逾万斤。

  “所以,你也要做这股乱流里的斗士?”

  “不。”

  秋闲的眼角溢出淡淡的水光,他说:“你该问问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至于我,我不,我只是想守着云梦……还有,我不想他死。”

  “谁?”

  燕容忽然厉声质问,长剑脱手而出,叮地一声,一只圆滚滚的肉球从柱子后面滚出来,紧接着,云梦大殿的大梁上,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大团的毛球,正巧砸在秋闲头上。

  其中有一个个头最大的,手舞足蹈在空中拼命寻找借力点,伸出小小的肉爪,挣扎着乱抓,一不小心就抓住了秋闲的鼻子。

  于是秋闲嘴角挂着一行血,脸上挂着一只炸毛的豚鼠,豚鼠……豚鼠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胡萝卜。

  轰地一下,鼠道师长手下的鼠小弟鼠小妹们吓得撒腿就跑,它们只是没什么修行的普通耗子,受不起云梦掌门人一巴掌的。

  鼠道师长无视秋闲僵硬的嘴角,假装无事发生,吧嗒吧嗒迈动小腿,爬到地面上,噗地一声,变成那个粉嫩团子一样的少年。

  “你”

  鼠道师长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怼在了秋闲嘴唇上。

  “我来辞职的!”

  秋闲:“……”

  燕容道:“你要走?你要去哪?”

  “天哪我只是只豚鼠,哪里都能打洞!我不想跟你们人类道者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游戏。”鼠道师长尖叫,“我比阿秋目光短浅多了,人家都说鼠目寸光,我干不了大事的!”

  秋闲:“……”

  “可是初心宫……”

  豚鼠妖背着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来回踱步:“等阿秋拾好我再回来,我可胆子小着呢,还有,宫主也不在,我可怕姓薛那小子和他的同伙儿们呢,他们看我的时候根本就是不怀好意,简直是一群黄鼠狼,我怕他妈半夜在我的鼠粮里下耗子药!”

  他说:“对了,那条鱼昨天半夜就跑路了,我就是转告你一声。”

  秋闲轻叹:“好吧,你走吧。”

  “耶!我要去吃大盘鸡”

  “不行。”

  豚鼠气得跳起来大骂:“凭什么不行!”

  秋闲熟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宠物店的据。

  “我的天哪!又是这个!我只是一只可爱的耗子,应该被好好喂养几年寿终正寝,你们师兄弟为什么要去凡人的宠物店买耗子?”豚鼠尖叫,“而且世界上那么多豚鼠,为什么偏偏是我!”

  “不为什么。”秋闲说,“我付过钱了。”

  燕容站在一边听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忽然插话:“等等,秋闲,你是说,初心宫的道师长……是有一年你过生日,师兄帮你养的那只一个月要吃十斤草料的雪球?”

  豚鼠妖的脸瞬间涨红,大吼:“你才叫雪球呢!”

  然后还转头拍打秋闲的胳膊:“你骗我,你说了不把我的丑闻说出去的!”

  “他是没说啊……你做了两千年初心宫的道师长,我一直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