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薛舟身上的衬衫都要被对方摸得着了火。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薛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跟连续剧似的，天天都要梦到少年，故事情节还能接的上，如果自己立场稍微不坚定一点说不定都得发生什么不能言喻的事。可他实在没办法接受春梦对象是个智障少年。

  太罪恶了！

  薛舟抓住他的手腕扯开：“我要看书。”

  “你为什么一直看书？我们做点别的。”

  心想着做别的是指什么的薛舟板着脸说：“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薛舟发现只要睡前多看看资料想想研究课题，梦中场景就能固定在宿舍这个空间中里，他的行为也以研究课题为主。可是不管他再怎么暗示自己，少年永远不会消失。

  想到这里，薛舟就很崩溃。

  面对少年的热情，他时不时就会产生一些将少年抱在怀里好好抚摸他、疼爱他的各种难以启齿的冲动。如果细想潜意识产生的原因，那揭露的事实就太吓人了。

  薛舟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看上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

  “你看什么。”在薛舟发呆时，少年盯着他手中的论文资料，“我看不懂。”

  薛舟没好气：“你能看懂才怪。”

  “你教我啊。”少年期盼地看着他。

  薛舟神情微妙，他既想摸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又想叫对方别乱撒娇卖萌。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绷着脸：“教你什么？高中函数还是集合？”

  “那是什么？”

  薛舟用充满复杂的眼神盯着他，想以这人智商怕是高考都考不过，说不定一辈子都只能在家里啃老。不过他长得好看说不定还是会有人喜欢的，总之我是不喜欢。

  魅魔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本考试要背的书，摊开强行铺在薛舟面前：“你看，我都看不懂。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他上半身大部分都靠着薛舟，身上的香气诱人。

  薛舟看到对方细碎的短发发梢落在耳朵上，粉色的耳朵被灯光照得微微透明。他看得久了些。

  魅魔停下动作，侧过脸看着他，凑上去：“你心里在想我了。”

  回过神的薛舟避开对方的眼神。

  魅魔不依不饶地摸着他的胸口：“我听到了，你觉得我耳朵好软，想摸我的耳朵。”

  薛舟抄起桌上的试卷就敲了一下魅魔的脑袋：“坐好，我给你讲题。”

  魅魔坐回去，一脸乖巧。

  薛舟满脑子都是讲题不要乱想，也不管为什么智障少年会掏出人类社会学要求辅导。

  第二天早上醒来，薛舟看着撑起的内裤，日常怀疑自己的道德三观后爬起来洗澡然后去图书室。

  他的借阅书籍里多一本人类社会学，被同系迷妹看到了还追问他怎么看这么基础的书。薛舟自暴自弃地想只要学习能让梦里的行为不会失控，他愿意给春梦对象讲一辈子的题。

  在薛舟的教导下，魅魔的学习效率相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不过在知识点的把握上还是有些捉急。

  “以下哪种活动是人类的初级社会群体？”薛舟严肃地问道。

  魅魔抠着手指，不确定地说：“办公室会议？”

  “错了。是儿童游戏群体。人类社会和动物社会本质区别是什么？”

  “语言。”

  “是劳动。”他用试卷敲了一下少年，“你到底有多笨？这种基础的问题竟然不会。你还想着看社会心理学。”

  魅魔嘟囔：“我不是人啊……”

  薛舟气笑了：“我第一次看到学习不好就说自己不是人的。”

  察觉到自己说漏嘴的魅魔不敢吭声了。

  薛舟翻看桌上的试卷，自言自语：“我到底做什么梦啊，你还读社会学，你不是高考都过不了吗？这梦也太真实了吧，你还做错这么多道题，跟真的一样。”薛舟翻看试卷，看到一半就笑出声：“就你这水平，我还想去借书来教你，我怕也是疯了。”说着他撑着额头低声笑：“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魅魔问：“你不开心吗？”

  薛舟握拳撑在太阳穴上，侧过脸看着魅魔，笑：“你猜。”

  记忆重叠。薛舟身上像是叠了层骑士的幻影。

  魅魔愣住了。

  “我也搞不懂我到底梦些什么。”薛舟却在下一秒开口说话，往日骑士的形象瞬间被打破，“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我竟然梦到你……我感觉我可能是脑子坏掉了，智障都不放过，简直缺德。”

  魅魔安静地看着他。

  薛舟说：“你看我干吗？”

  “你和他不一样。”魅魔专注地凝视他，“他不会说那么多。”

  “他是谁？”

  魅魔低下脑袋：“你猜。”

  薛舟伸手揉了揉魅魔脑袋：“你还真是现学现卖。”

  盖在头顶上的手是那么的温暖，魅魔眯起眼睛，往薛舟那边靠了靠。

  薛舟赶紧回手推开他，如临大敌：“别过来。”

  他不想第二天再洗内裤了。

  缩回去的魅魔从桌子上拿出树叶：“你再吹吹。”

  “你怎么都说些奇怪的要求。”嘴上说着，薛舟还是接过树叶吹了起来。

  魅魔听着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曲调，弯下腰，躺在薛舟腿上。

  薛舟停了下来：“别趴我腿上。”

  魅魔抬起头：“我不，我就要。”

  这智障孩子不光笨还熊，薛舟轻轻拍了一下魅魔的脑袋。手指碰到对方的耳朵，到底是没忍住揉了一下。

  魅魔跟着就问：“我耳朵软吗？”

  “闭嘴。”薛舟恼羞地回手。

  魅魔定定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早就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英勇孤独的骑士，他没有信仰，也没有前世的冷静和无所谓，会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产生好感而想着摸摸自己，这和骑士都是不一样的。

  骑士的心只有那个死去的战友。他有点难过，却也不知道这种难过的情绪怎么来的，干脆伸手抱住了薛舟。

  “你别乱来啊。”薛舟没什么底气地说。

  魅魔扬起脸看他：“什么叫乱来。”

  薛舟看着眼前的漂亮容貌：“说实话我不喜欢你这张脸，也就见了两次面，我怎么会做你的梦……”

  魅魔眨眨眼，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魅魔又觉得心里开心极了，他直接扑上去亲了一下薛舟，被对方躲开了，但还是亲到了对方的脸颊。

  “都让你别乱来。”薛舟背靠着书桌也没法躲，他看着怀里的少年，浑身血液都澎湃起来，手臂揽上对方的腰，对方身上的香味让他昏昏沉沉有些不太能冷静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