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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梓君      更新:2021-03-15 21:28      字数:2493
  烦老板了。”

  老板沉思片刻道:“若是三儿有什么不对,我先代三儿给客人陪个不是。”

  女人笑着应了。

  老板娘进了庖厨道:“去吧,外头有人点你。”

  胡三儿嬉皮笑脸道:“你这语气好像开的不是驿馆,是花楼。”

  老板娘一下拉住了胡三儿,细细打量,是清秀少年的长相,并无过人之资。

  那女人显然不可能为了这孩子的皮相,但事情实在突然,她又叮嘱了几句,末了,塞了胡三儿怀里一把刀。

  胡三儿吓了一跳,道:“这是做什么?”

  “若是她要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拿着个防身。”老板娘解释道。

  胡三儿笑道:“谁都知道那女人身份不凡,我这么做,岂不是毁了老板娘的营生?”她还想调笑,但见年轻的老板娘眼中郁色不退,言谈也既是认真,便了玩笑的心思,道:“我看那人身边的都是俊美的少年,自然看不上我,许是怕麻烦老板娘呢,你多心了。”

  老板娘知是安慰,勉强笑了。

  胡三儿领着人上楼,论理她应当走在前面,那灰发少年却一下子扣住了她的肩膀。

  女人微微皱眉,道:“放手。”

  少年松开手,道:“属下逾越。”

  胡三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但她毕竟有眼色,退到了女人后面,道:“是我无礼,客人请。”

  女人拉着她的手腕,道:“你同我一起。”

  女人身上似檀非檀,似沉非沉的香气飘散过来。

  灰发的少年与黑甲军士都守在外面,胡三儿原想把人带到房间门口就出来,哪知女人一下子把她拉了进去。

  “客……客人?!”胡三儿又惊又惧。

  “我叫珈蓝,”女人在她手上用指尖写到,“不是伽蓝,是珈蓝,你认识吗?”她的尾音甚至在颤。

  “不认识,客人,我……”

  珈蓝就手解下腰间的香囊,塞到她手中,道:“来时突然,并未备礼。若你觉得是我冒犯,我自先道歉,只是东西,你一定要。”

  胡三儿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身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客人……”

  珈蓝眼中似乎有泪。

  她满腹想说的话都憋了下去,只能手下,“多谢客人。”

  珈蓝欣慰地点头,她也怕自己一次说的太多,做的太多,让这少女怕了,于是道:“你先出去吧,”她深深地看了胡三儿一眼,道:“有事我再叫你。”

  胡三儿如获大赦,逃似的出去了。

  ……

  段长歌打开门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黑甲军士猛地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军士脸上也扣着黑甲,只能看见一双眼睛,这双眼睛里全是警惕和威胁。

  “果真在我们隔壁。”段长歌道。

  越子临得意道:“瞧我说什么了。”

  “其他客人都被吓跑了,我们住在这,还合适吗?”段长歌语气温和,是在同她商量。

  越子临道:“若是她一来我们就走了,那才奇怪,惹人怀疑。我们又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无需避她如蛇蝎。”

  看越子临的意思,是要留下。

  越子临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情。

  她想。

  但越子临是魔教左使,似乎真的与这北樘的贵胄没有联系。

  段长歌摇了摇头,笑了。

  “我要出去,”越子临道:“你去不去?”

  “去哪?”

  “熏香铺子。”越子临道:“那女人身上的香味太浓,我可受不了。”

  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那股似檀非檀,似沉非沉的香气飘了满室,只是身上的熏香,这味道似乎太大了点。

  “她嫌屋子里空气污浊,定要焚香去味的。”越子临道:“你现在不同我走,一盏茶之后这房间定然香得没法住人。”

  段长歌随口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越子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走不走?”

  难得她愿意出去,段长歌答了声好。

  二人一同出去,越子临的容颜过于显眼,连那黑甲的军士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段长歌只感叹幸亏越子临身负武功,不然这张脸,出了门就是个无妄之灾。

  灰发少年端了茶进去,碧绿的整块翡翠掏出来的壶,茶香四溢。

  珈蓝开窗,正好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这……

  她心中大骇。

  怎么能那么相像?

  ☆、第十二章香囊

  越子临的熏香就是龙脑、连翘、薄荷之类的中药。

  “清新去火。”越子临道:“正好去去味道。”

  段长歌拎着药包,道:“你好像很不喜欢珈蓝公主。”

  越子临下一秒要说的话全都憋在了肚子里,半响才道:“你知道那是珈蓝?”

  “北樘直系王族不多,女子就更少,珈晔大君有二女,大的方及笄,小的才七岁。”段长歌道:“那么便是与珈晔大君的同辈人。某知两位,且都已过世。那么就只剩下的就只有这位无比低调的珈蓝公主了。”

  越子临定定地看着段长歌,突然大笑。

  “某说的不对?”段长歌不解道。

  “很对。”

  “那越左使笑什么?”

  “我笑自己,”越子临道:“我原以为段大人是个傻子,如今看来,是我目光狭隘了。段大人比傻子强一些。”

  她说这话时,语气犹带笑意,只是眼神却冷了下去。

  “某又激起了越左使的杀意?”段长歌无奈地问。

  “确实。”越子临承认了,“我不喜欢别人把事情看得太清楚。”

  “可现在不行。”段长歌道。

  “为何?因为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不是。”段长歌温声道:“你现在打不过我。”

  越子临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道:“大人真是有趣。”

  “怎么了?可是风太大?”段长歌过去给她系好了大氅,“不若我们回去?”

  越子临任由段长歌给她整衣领,长毛的大氅紧紧地贴着皮肤,更显得苍白羸弱。

  苍白羸弱?

  段长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越子临和这个词绝对不沾边。

  她只要一双手,就能杀人。

  她如是想。

  后来段长歌发现自己错了,越子临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她自有方法,手段通天,刀不卷口,血不沾衣。

  “你的伤,”段长歌道:“如何了?”

  越子临有些不耐烦,道:“一日三餐都喝着那苦药,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猛地想起了蜜饯,就又跑到蜜饯铺子里去了,花花绿绿的买了一大堆。

  熏香衣物都是段长歌拿着,蜜饯却是越子临一人捧着。

  “你现在伤口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