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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31      字数:2475
  这是”我的挚友,越子临,字无病。”

  那年桃花飞雨,千里红妆,她娶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娇俏可人的小妻子道:“无病?”抿嘴笑了,“很是有趣的名字。”

  越子临把注意都放在了挚友上,咬着牙,笑了,“是,我们是挚友。”她扭头朝段长歌,“我们可要做一辈子的挚友。”

  忽而失去,她竟没有太多悲伤,只是略有不甘和不适应,她想躲,想等自己心无芥蒂地再送上祝愿。

  于是那句一辈子的挚友,便被段长歌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底。

  越子临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只是在冷中猝然醒来,发现衣衫已湿,对方却仍抱着她,一动不曾动。

  她攥紧了段长歌散在她肩膀上的黑发。

  那时候,她发现,自己要的不仅仅是做一辈子的挚友而已。

  可显而易见,段长歌却是真把她当朋友了。

  彬彬有礼,斯文文雅,关怀备至。

  “挚友?”段长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道:“也好。”

  她的回答自然都是好。

  越子临的眸色暗了又暗,可惜这样严肃的表情配上她缺了一块的脸,只让人觉得又好笑,又骇人。

  段长歌拿手比划着残缺的那一块,道:“还能拼上吗?”

  越子临面无表情地说:“拿来,给我。”她现在不能有太多的表情,不然整张脸都会裂开。

  她随身带的东西不少,又拿了一张贴在脸上,画了半天。

  段长歌好奇地捏着这种软得像是人皮一样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越子临忙着贴脸,听她说话,阴阴测测地搭腔,道:“人皮。”

  她还没贴好,下颌一动致使整张皮都浮动起来了。

  段长歌一下按住了她的脸,道:“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越子临不能说话,盯着她看,眼睛冷得有如一月寒冰。

  段长歌视若无睹,她已经习惯了。

  “手放下,我给你贴。”段长歌道。

  越子临瞪了她一会,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

  段长歌把面具从她脸上撕下来,疼得越子临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段长歌看她眼睛通红,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道:“无病这样怕疼?”

  当时在珈蓝那半个肩膀都划开了,越子临尚能谈笑自若,而这时候紧紧是撕下了面具怎么把她疼成这样?

  越子临道:“疼。”她皱眉,被段长歌一下子按住了,道:“别皱眉,皱眉就贴不上了。”

  越子临任她把额头上的面具铺平展,她用手按着面具,手指划过面具,一点一点地按平。

  也仿佛是在舒展她的眉头一样。

  “别总皱眉,不好看。”段长歌道。

  越子临反驳道:“我做什么都好看。”

  “你笑起来最好看。”段长歌道。

  越子临抬头,露出一个笑容,把本来就没贴好的面具又撑开了。

  段长歌无可奈何地捏着她的下巴,道:“我说了,你别动。”这次手指按上嘴角,压平。

  她按得很细,手指轻轻擦过嘴唇。

  越子临的嘴唇略干,但是分外柔滑,像是丝绒,又像是段思之养的那些花。

  只是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她突然想。

  隐秘的欲望一旦种下,就再无根除的可能,它只能愈演愈烈,破土发芽。

  段长歌在自己的眼神变得不正常之前松开了手,道:“好了。”

  越子临摸着自己的脸,仰头道:“还没好。”

  她说的是面具与脖颈相接处,她一抬头,脖颈一下子就变得紧绷起来,曲线分明。

  越子临衣服穿得也不是很细,一看就是早上现换上的。

  因为穿得草率所以领口处弄得并不好,顺着她的动作,借着段长歌所在的角度,就能向下看去。

  向下是越子临微微露出的锁骨,再向下……被阴影挡住了。

  段长歌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地松开手,转身的动作略带仓皇,她咳嗽了两声,掩饰声音里的不自然,道:“我不太会,无病你自己来。”

  越子临仰了半天的脸,结果就等上了这样一句话,气道:“这张脸就这么不好看?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段长歌见她撅着嘴,微怒微嗔,更是站不住,立刻道:“我先出去看看,你慢慢弄。”

  越子临莫名其妙,看她逃似的出去了。

  段长歌是怎么了?

  段长歌出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欲重重一拍。

  段长歌猛地回头,握住了这支手。

  “乾戈?”段长歌皱眉,“你做什么?”

  青年将军悻悻地抽回手,道:“怎么这种表情?见鬼了?”

  段长歌揉着太阳穴,道:“没有。”她盯着乾戈看,将对方看得发毛。

  乾戈慌忙道:“怎么?大元帅要你嫁人了?我不想委屈自己,你别看我。”

  段长歌环胸,冷冷地看着他。

  乾戈停住,道:“你究竟怎么?”

  段长歌这眼下一圈乌青,周身气压又极低,看起来倒像是欲求不满。

  “少帅,我整理好了。”越子临一撩帘子出来,柔声道。

  乾戈震惊地看着段长歌,“你……你……”

  段长歌挑眉道:“我什么?”

  “好你个段不疑,”乾戈啐了一口道:“我以为你是君子,没想到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他看了越子临的脸,发现这女人既不美艳,也不妖娆,只差没在脸上写着良家子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不会就是少夫人吧。”

  ☆、第三十九章变故

  段长歌瞥了他一眼,道:“别胡说,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越子临抿着嘴道:“少帅,这位是?”

  不等段长歌说话,乾戈便主动道:“在下乾御渊,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越子临道:“子临。”

  越子临选的这张脸选得又羸弱,又秀气,实是我见犹怜,乾戈笑道:“子临姑娘是医士?我从前却未见过。”

  “是。”越子临道:“我被素先生所救,现在伺候着少帅。”

  乾戈看着段长歌,皱眉道:“你还要人照顾身体?”

  段长歌道:“如何?”

  乾戈道:“暴殄天物。”他朝段长歌招手,“来,你过来。”

  段长歌道了一声失陪,跟乾戈过去了。

  乾戈道:“你身体一向好得不行,还用人伺候?那姑娘又不是少夫人,怕不是你见人家姑娘生的好,想趁机占些便宜。”

  段长歌彬彬有礼道:“这就是御渊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一笑,“无……子临见我神疲怠,主动照顾某,自然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