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

  “……”沈刚想开口，绮丽就开车过来了，他只好把话咽下去。

  绮丽在前面开车，沈和乔瑜坐在后排，气氛有点僵硬。沈并不希望在绮丽面前丢脸，偏偏乔瑜在车里问他：“借钱干什么？要借多少？”

  沈虽然丢脸，但是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他低声说：“二十万块。”

  “多少？”乔瑜又问一次。

  “二十万。”沈加大了一点声音。

  “沈。”乔瑜掐着沈的下巴粗鲁地掰过来，他没趣地说：“为了二十万块你跟条狗一样摇头摆尾，好没意思你知道吗？”

  折磨了沈两年多，乔瑜渐渐觉得没意思了。

  沈垂着眼睑不语，他以前还会羞怒，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也许是习惯，也许是麻木。但不管怎么样都好，乔瑜会看在他丢脸的份上放过他。

  “好，我给你钱。”乔瑜单手解开自己西裤的暗扣，掐着沈的下巴往下摁：“来，让我满意了，别说二十万，四十万都给你。”

  沈古井无波的眼神终于波动了，他羞恼地抿着唇角，那一霎的闪躲，依旧看得乔瑜心慌意乱。他还是该死地在意这个人，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会被他偶尔一个生动的表情所影响。

  “算了，不愿意拉倒！”乔瑜一把推开他，狼狈地说：“钱我不会给你，你休想白白拿我的钱。”

  沈的背撞到椅子上，他沉重地呼了两声，接着向乔瑜靠了过来。因为这个动作，车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这份紧张里头，掺杂着说不清的暧昧。

  “操，贱货！”乔瑜一边咬着牙，一边骂，然而他整个后背都汗湿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前面的绮丽发觉不对，她转了一下头。

  “看个屁！转过去！”乔瑜马上劈头盖脸地骂她，顺便用手摁住沈的后脑勺，遮挡了一下这边春光。正在做的内容，只有乔瑜自己能看到，他边看边骂，却把人家按得紧紧地，不许离开。

  过了许久。

  “唔……”沈紧紧眯着水汽氤氲的双眼，推开乔瑜，抽出几张纸巾捂住了嘴巴。

  “……”乔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眼不错，眼神又渗人又吓人。

  默默把自己的嘴擦干净后，沈垂眼看着脚尖，安静地坐着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钱我明天会给你。”过了很久，乔瑜开口说。

  “嗯。”沈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动一下嘴，因为嘴里总是怪异。

  一路沉默到了机场，乔瑜吩咐绮丽回去。绮丽看起来很有意见，但是不敢出声，她只是不理解，明明决定是三个人一起去的，没有她这个秘书怎么行？

  绮丽应该庆幸自己没去成，因为这班飞机最终失事了。起初只是失联，后来传来坠毁的消息，飞机上的一百四十多名乘客全部死亡。

  飞机确认失联之后，乘客们一片惊慌。他们慌张后来，纷纷给自己的亲人写遗嘱，就算这些有可能不会被人看到。

  面临死亡，乔瑜什么都不想做，他唯一做的就是掰着沈的脸庞用力地吻他：“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你！”乔瑜对着沈错愕的双眼说：“我从十六岁开始暗恋你，你知不知道？你大学毕业那天我还跟你告白了，但是你一点都不记得！我跟你结婚那天，你还傻乎乎地问我为什么，你个傻逼！”

  直到死，沈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傻逼两个字。他觉得乔瑜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傻逼，要不怎么活到这个份上？

  还有，乔瑜爱自己？

  沈不敢置信，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把对方往死里折腾？他讷讷地想，这种爱也太让人痛苦了。

  第2章：重生再相遇

  身下的被褥，松软干爽，曾经是沈很熟悉的触感。可是后来生活拮据，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顶多是有一张质量差劲的床垫，最开始睡得沈腰酸背疼。后来习惯之后，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有点怀念做大少爷的日子。

  不对……沈摸摸身上的被子，这个触感绝对不是自己那张半旧的棉被，而是质量上乘的丝绵空调被。

  他霍地睁开眼睛，然后就愣了神，整个人陷入惊呆的状态：“……”这整个房间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曾经沈家还没破产，爷爷还没过世，自己还是沈家大少爷的时候居住的。

  那些摆设，物品，全部都很熟悉！

  “爷爷……”沈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墙上的镜子，里面倒影出一张年轻朝气的脸庞。

  这是沈自己的脸，他有张偏向鹅蛋脸的脸型，轮廓柔和，五官细致。

  沈家老爷子沈晤曾经这样形容自己的大孙子，冷眉冷眼，平淡如水。

  他说沈冷心冷肺，却总有人不信邪，偏要上赶着倒贴他。那时候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爷爷应该是恨自己的。因为爷爷沈晤最偏爱乔瑜，就好像乔瑜才是他的亲孙子。

  沈曾经很自责，因为自己和乔瑜结婚那短短半年，是爷爷最开心的半年。后来他们离婚了，一度引起老人家重病，过了半年就去世了。

  这么一想，沈赶紧找出手机，他看到，现在的日期竟然是两年多前，自己和乔瑜离婚还不到一个月。

  心砰砰地跳起来，沈用力抱着被子，好像又找到了活着的感觉。突然，他翻开被子马上下床，身上穿着一套丝质的灰色长袖睡衣，赤着脚走出去。

  “大少爷？”路过的王妈对他侧目。

  沈什么都不管，直接跑到爷爷沈晤的房间，敲响他的房门：“爷爷！”

  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和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我不是说不见你吗，你还来干什么？”沈晤早就起来了，坐在懒人椅上抽着烟斗。

  在沈和乔瑜离婚后他就说过不见沈。最近沈确实没有来求他原谅，似乎一意孤行到底。只是不知道今天来干嘛，沈晤心里想。

  “爷爷，您不要抽烟了行吗？”沈可以想象得到，老爷子在屋里干什么，他站在门口低声说：“对不起，但是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您不在了，您在乎的人就没人照看了。”

  记得乔瑜对爷爷一样感情深厚，也许乔瑜对沈家的恨，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们气死了爷爷。

  虽然离婚是乔瑜自己提出的，但是这个结果是沈家人逼迫的，这一点沈承认。

  “咳咳咳，你个不肖子孙，你在咒我死吗？”沈晤在里头再次咳嗽起来，然后破口大骂。

  “不是的。”沈垂着眼睑，低眉看着自己的脚趾，在深色的大理石面上，因冰凉而蜷缩起来：“爷爷，我知道错了。”

  “咳咳咳，你说什么？”沈晤停顿了一下，接着吃惊地说：“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爷爷对不起，我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