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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方烤冷面      更新:2021-03-14 21:24      字数:2459
  永安王扫墓,他父亲死在沙场,遗体无法运送回京,只落了个衣冠冢在里面,元征把从乾州带来的牌位放在墓前,撒下黄酒祭奠。

  日薄西山,元征才架着过于伤心的老夫人回王府,家里又迎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夫人被婢女搀扶着去卧房休息,元征让胡彦去别的地方等着他,胡彦以为是那个国丈来找他的麻烦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同去,元征问他不是害怕国丈,怎的还要往他面前撞,胡彦支支吾吾的不肯承认自己担心他,推着他的后背进了大堂。

  正是喜庆的日子,司马家的人却偏偏主动上门来找不痛快,元征拉着胡彦坐在了主座上,看见站着的司马鉴也没令下人勘茶,抓了把桌上果盘里的瓜子,翘着二郎腿,“司马公子大驾光临,可是来拜年的?”

  司马鉴自听说元征回了京城便想着来会一会这从前的手下败将,却没想到元征现在竟然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时的孤傲不允许他输下气势,冷着脸道:“定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胡彦坐在座位上僵着身子,这个公子哥,虽然没有那个国丈气势凌人,但是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他小小的心口还是颤了颤。

  “哦?这里,有客人吗,”元征装傻看着自家正堂四周,“本王怎么没有看到一个客人?司马国舅与圣上沾亲,本王爷是圣上的皇兄,难道,司马国舅算是客人?”

  司马鉴被他堵的一时说不上来话背着身子的手攥成拳头。

  ☆、人心不蛊

  宽敞的正堂大开着门,地龙烧起来的暖气都被猎猎的寒风吹了没影儿,屋子里的三个人还在僵持。

  准确的说,是元征和司马鉴在僵持。可怜胡彦,自己插不上手帮忙,还不敢站起来一走了之,他要是走了,元征可就是“孤军奋战”了,他必须得留下来,涨涨元征的气势才行。

  司马鉴和元征同岁,早在元征随永安王出征边疆时,他便早已在朝堂上理论朝政,且对朝廷内外的情况了如指掌。

  元征翘着二郎腿背后靠在楠木椅上,翘首打量着这个从前还正常一些的二品兵部尚书郎。

  “定王爷的毒舌,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接受不了。”司马鉴向后甩袖,背着手,居高而下对上元征的视线,两人目光似要冒火星子,一碰就着,激烈的很。

  元征才不跟他废话,早七年前便看透这些人的本性,他不耐烦道:“受不了本王毒舌的东西大有人在,司马国舅既然看我不顺眼,那还是请您这尊大佛离开我这小庙。”一颗瓜子仁被剥开,元征扭头把它塞进胡彦的嘴巴里。

  胡彦愣愣的听着他们说话,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他的嘴巴便已经被元征撬开,吃进去瓜子仁,元征还朝他邪魅一笑。

  司马鉴把他们的一举一动进眼底,幽深的眸子蹦射出邪恶的光芒,凌厉的嘴角上扬,盯着已经忽视了他的存在的两个人。

  “定王爷还执着把本国舅赶走,我今日到访,明明就是为了祝贺定王,喜得良人。”司马鉴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胡彦听见他说话的内容里和自己有关,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发现司马鉴正邪笑地看着他,连忙回在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元征细长双眼一眯,抬手揪下胡彦发髻上的一根微小的绒毛,嘴上漫不经心的应付司马鉴,“司马国舅嫉妒了?”

  不等司马鉴反驳,先下嘴为强,“嫉妒也没用,天下的宝贝良人就本王对面一个。”

  “……”司马鉴脸黑了一大半,元征这张嘴,真是损的很,把他堵的没话说,还要搬弄些莫虚无的东西放到他身上。

  “定王爷怕是想多了,本国舅心仪的,可是个正常的姑娘家。”他故意把“正常”二字咬的极其重。

  胡彦冲动的性子还未完全敛,嘴上一个没把门的冲动着便朝司马鉴的方向“呸”了一声,呸完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心惊胆战地看着元征,对面的元征扣着他的手,给了他无比的心安。

  “呵,正常的姑娘?正常的人家怎么会把姑娘送进深宫幽苑?国舅的理想还真是远大。”

  “元征,你……”司马鉴整张脸都黑作一团。

  元征实在烦他,皱着眉头,“大过年的,国舅不去找自己的理想,偏在我这寒舍找罪受是为何?你不冷我家宝贝还冷,”说着,元征便从位上站起来,拉着胡彦便要往外走,“国舅慢走,都是一家人,本王就不送了。”

  司马鉴还未出口喊住元征,丁管家便走到门口来,看着要出去的元征禀告,“王爷,兵部岑将军求见。”

  “嗯带他到书房找我。”元征扔下还站在正堂的司马鉴,拉着胡彦去了书房。

  司马鉴闻听兵部岑进来找元征,发黑的印堂展开,冷笑着阔步跟着丁管家离开。岑进敢来找从前的主子,不是令牌准许,而是私下交往,就这一条,足以治元征和岑进一罪。

  想要翻身的砧上鱼哪有这么容易,他这次倒要看看,两方若是斗法,谁才是最终赢家。

  一身貂皮的岑进单膝跪地,朝坐在案几前的元征二人拱手。

  “岑进,你跟我还搞着虚头巴脑的东西?”元征看见岑进很是高兴,对比看到司马鉴的反应,简直是天差地别。

  岑进一身彪肉,即使套着过大的貂皮,也能看得出身形的高大轮廓,再加上脸上旺盛的须髯,眉目冲冲的样子,像个活李逵。

  “将军,不,王爷……”硬汉子看见从前生死相依的兄弟,不禁热泪盈眶,沧桑又高亢的声音变得喑哑。

  元征看他好笑,“哭什么?我又没死?”

  上一刻还在哭的硬汉子下一刻便回复常态,拿貂皮的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又变得和方才一样嘹亮,“王爷,属下,属下想你和兄弟们!”

  “本王何尝不是呢?”元征嘴角上挑,让岑进走向前,坐在他们的对面。

  岑进坐下才见识到胡彦的俊美,倒喝了一声,才惊讶的看着元征,“这位小哥,可是王妃?”

  胡彦瞧他虽然长得吓人,但听元征讲话便知道他是和他们一派的,朝岑进点了点头。

  元征无语,歪头看着他们两个人。

  岑进朝胡彦拱手行礼,礼貌地看着他,不禁啧啧感叹,问元征上哪得来如此俊秀的良人。

  元征笑而不语,胡彦从前还没被人夸过长得如何好看,现在被元征夸的脸皮厚了,也就顺其自然的不再害羞,但是被一个粗枝大叶的硬汉子盯着又被说好看,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他的朋友?”胡彦问岑进。

  听见胡彦说话,岑进吓得又往后躲,紧张的看着元征,“王妃果然