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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优      更新:2021-03-17 12:26      字数:2495
  娥引路,一路上倒是安静的很。

  辰宣帝站在殿外,看着皇后守在容祁身边焦急的掉泪珠子,看着太医们忙碌的为容祁会诊,最后却拿不出什么好的结果来。

  看着生死不知的容祁,辰宣帝心中怒火沸腾,他大步走了进去,冷声道:“你们这群庸医,若是治不好朕的皇儿,朕要你们狗命。”

  太医们忙伏跪在地,又是请罪,又是说容祁病情的。

  “还不滚去开药,都愣着做什么,等朕砍你们脑袋吗?”宣帝怒道。

  太医们都下去之后,宣帝才看向皇后,只见皇后眼眶通红,神色不佳,脸上还有眼泪划过的斑驳痕迹,颇显楚楚。皇后早已不比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但宣帝也不知怎么的,在看到如此皇后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久违心跳和心疼。

  宣帝放柔了声音安慰:“皇后,莫怕,祁儿不会有事的。”

  皇后给宣帝行过礼,道过谢,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昏睡的容祁身上。

  宣帝也走了过去,坐在皇后身边,过了一会儿,他从腰间取下一块巴掌大的玉珏交给皇后,说道:“这是朕寿诞那日楚国送来的贺礼,是一块极炎暖玉,有养生蕴热之效,对现在的祁儿最好不过,你且先替他着,等他醒来,就交给他罢!”

  皇后神情复杂的看着被宣帝放进手中的暖玉,暖玉温热的触感让皇后的心都在颤抖,她用修长的手指微微握了握暖玉,脸上的神情又是感动又是不舍,但终于还是闭上眼睛拒绝道:“陛下日理万机,有这暖玉护身,臣妾也放心许多。至于祁儿……臣妾会另外为他想法子的。”

  宣帝见皇后这时候都还在为他着想,心里熨帖得不行,他见皇后不愿意下暖玉,便故作不悦道:“祁儿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现在儿子生病了,朕想送点东西都不行了?还是说,皇后你觉得朕老了,连个冬天都过不了了?”

  皇后忙要下跪,却被宣帝从半路扶了起来,只得诚惶诚恐道:“臣妾不敢。”

  宣帝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皇后亲自将宣帝送到殿外,待宣帝走远,皇后脸上的表情立刻淡了下来,她轻微扫了一眼周边的宫娥太监,握紧了暖玉,转身回了寝殿。

  皇后今儿个的目的,本就是宣帝身上的暖玉,东西未到手,她会想尽办法拿到手,现在既然已经到手了,就绝无再让出去的可能!

  有了极炎暖玉,她的祁儿,在冬天就不会太难过了!

  容祁其实并不太严重,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过来,许是被喂过药,他的身子倒是没有病后的沉重感。

  皇后一直守在容祁身边,容祁刚醒,她就察觉到了,忙问:“祁儿,可算是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祁摇了摇头,说道:“母亲,我无事,您回寝殿歇息吧。”

  皇后还是不放心,坚持要守着容祁,还是容祁说被一直看着他也无法入眠,皇后这才罢了!

  皇后在离开之前,将才得来不久的暖玉交到了容祁手中,见容祁面露惊愕诧异,皇后得意的扬起了眉头,说道:“暖炉哪有这极炎暖玉好使。”

  第11章废太子谋略10

  容祁难得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忽然想起了皇后之前让他抱着的明显大了好几圈的暖炉。那时候,皇后就在打着极炎暖玉的主意?

  容祁这一病就是好几天,其间辰宣帝倒是来看过一次,只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也有几个以前与容祁关系还不错的皇子也趁着这个机会来看过他两回,但容祁现在都半生不死的模样,多见也是尴尬。

  容祁起身回侯府是正月初五,那天天气不怎么好,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着,整个皇城都被笼罩在凌冽的寒风中,即使是有极炎暖玉护身,容祁依然被初春的寒意冻得四肢僵硬。

  宫廷的马车打造豪华,乘坐着也极为舒适,快要到侯府的时候,容月忽然开口:“父亲,那里有个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白了。”

  容祁艰难的挪了挪身子,顺着容月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站在雪中的人如雕塑一般,修长挺拔,纷扬的雪花虽然沾满了他的外袍,但依稀可见他衣裳原来的颜色,是青竹的颜色。

  容祁眉心微蹙,本想对矗立在雪中的人视而不见的,但一想到对方可能是在这里等他归来,心中便有些不忍。

  罢了!

  容祁对左右护卫道:“侯府前有个人,他是本侯的友人,你们去个人,把他带进侯府。”

  听得外面应承之后,容祁才重新坐回他原来的位置,闭眸不言。

  容月转过头与容扬对视一眼,容扬轻微颔首,容月便立刻放下小窗帘,坐回座位,安静乖巧的模样。

  容祁才回到容侯府,萧景宁也被人带了进来,萧景宁入门就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容祁假装咳嗽了好几次都没有让萧景宁回神,只好吩咐下人准备热身之物,然后寻了个位置坐下,任由萧景宁盯着看。

  良久,萧景宁才僵硬的把视线从容祁脸上挪开,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听得容祁戏谑道:“萧公子,本侯晓得自己生得不错,可你这般盯着本侯瞧,本侯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萧景宁俊美苍白的面容蓦地浮现出几丝红晕,他尴尬的挪开视线,干巴巴道:“在下听闻侯爷身子不爽,就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侯爷。”

  容祁笑言:“萧公子请坐,本侯才从宫中回来,说不上打扰。”

  萧景宁从善如流的坐在距离容祁最近的位置上,然后继续偷偷的盯着容祁看。

  萧景宁还记得,除夕那日,容安从宫中归来时是这么说的:“以后对容祁的注意可以全部撤回,反正他也就这一两年的命数,想也闹不起什么风浪了。”

  萧景宁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感受,那时的他只觉得脑海中空白一片,他的心好像没什么感觉,又好像是被无数尖锐的针狠狠刺着,疼得密密麻麻的。

  在心中那近乎麻木的疼痛过后,萧景宁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马上见到容祁,他已经顾不得师傅的吩咐了,他不想再辅佐明君,他也不需要荣华富贵,他只想陪在那人身边,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哪怕一天也好。

  萧景宁闭了闭眼睛,这天下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要功名利禄,不爱金银珠宝,不需香车宝马,他只想陪在这个让他一眼万年的人的身边。

  萧景宁想跟容祁说,他不想再做容安的谋士,但他又怕容祁瞧不起他,一个谋士,连基本的忠诚都没有,他凭什么将他留在身边?

  就在萧景宁斟酌言辞的时候,侯府的丫鬟小厮总算是把热身的东西送了上来,萧景宁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悄悄看了容祁一眼,见他闭眸假寐,神情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