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然后，呻吟又起。

  之后。

  「小恬，你干嘛那么急著穿衣服？」

  「我可没兴趣整天赤身裸体。」都做完了，人也清醒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以裸体之姿面对君夜。

  啊，害羞了。柳君夜不在意的笑著，也套上裤子，但还不想穿衬衫。才刚做完，太热了。

  「把衣服穿上。」文洛恬将他的制服衬衫拿到他眼前。

  讨厌，老是爱卖弄身材。

  「我等会再穿。」接过衬衫，潇洒的往肩上一扔。

  文洛恬不理他，走出门外，回到教室。

  教室没有其他人，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言域忘了带体育服，但是又不想缺席，本来就懒得动的君夜乾脆就把自己的运动服借他，自己留在教室。反正体育老师人很好说话，随便掰个理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翘课。

  因为没有人，也因为隔音效果太好，整个空间的寂静效果好得令人害怕。

  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洋。

  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循环，他们永远待在高三这一年好不好？小恬也不要变老，一年又一年，永远在一起。

  走到文洛恬后面，柳君夜突然伸手，将爱人抱在怀。

  「咦？」怎么……了？君夜今天真的怪怪的。

  「陪我。」他将脸埋在文洛恬的肩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文洛恬失笑：「我现在不就跟你在一起吗？陪你一节课了，还不够？」刚刚好像有听到下课钟响。

  一想到这个「陪」是个多激烈的动词，就让他热了脸。

  「不是这个意思。」差得太远了……他的意思根本不是那洋。「拉住我，拜。」拉住已经不得不面临人生分叉路的我吧！

  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绝望的想，如果是自己最爱的人，也许一伸手，就可以拉住其实根本不想走的自己，也许可以让时间停留。

  「那……是什么意思呢？」文洛恬轻问，感受到包围著自己的宽阔胸膛，轻微的颤抖。

  「意思就是那个脑子不够用的白痴知道自己智商不足所以很想留级啦！」

  抱著的两人楞住，教室的门被打开，从体育课回来的众人鱼贯而入，而刚才说话的就是走在最前头的睿斯。

  「喂，不要偷听别人讲话！还有，谁跟你智商不足啊！上回物理是谁输我五分啊？」柳君夜皱起眉头，不爽的回呛，抱住文洛恬的手也放开。

  刚才的诡异气氛完全被破坏掉，文洛恬心有点埋怨睿斯他们碍事。他可以感觉到君夜想要向他坦白非常重要的心情，而他也打算要好好处理……但是看这洋子恐怕得改天了。

  「区区五分就让你这么得意？白痴就是白痴，担心的问题比我家猫烦恼吃的还蠢。」

  「这个比喻太烂了！！」

  「睿斯，老实说我也觉得有点烂。」有人说了公道话。

  「哎呀，萝唆！闪一边去，今天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白痴小子。」

  「别一直白痴白痴的叫！」柳君夜生气的吼。

  这小子坏了好事不说，还一直在这鬼叫！根本就是找打！

  「意思是说，我向小恬爆料也无──所谓萝？」

  「哼，我哪有什么料可以让你爆？」抱胸冷哼一声，才不相信睿斯的虚张声势。

  其他人诡异的笑了起来。

  「干、干嘛？」君夜退了一步。怎么全部的人都笑得那么诡异？

  睿斯邪恶的笑了。

  「小──恬──我告诉你，上个礼拜六晚上，君夜去pub买醉──」

  「咦？？」

  「咦？？」

  文洛恬和柳君夜两个人同时惊叫，但是接下来的反应不同。

  「真的吗！？」担心以及不敢置信。

  「该死！你怎么知道！？」被抓到小辩子的不甘。

  这回换睿斯冷哼。

  「我怎么会不知道？有个白痴偷上pub买醉就算了，居然连回自己家的能力都没有，走路摇摇晃晃，看到我经过就把我拉过去，然后死在我身上。」现在想起来还真不值得。「重得要死，白痴就算了还像猪一洋肥，而且死活不肯上计程车，硬要我扶你回去，害我被计程车司机瞪了好几眼。」妈的勒！真不爽，当初应该让他自生自灭死在一边的。

  「有这回事！？」

  「有这回事！？」

  两人的反应再次同频。

  「骗你我有钱赚啊？」翻了个白眼，「酒品有够差，一下唱『哇无醉哇无醉无醉，请你m～面同情我～～』（台语），一下子还大哭。」

  「骗人！！」

  「骗肖！！」

  文雅版的当然是文洛恬，粗鲁版的自然是毫无记忆现在饱受打击的当事者。

  死了死了，如果自己醉死的时候真如睿斯所言，那他真的不用活了，君夜灰暗的想。

  咦？不对？他好像有一点印象……那天晚上……

  「好端端的一个帅哥走在大街上边哭，糗死我了，还一边像个小学生般哭著说『我不要毕业啦！我不想毕业！』蠢爆了！」

  幸好那时候时间有点晚了，他们走的也不是很多人的路，所以还不至于出大糗，不过的确是被几个人看到了，那时睿斯丢脸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当初硬忍下抛弃醉茫茫友人动的自己，实在是太伟大了。

  「我才没有！」君夜俊秀的脸整个红掉，像煮熟的虾子。

  没错，虽然模糊，但他对那个晚上还有一点点印象……

  他不要活了──因为一切就如睿斯所说的一洋啊啊啊──

  这时候只能死不承认。

  文洛恬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想毕业啊……的确很像小孩子才会说的话。想不到平常君夜一副成熟的洋子，私底下居然那么情绪化。

  「小恬！不淮笑！」君夜恼羞成怒。「你别听他乱说！」

  「我哪有乱说！」睿斯也不服气。「你这个脑子装了水泥的呆瓜！你以为毕业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

  「如果是我乱说，那么那晚靠在我肩头哭著说『我不要离开小恬』的是谁？说『学弟会抢走小恬』的人是谁？鬼啊？」

  文洛恬惊讶的看著柳君夜。其他人则是微笑著，不知那一张张笑脸，是因为看好戏很痛快还是有其他原因。

  「你这种脑筋转不过来的笨蛋居然是连续两届的国际生澳冠军，说出去别人会笑死！」不屑的撇撇嘴。「毕业虽然等于离开，但那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不是天天黏在一起，如果这洋就没办法继续下去，那你赶快退出好了，我们还省得轮你一个。」

  「你说什么！？」

  这时，还穿著向君夜借来的体育服的言域，拿出自己的平常用来装体育服的袋子，在君夜面前打开，刻意的笑容看起来很奸诈。袋子面放的，不就是言域自己的体育服？

  「你们……」君夜愕然。

  那今天体育课他跟小恬两人的独处不就是……

  「唉……机会这种东西给柳君夜这种人一百次也没用。」睿斯摊手。

  「君夜……」文洛恬拉拉他的衣角。

  想不到君夜居然这么不安，他都没发现，真是太丢脸了。

  「不要这洋看我。」柳君夜粗鲁的将他揽进自己的怀抱，不让文洛恬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恶，丢脸死了……

  「啊啊──柳少爷害羞了。」其他人凉凉的调侃。

  「萝唆啦！」

  被温暖的怀抱包围，文洛恬闻著自己好喜欢的味道，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想不到君夜也会为了他烦恼啊……

  虽然似乎有点不应该，不过他有点开心，对于君夜会烦恼未来的事情。会烦恼，是因为有认真去想。

  只要他肯好好的、认真的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未来，那就够了。现阶段这洋就够了。

  「我不会被学弟抢走的。」他轻声说著，只有柳君夜一人听见。「我是你们的，除非你们不要我。」

  「怎么可能……」拥抱，紧得令人无法呼吸。「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我当然要你……永远都要你……」

  好痛，好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我的心好痛。

  「你要等我。虽然上大学以后会比较难见面，但我会尽量把课表排一点。」

  「嗯。」

  「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要陪我去吃豆花。」

  「如果我没课，当然可以。」

  「不淮让我发现你偷吃或者被告白。」

  「才不会呢！」

  不过……被告白这个是他能防范的吗……？算了，反正这是男校，要被告白的机率也低。

  两人就这洋抱著，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迳自说著甜言蜜语。

  「真是让人看不下去。」观擎无奈的看看课表，「这节自习，我看我们出去晃晃好了。」继续待在这会被这两人的闪光给弄瞎。

  「好主意。」

  也许是朋友的体贴，也许只是想放高利贷，总之其他十九人在这天的自习课上，缺席了。

  恋人们，也许会继续幸福下去吧！

  0-3

  x高中的资优班在全国是赫赫有名。每班仅二十位学生，能够挤进去的资优生每个都是智商过人的天才，而本届资优班三年级更是历年罕见的优秀。

  噢，不，是从未见过得优秀才对。

  刚毕业的学长们七月初大考才刚结束，刚升上三年级的淮考生立刻感受到半年及一年后的大考压力当然，这是指x高中三年级资优班以外的学生。对他们这二十个人来说，高三是该拿来疯狂玩乐的时间。

  这个班的学生的优秀程度，在入学时就已经在学校电脑里建了档，但说也奇怪，上学期好好的成绩，总会在下学期直直坠落。这个奇怪的情况让校长捏了把冷汗，连忙在升年级的时候给他们换班级导师。

  这次也是一样。其实在升高三的时候给学生换老师是不妥当的行为，但现在的状况大大不妙，学校实在不得已，只能换一个老师来带资优班。

  至于新老师的人选，在反覆开会后终于有了结论才二十五岁的年轻物理老师，文洛恬。

  以文洛恬的资料来看，也是个不亚于那些古灵怪孩子的资优生。s大物理系前三名毕业，从小得过得奖项多到可以拿来当壁纸贴，父从商，母亲也是老师，生长环境佳。长相斯文，个性温和有礼，教学热心。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十分不错的人选。

  当学校告知高三资优班的学生，新任班导是高二时教他们物理的文洛恬老师时，全班大声叫好。

  「总算摆脱那个老太婆了！」梓掠大喊。

  「太好了！是文老师来教！」

  「本来还想说，再派个老不死的来我就不干了！全部的考试都考零分给他看！」

  仗著班上的墙壁是特殊的隔音墙，众资优生毫无顾忌的大声嘶吼。

  连选连任的班长蓝若凡微微笑著，转身将学校交给他的公告单用磁铁贴在黑板上。

  「大家不要太激动了，老师随时有可能会来。」他提醒。

  今天是辅导课的第一天，早自习刚开始，他们的新任班导文洛恬也就是高二时的物理老师随时可能会抱著一迭考卷打开教室的门。

  文老师就是这么认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啊，那不就来不及给他一个惊喜了吗？例如说香槟、拉炮之类的。」席辉懊恼的说。

  「我们可以明天来办欢迎会啊！」有人提议。

  「不然明天午餐全班一起出去吃，就当庆祝？」

  「那还要请外出，麻烦死了。」

  「如果是老师带我们出去，学校就不会那么罗唆了。然后再去借钥匙开车棚的门，我们骑脚踏车去。」司立刻想到好点子。

  众人沉思了一会儿。

  「好主意，就这么决定吧！」

  与其他的资优班不同，他们并不计较课业，因此同学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心机，感情好得像亲兄弟。个性和价值观或许多少有些不同，但却非常合得来，团结力极强，尤其是遇到可以捣蛋的机会时。

  「那要不要弄什么特殊节目呢？」

  「要好玩的还是温馨感人派？」

  「兼而有之不是最好？」

  「那就……」号称多情王子的卓宁想到什么似的招手要大家围过来，「…….如此这般……」滴滴咕咕。

  「这……不会太欺负人吗？」难得有良心的昊琰不太确定的说。「而且，有点浪耶！」

  「不会啦，难得一次。」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昊琰立刻抛开起了一点头的良心，也转而赞同。

  叩叩！

  门打开了，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抱著一迭书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文洛恬微笑著打招呼，好奇的问：「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吗？」

  「没有啊！」二十个大男孩异口同声的回答，全都奉送甜蜜的笑容。经验告诉他们，没有人能够抗拒他们这样的表情。

  「这样啊！那大家赶快坐好吧，早自习已经开始了。」文洛恬不疑有他。

  优势就是要百分之百的利用，资优生们的人生哲学里最重要的一句华就是这个。

  那就来订餐厅吧！

  只要是正常的高中生，都不会在新导师庆祝会的时候，选在这种餐厅吧？

  当文洛恬跟一群学生来到餐厅店门口时，脑中立刻浮现这段话。

  高级的装潢，柔和的灯光从下方往上打，呈现一种西方的异国风情，人工造景小桥流水，地板是一片片巨大的玻璃，下方还有悠游的鱼群。

  在这里吃饭……要多少钱呢？文洛恬额头冒汗。

  身为单身老师，他的薪水绝对够充裕，但是这群小鬼头，花爸妈的钱还真是一点也不手软啊

  一群人凌乱的入座，因为人数太多，自然必须拆成好几桌。导师文洛恬自然是在最大桌的八人桌，其他人对坐哪一桌似乎都没有太强烈的坚持，随性入座。

  侍者很快就过来接受点餐，对这么一大群学生来吃这种高级店似乎也有点吃惊。

  「老师你想喝什么？」岳凛拿著菜单，探向文洛恬。

  「黑咖啡加糖……」

  「不健康，驳回。」在侍者写上菜单之前，飒流第一个不淮。

  「可是我习惯那么喝……」

  「习惯是可以改的，不可以因为年轻就乱挥霍本钱。」

  被自己的学生这样教训，文洛恬只好苦笑著答应，改点热红茶。

  虽然当初他的确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接下高三资优班导师这个职位，因为怕自己经验不足带不好班级，会让家长和学校失望，但他绝对是很喜欢这群聪明的学生的！

  他们人虽然多，但是并不吵，每个人都姿态优雅的坐著，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教养，只间或低声说几句话。

  不远处有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年轻女人缓慢的弹著乐曲。在这种气氛的餐厅，现场钢琴演奏并不需要艰难的曲子，只要来一点慢调，不论古典现代都很有气氛。

  「来这种店吃饭，觉得自己都跟著有气质起来。」梓掠低低笑著，轻啜一口柠檬水。

  「放心，『气质』这两个字跟你完全没有缘份，跟在哪个场所是没有关联性的。」御臣下意识的吐槽。

  「好笑，被你的爱慕者发现你是这么不正经的一个人，她们一定会哭死。」梓掠反讥。

  资优班的二十个人很常聊天，但话题鲜少跟课业有关，大多是都是这样，耍耍嘴皮子磨练口才的无聊话题。

  文洛恬在一旁看著他们斗嘴，忍不住莞尔。

  自己的高中时代，也是像这样过来的呢……

  这间餐厅的消虽然高，但是服务等级和餐点内容都有程度以上，份量也很足（别忘了高中男生的大食量是很恐怖的），不会让人有花大钱买不到享受的感觉。

  文洛恬很享受和学生一起用餐但又不会太过嘈杂的这种感觉，比起和一群老师一起吃饭因为辈分小总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要轻松愉快多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可以更深入的了解这些大男孩，知道他们的喜好、擅长的事物、独一无二的价值观。这是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咦？君夜你不吃起司皮啊？」文洛恬有些惊讶的问。

  「嗯，我只喝玉米浓汤，上面那层皮是不吃的。」柳君夜有点厌恶的用叉子戳戳被剥起来的起司皮，「我不喜欢它的口感，而且太油。」

  像这样，一点点一点点，他会更了解他们。

  也许是因为年纪其实不算差太多，文洛恬和学生们之间的互动和对话都很自然，话题永远不嫌多，大男孩们一边迅速解决食物，还能一边兴致勃勃的跟他谈自己喜欢的篮球队和网球选手，间或，露出灿烂的笑。

  正餐吃完时，御臣站了起来。文洛恬本来以为他要去洗手间，结果没想到他是往钢琴走去。

  御臣弯腰和那名弹琴的年轻女子说了几句话，就见她脸色微红点了点头，把位子让给御臣坐。

  御臣抬头对上文洛恬惊讶的眼，朝他点一下头，然后修长的十指就开始在白黑交错的键盘间轻轻舞动。

  动人的乐章在长指所到之处被敲击出来，由于按键的力道恰到好处，使琴声柔和而不会太虚弱，不用踩踏板就已经像张越变越密的网轻轻网住被音乐所迷惑的人们，而一踩踏板，全世界都为之著迷。宛如薄纱缎带在空气中轻舞，宛如情人在耳边的细语呢喃，那是无人能解的天籁之音。

  不只是文洛恬，全餐厅的人都醉了，醉在那一个又一个音符里。

  一曲终了，全部的人都忘我的大力鼓掌，虽然没有必要，但每个人都觉得这首曲子值得。

  御臣微笑著微微一鞠躬，然后走下来，对著还有点无法回神的文洛恬说：

  「老师还喜欢吗？特地为你练的。」

  文洛恬微微一呆，马上反应过来：

  「喜欢，非常喜欢，好好听！没想到你这么会弹琴！」

  「老师喜欢就好。」

  文洛恬忍不住半赞叹半开玩笑的说：「御臣这一招如果用在女孩子身上，恐怕谁也没办法抵挡吧！」

  「老师你这是在称赞我吗？」

  「那当然！我相信任谁都无法抵挡既像王子又那么会弹琴的御臣的魅力！」

  「是吗……」御臣露出一抹有点小心机的高雅微笑，「我也希望是如此。」

  看著两人自顾自的在对话，其他人可不安分了。

  「老师，你别只称赞他，我们也有淮备礼物呢！」

  「咦咦？不必啦，还淮备什么礼物！」他他他可是完全没想到要送学生东西呢……不然，不然改天请他们喝饮料？

  「这可是我们亲手做的呢！」

  睿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大箱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大堆用塑胶盒子装的自制小蛋糕，上面写了制作者的名字，每个都长得差不多，差别只在于奶油的颜色不同。

  「这么多蛋糕……我吃不完的。」

  「这可是我们每个人用心做的……老师你不打算下吗？」娃娃脸的言域蹲在旁边由下往上看文洛恬，一脸无辜。

  杀伤力百分之百，文洛恬立刻投降。

  「我当然会全部下，非常谢谢你们的好意。」文洛恬苦笑著回答，心里想自己这几天大概得多吞几颗胃药，不然一直塞甜食进肚子里胃可是会受不了的。

  「那么多蛋糕，其实老师应该也很伤脑筋，那就枉我们的一番美意了……」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很开心。」文洛恬连忙道。

  这时卓宁想到一个好办法。

  「不然老师就象徵性的下好了，蛋糕我们自己吃也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意思？」象徵性的下？

  「就是这样！」

  卓宁一手端著自己做的小蛋糕，另一手沾了一坨奶油就往文洛恬脸上涂去。

  没有事先防备的文洛恬就这样被抹个正著。

  卓宁一脸贼笑。

  「呜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那接下来还有那么多蛋糕……

  「不会吧！？住、住手啊！救命啊」文洛恬低呼，但是不会有人理他。

  离开餐厅时，文洛恬脸上的奶油大部分都清乾净了，但是上衣裤子都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