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31      字数:2474
  不过的药,药效比黑甜尤甚。

  她中了黑甜,犹有理智。

  她面对段长歌,所有的理性却被烧得烟消云散,一点不剩。

  她害怕,她害怕段长歌就当真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的已经够多,她再缺,那她就真的不剩什么了。

  在知道段长歌出事后,她好像又回到了近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父亲被杀,母亲自尽,百年侯府被付之一炬,烟火中坠落的是顾府的匾额。

  她搂着弟弟,瑟瑟发抖。

  她哭,她乞求,得来的却是被拽着头发拖出去,扔到了马车上。

  那些死去的人越来越远,她动弹不得。

  段长歌朝她招手,可她说不出话来。

  多情二字本就是穿肠毒药,剔骨之刀。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感觉,那么她宁可……宁可……

  段长歌云淡风轻,清风明月,自始至终,仍在局中的只有她一人。

  凭什么?

  越子临的眼睛血红一片。

  凭什么她受伤,段长歌是担忧,而段长歌受伤,她却好像没了半条命?

  越子临自家族败落后心性凉薄,凡事锱铢必较,她不能忍着,她一颗心悬在段长歌身上,对方却浑然不知,活得潇洒。

  凭什么?

  她指下用力,狠狠地咬着段长歌的嘴唇,吞噬了她想发出的一切声音。

  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她完好的手臂,不让她有所躲避。

  段长歌梦中痛苦至极,伤口又疼,又觉得窒息。

  她一口咬下在她口中翻搅的东西。

  血腥味猝然在两人口中扩散开来。

  段长歌想要躲避,可是身体连半分都移动不了。

  她知道有双冰凉的手从她的脖颈滑落,然后抚下……

  是谁?

  帐外的呼喊换回了越子临岌岌可危的理智,她勉强地抬头,将草药重新敷了一遍,又整理好了段长歌的衣服,这才出去。

  明月被裹在云雾中。

  阴影下的素怀锦神色冷冽,见她出来,便进了段长歌的营帐,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医士,一是为了照顾方便,二是为了避嫌。

  越子临朝关押人犯的营帐走去。

  那惨叫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千夫长那下巴已经被接好了,只是素怀锦用了药,他只有叫的力气,其余的,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越子临进来,道:“如何了?”

  她的态度很平淡,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一般。

  军中之人,尤其是段思之军中的人,最不会的就是严刑拷打。

  段思之在兵路上鬼卞莫测,于政事于结交方面却是真正的纯人。

  他不钻研偏门左道,不玩弄心机,行事磊落,因而军中风气也是如此,偌大的军队,居然找不出一个可用的用刑之人。

  越子临见那千夫长身上有鞭痕之类,伤口极深,可见用力之猛,也难怪叫得如此凄惨。

  “并无结果。”乾戈来看结果,呆了一会,便等来了越子临。qun: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我来。”她道。

  越子临看着他,抬起了这位千夫长的下巴。

  这张脸上沾满了血污,但依然能看出来他很年轻,也很是俊美,剑眉星目,长眉入鬓。

  “我给你一个机会,”越子临道:“说,主使是谁。”

  千夫长深吸了好几口气,笑道:“她不是还活着吗?既然如此,何必追究那么多?更何况,我要杀的段思之,是她去挡的。真要找始作俑者,你们应当把段思之绑起来才对。”

  越子临听着这话,面上毫无反应,她拈起千夫长的手,道:“这双手,很不错。”

  “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她缓缓地说,一字一句,似乎怕他听不清一般,“这半个时辰,我只问你主使是谁,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切你一根手指。”

  她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动人,“若是十根手指都切了,你还不说,我就砍了你的筋,拿刀一点一点地磨断它。”

  “然后挖了你的眼睛,砸碎了骨头,”越子临跃跃欲试一般,“反正素先生在这,我就是把你碎成了泥,他也能给你吊一口气。”

  ……

  段长歌被喂了药,慢慢转醒。

  “方才,在我身边的也是素先生?”她艰难地问。

  素怀锦面色不虞道:“是子临。”

  段长歌垂头,半响无言。

  她感觉越子临在亲她,在醒来时,她以为是错觉,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己手里抓着的衣料。

  青色的丝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思凡小天使的地雷。

  ☆、第四十一章攻心

  乾戈揉了揉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营帐里不冷,他却感到了寒意。

  女人很年轻,很清秀,一袭青衣,袖子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扯下了一块,露出一片净白的皮肤。

  她的嘴角含着笑,投过来的眼神却杀意四射,如同未入鞘的刀,寒意逼人。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医士。

  “我再问一次,”越子临的声音柔和得像是蛊惑,“是谁指使你来的?”

  千夫长低笑道:“不知。”

  话音未落,惨叫盖过了一切声音,男人面上自若的神情被莫大的痛苦所取代。

  一截小指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越子临嘴角犹带笑意,“说,是谁。”染血的刀尖挑起男人的下颚,缓缓地刺入。

  乾戈沉声道:“子临姑娘这样是问不出来结果的。”

  审问在于攻心,而不是伤身。

  越子临挑眉,侧身笑道:“将军此言差异,”她一下将刀抽了出来,道:“人可以不怕死,但未必不怕疼,”她眉眼带笑,恰如四月的山寺桃花,又似春风拂面,“若是不怕,只能说明不够疼。”

  “千夫长大人打算说了吗?”

  男人低低地喘息,脸色惨白,“不知。”他虚弱道。

  越子临看他的眼神失望得就像在看一条不中用的老狗。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晶莹的小瓷瓶,轻声道:“大人,此药名为极乐,药性很浅,从未有人因它的毒性而死,可没有人中毒之后活了下来,你猜是为什么?”

  乾戈忍不住道:“为何?”

  “因为中毒的人大多是疼死的,也有是受不了,自杀的。”越子临道:“比起吃,直接涂在伤口上好像更有用。”

  她用刀挑开千夫长勉强挂在身上的衣料,然后,浇了下去。

  比起上一次他的痛苦嚎叫,这一次,他已经不能出声了疼昏过去了。

  由于他被用了药,手脚便都没被绑住。

  乾戈顺手拎起一桶水泼到男人身上。

  他知道严刑若真遇到了硬骨头,便无可奈何,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